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休的前夫失忆了(15)+番外
见他默不作声,她继续挑衅:“心脏是妖的命门,没了心脏必死无疑。你以为自己的龙精可以替代她的心脏,没想到她承受不了你的神力,险些毙命。”
澜生手掌猛然蓄积力量,被他硬生生压制,忍得手臂微微颤抖。
“西鹭与你并无恩怨,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我与她的确没有恩怨,怪就怪在她运气不好,跑到巫山撞上了我。”她笑道:“只要她的心脏还在跳动,我就会一直缠着她,而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澜生的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忍不住收紧手掌……
她忽然眨眨眼,眼中狠色骤散:“澜生?”
澜生见她目露惶恐,以为是西鹭的意识,赶忙松手。
她却得意地笑:“你果然很怕伤到她,一分一毫都容不得她受伤。”
澜生才知被素舒戏弄,果断抬手在她眉心画个符,施法叫她昏过去。
看着床上再次睡着的人,他的脸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越发阴沉。
***
西鹭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坐起身,回想自己分明在望舒殿劝各位神官回天庭,怎么转眼已躺在屋里?
可她根本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
忽然外边传来清脆的响声,像是陶罐瓷器之物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起身走到门边,将门一推,就见庭院那棵槐树旁边歪七扭八地躺着三只酒盅。
谁那么大胆,半夜跑来她的庭院酗酒?
西鹭走过去,这才看见槐树的背面坐着个人。那人被槐树落下的阴影罩住,低着脑袋,没有动静。
澜生?
他不是在八风岭么?
西鹭快步上前,蹲在他前面,晃了晃他的肩:“醒醒!”
澜生半掀眼,面无表情地睇着她。
“你跑这儿来醉什么酒?起身!”西鹭抓着他胳膊,就要将他提起。怎料他忽然展开双臂,一把将她拥在怀中。
西鹭一惊——婚都离了,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她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将他推开,可一声沙哑略带委屈的‘鹭鹭’便叫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以前他时常唤她小名,温柔的语气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喜悦。约莫百年前,他开始直呼她的姓名。
“鹭鹭。”澜生双臂收紧几分,将她紧紧拥住:“鹭鹭。”
西鹭一声叹息,看来脑子真给摔坏了。
这一遍遍的,是要将这百年没唤的份,一次性喊完么。
“怎么不说话?”澜生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温热的气息直扑她的耳窝。
西鹭连忙扭头,避开这扰人心神的热气。
谁知顾此失彼,澜生的嘴唇堪堪贴在她的颈边,呼出的热气好似烫到了她,害她禁不住颤了一下。
西鹭不得不撑住他的双臂,费劲地将两人的距离推开些。
她抬头望着面前之人,即便月色昏淡,也足够照清他出众的五官样貌。尤其这双眼睛,每每看着她的时候,亮过天上璀璨的明星。
当初不就是被他这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给迷得七荤八素,找不到南北。
“模样生得比女子还标致,当初你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道观,出来瞎勾引甚么!”
她越想越悔,气得使劲将他推开。他顺势往后一倒,后背嘭地撞在树干上。
撞得不轻,但他没吭声。
西鹭晓得他的性子,以往练功的时候再苦再痛也只是轻抽一口气,皱一下眉,鲜少喊出声来。
“疼也活该!”她气哼哼道:“谁让你伤我!”
澜生懒懒地靠着树干,微抬眼:“我怎么会忍心伤你?”语气透出几分自嘲和无奈。
西鹭刚要反驳,可想到他已失忆,根本记不得那些事,说再多也毫无意义。
“休息够了就回八风岭。”她站起身就要走,袖口被澜生扯住,他仰头望着她:“为何休我?”
西鹭垂眼看着他:“你压根不记得自己对我做过的事,我就算一而再告诉你缘由,你也不会接受。”
他扯一抹苦笑:“你当真认为我会囚禁你,甚至伤害你?”
西鹭将他的手甩开:“我亲眼所言、亲身经历,再不与你划清界限,难不成还要等你再掏一次心?”
他默了一下,忽然站起身,体型的差距瞬间遮挡西鹭面前的光线。
她下意识往后退,却被澜生搂过腰身,并强势将她揽入怀中。
西鹭想抬手挣扎,怎料他出手更快,小小的手腕被牢牢地禁锢在他掌中。
他不是受了伤么,手臂怎么跟铁钳似的!
第10章 甚至……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澜生素来不喜饮酒,昔日即便偶尔与她在八风岭赏月时,也只适当地小酌两杯,从不曾喝醉。
哪知晓得醉酒后的他,力气出奇地大,任凭她使劲涨得脸红,两只手腕都抽不动。
“你的心脏不是还完好地在体内吗?”他开口便是反问:“我若有意伤你,为何还要将它放回去?”
西鹭没好气地抬头,揣道:“你的胸口有伤疤,所以你那时胸前遭受重创,必须闭关调养。而你担心事迹败露,恐我父王找你麻烦,所以又将我的心脏塞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既然做出伤害你的举动,以免妖王发现,我不是应该在闭关之前先将你杀了,再毁尸灭迹吗?”澜生低下身盯着她的双目,脸色在树影之下显得格外阴沉。
西鹭哪曾见过他流露出如此慑人心胆的眼神,尤其那句‘毁尸灭迹’说得着实轻巧,就似无形之手扼住她的咽喉,惊起她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