刚休的前夫失忆了(105)+番外
路蛮蛮纳闷地眨眨眼,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对他发过誓?
阎王面不改色:“我也对你发过誓,你如今身受重伤,我必然肩负责任,将你带在身边好生治疗。”
这话怎么听着格外别扭呢?
“我几时……”路蛮蛮刚开口要问明白。
“放屁!”路安气急,也不管出口的话无礼与否,怒发冲冠地指着阎王:“蛮蛮怎么可能对你发什么山盟海誓!”
路蛮蛮和路涂涂双双傻眼,阎王方才也没说是山盟海誓啊。
妖帝也听得迷糊,怎么越扯越离谱了?
“父王,您……”路蛮蛮想劝路安冷静一下,就被他一记怒瞪给唬得立马闭嘴。
儿时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她万不敢再吱声。
“族王有气冲我来,蛮蛮如今虚弱,受不住你的怒气。”阎王本意是担心她,却彻底激怒了路安。
路安又开始撸袖子:“好,就冲你来!”
妖帝头疼不已:“要打出去打,不要伤着蛮蛮。”
他和路涂涂一人拽一个,好不容易将两个冒火的火药桶拽了出去。
*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他们似乎走得远,任她竖起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但她心里着急,毕竟妖帝都对阎王格外忌惮……
遥想三百多年前,西鹭曾去地府请阎王借灵慧珠,因硬闯地府而与鬼差动了手,妖帝还亲自登门与阎王致歉。
倘或真的打起来,父王哪里是阎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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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焦急地等了半晌,终于等到路涂涂返回屋中。
见他走两步就叹口气,路蛮蛮扭着脖子,忙道:“哥,先别叹了,父王打赢了吗?”
“瞎想什么呢。”路涂涂上前帮她裹好身上的绸带,一边道:“这是阎王给的好东西,能帮你快速修复皮肉伤,你别再蹬开。”
“哦。”路蛮蛮乖乖地由他将自己裹好,两眼把他瞅着。
路涂涂晓得她想问什么,又接着道:“别看父王是个暴脾气,他就是嘴上不饶人,不会真动手。若要真打起来,他又哪里是阎王的对手。何况阎王为了你,也不会同父王动手。”
“为了我?”路蛮蛮着实听不明白:“我与阎王也就见过几回,话都没聊过十句,他何故为了我?”
路涂涂笑了笑,反问道:“你是真没看出,阎王对你格外在意吗?”
“他对我在意?”她越发胡涂。
路涂涂若有所思地将她看着,才道:“父王交代我不与你说,但我觉得你如今已经长大,这事你该知道,且选择权在你。”
见他忽然严肃,路蛮蛮心头莫名发慌:“什么事啊……”
“你与阎王曾有过婚约。”路涂涂一句话便叫她瞠目结舌。
“换作更直白的说法——你是阎王未过门的媳妇。”
第66章 害她心脏嘭嘭嘭,要跳出来。
路涂涂说的每个字,路蛮蛮都听得懂。但是合起来的每句话,犹如一把把锤子,把她脑瓜砸得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她和阎王曾有婚约的惊骇程度,在她心里不亚于西鹭当初斩钉截铁说要休了澜生。
莫说是婚约,即便是和男子有超过朋友之间的亲密关系,她都从未想过。就算能称为朋友的东海太子和虚妙仙君,对她而言和好姐妹无差。
自路蛮蛮记事起,路安始终对她灌输他那套虽然霸道但极具路氏父爱的观念——‘我家闺女不需要早早成婚,大不了我养一辈子。我要是死了,你兄长可以养你一辈子。你兄长要是比你早死,你兄长的娃娃们还能养你到老。’
总归就是,她的兄长应该早早成婚,兄长的孩子也能早早成婚,但她的婚姻大事可以随性随意。
那时的路蛮蛮尚且年幼,哪里听得懂这些大人间的话,又因母亲修炼常年闭关,她遂十分依赖父亲,自然对他说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纵然无法理解。
加之整个血雀族效忠于她父亲,言行举止间都是敬重中透着几分惶恐,以至于路安的威严在她幼小的心里扎下了深深的根。
没几年,血雀族内部爆发了揪斗,路安急忙将她安顿在空桑山。
路蛮蛮贪玩的天性和西鹭自小不受约束的性情结合之下,两人在空桑山横行无忌了很长一段时间。
回到三危山后的路蛮蛮,早把路安的威严抛在脑后,不论做任何事都会优先谨记西鹭教的——‘咱们做鸟的,就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最终在路安所谓的‘棍棒出孝子’,包括但不限于:吊挂树梢、竹编炒肉、禁闭黑屋的‘体罚’下,艰难地走过了一段完整的童年。
是以,路安的威严深刻地烙印在路蛮蛮的魂魄里。
时至今日,千万不要忤逆父王的话——依然是路蛮蛮潜意识对自己的告诫。
路安曾说:“除了为父和你兄长,其他男人不是猛虎就是奸狐,都不可靠。”
对于他这一句把三界男人统统打死的话,路蛮蛮即便无法完全苟同,但也铭记于心。
以至于她成人后,与西鹭游历各地之际,虽说不乏年轻貌美男子献殷勤,在她眼里不过就是赏心悦目四个字,掀不起半点称之为‘情动’的波澜。
尤其这几百年见证了西鹭和澜生之间跌宕起伏的感情经历,路蛮蛮对这男女之情即使不至于谈之色变,但也多少有些抵触。
哪里料到,一丝情愫的萌芽也未发过,一步跳到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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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蛮蛮回过神,仍无法置信:“哥,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我还没醒吧。”
“不可思议是么?”路涂涂拿手指轻轻扯了扯她的羽毛,略心疼道:“要不是你的羽毛丢了大半,我现下可以扯下一根帮你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