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休的前夫失忆了(31)+番外
“师父……”玄章谨慎提议:“或许可以利用陆吾诱出素舒。”
“陆吾只能待在封印内。”澜生直接断了他的念头,“一丝一毫逃离的机会都不能让他抓住,他的现身只会给三界带来灾祸。”
玄章委实心疼师父,却又无奈。
“唉。”他正叹气,澜生忽然侧过身,将他看着:“当年我将钦原一族最后的血脉托付于你,它可孵化成功?现在何处?”
话题转得快,玄章的脸色也变得极快——霎时就白了。
他如实坦白:“师祖得知师父用神力护它育成胎体,便派人将那枚鸟蛋带走。我欲请王母出面劝说,但那时王母因关闭九天天门并竭力建造天庭,以至神陨。等我赶到大明顶,那蛋已被师祖剥去了神力,成了死胎。我求师祖将其归还于我,之后就将它葬在了钦原族的陵山。”
“你亲眼查验那枚蛋成了死胎?”澜生问道。
他回道:“师祖说它已是死胎,但我将它带走后,曾试图渡入神力以求一线生机。但胎体没有丝毫反应,这才确认它已是死胎。”
澜生点点头,却道:“兴许为了活下来,她亦能佯装死胎。”
啊?玄章呆了呆。
澜生看着西鹭,浅笑道:“她很聪明,从你们眼皮下抓住了一线生机。”
玄章思索这话时,视线也落在西鹭脸上。
那是一枚鸟蛋。
这公主是一只鸟。
不会……这么巧吧!
第19章 西鹭这才看清,那是一条雪白的龙。
玄章心事重重地从屋里出来,刚要叫大家赶路,就见路蛮蛮还被定在原地。
他走过去,抬手在她眉心轻点一下,她两眼一闭,昏过去。
玄章手快,将路蛮蛮及时接住,又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这才起身办正事。
趁他施法开启鬼道的间隙,月姑暧昧地笑道:“大哥既如此怜惜这只小血雀,方才怎不直接施法摄她的魂,免她遭祝炎的雷劈。”
她如今毕竟掌管世间姻缘,阅过无数男女之事,还是能瞧出细末。
玄章专心施法,不与她搭话。
祝炎听出些情况,笑问:“刚才我将雷劈她身上,却劈歪了,你们没看到是谁出手挡了一下?”
诡幽和东君方才也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揭穿。
月姑憋着笑,提醒道:“大哥如今这副模样,是会吓着女子的。若遇良缘,可以你的真面示人。”
适时,鬼道开启,须臾便听见暗无尽头的通道内有大风呼呼刮过,且惊起浪涛滚滚的声音。
玄章抬步进入,一边恐吓:“再多嘴,将你们直接丢去无间狱历练!”
几人但笑不语,紧随其后,踏入鬼道。
***
路蛮蛮转醒时,正值破晓。
她坐在地上揉了揉发昏的脑袋,依稀记得昨日傍晚天上惊现异象,而后有道雷往自己身上劈下来,她顷刻意识全无,直到醒来。
“我又不成仙,劈我做甚?”她嘀咕几句,忽想起西鹭,抬头一看,屋门依然紧闭。
她忙起身,喊道:“姐夫!”
心急口快,喊错了称呼,正要改口,里面的人及时回话:“她已无碍,只需休息半日,你去问药师拿些安神的药。”
路蛮蛮听言,总算安心,赶紧往东山的药堂奔去。
*
不多时,她将药带回来,见屋门已半开,便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
一眼瞧见床上静静躺着的西鹭,她赶忙将药递给坐在旁边的澜生。澜生扶着西鹭吃下药丸,再喂入几口茶水,又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回榻上。
“阿姐几时能醒?”路蛮蛮迫不及待地问。
“耗了不少心力,睡足就会醒来。”说着,澜生叫她一并出屋。
两人来到屋外,路蛮蛮才将昨晚所见说与他,并道:“阿姐昏倒前,说情丝出了问题,还说胸口有封印?”
澜生点点头:“妖帝说她一年前在巫山遭遇山鬼,那道封印应当是我为救她而留下的。”
想起一年前的事,路蛮蛮不吐不快:“阿姐昏迷不醒的大半年,你一次都没来过空桑山。妖帝说你为救阿姐而深受重伤,需要闭关调养。但你好歹也该来看她一眼,怎么就对她不闻不问?”
“我并非不闻不问。”澜生顿下来,无从辩解。
路蛮蛮早习惯他寡言的性子,也知他丢了记忆,不记得先前的事。只是可惜他们夫妻原本恩爱,如今闹到离婚收场,心里恁不痛快,便有些怨言:“昨晚怎么知道火急火燎地将她带过来治疗,你这人忽冷忽热的,谁受得了!”
澜生只是苦笑,因为西鹭也曾这么说他——冷的时候像块冰,一碰就要打寒颤。
总而言之,还是他的问题。
***
却说西鹭醒来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睡在澜生的屋内。
外面骄阳正盛,难不成在这儿睡了一宿?
她起身走向木桌,提起水壶添一杯茶想润润干燥的喉咙。当壶内清澈的液体顺着雀雕壶口淌下来时,清冽的酒香刹那扑鼻而来。
竟不是茶水。
西鹭将杯盏端于鼻尖轻嗅,不消入口,便能辨出这是用梅果酿的酒。
失忆的澜生保留了为她准备晨酒的习惯,却忘掉了她已舍弃这个习惯。
“呵!不好的事你是一件都不记得。”
她坐下来,端起酒杯轻呷一口。酒水刚刚划过舌面,曾经对她而言润醇清香的美酒,如今变得异常涩口。
仿佛这压根不是醒神的美酒,而是灼喉的毒药。
她将杯子放在桌上,气呼呼瞪着桌上那壶酒。
“梅果酒不好喝吗?”熟悉声音扯回她的思绪,西鹭循声望去,就见澜生正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