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看着自己的师妹陨落在自己面前后,她开狂暴无师自通火属性化仙阶级剑阵“无尽焚天”,一瞬摧毁所有。
流动版倒是有当时在现场的好事者配了张图,图中云天宗大师姐抱着她师妹的尸体,任由那无力垂落的头颅以及颈脖处喷出的血液染红了她半边身体……
看不清她的脸。
只是发图的修士道他人还在渊海宗,现在事情几乎尘埃落定后他还是经常看见云天宗的人,只是基本再也没见过南扶光。
吾穷有些担心,给南扶光挂了个双面镜的呼入根本没有应答,她万般无奈拨通了另一个男人的——
等待的过程中她有种头皮发紧的感觉。
毕竟这年头很少有寻找失踪的好友加同事,最后找到老板头上的道理。
双面镜那边很迟地被接起,那边的光线很暗,搞得吾穷不得不走到更暗的地方才能稍微看清楚镜中情景。
男人单手执镜,在双面镜接通的一瞬,吾穷来得及开口前道:“正要找你。你来渊海宗一趟。”
语气寡淡。
礼貌寒暄也省了,直奔主题的命令句式。
心中有一万头大象咆哮着奔过,吾穷满脑子都是“我朋友失踪了我老板却喊我加班”,她无语凝噎半晌,“哦”了声。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正事一个字没提还喜提一顿使唤,她咬了咬后槽牙,把话题绕回来了。
“我看《三界包打听》了,你们在渊海宗又干了一番大事业,您的木之法相依旧葱郁迷人,是捉到那对邪恶双胞胎之一了吗?”
吾穷心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仔细观察了下双面镜中男人的反应,发现后者面色淡淡毫无工作进度迈进一大步的喜悦,看上去甚至心情有些不好,他只是恹恹地搭着眼皮子,让她有话直说,别浪费时间。
语气要多烂有多烂。
双面镜这边,奇珍异宝阁阁主脚底在地上摩擦起了火花,期期艾艾地问:“我看见谢允星的事……日日怎么样了?”
“生病。”
“是么,严重吗?”
“心因性发热,听过没?”
“听过。”
挺特殊的病。
但并不值得您这样的身份用绝症的语气把它念出来。
“为了谁?谢允星?也是了那好像是云天宗最后一位正常人,日日平日里还挺宝贝她的。每次来我这都会特地给她带点礼物……那现在什么情况?她就只是定时定点惊厥发热?哭了没?”
面对嘴碎子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自言自语外加提问,男人有一会儿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哭没哭跟你有关系?”
这一下就像是被人伸手在后颈脖从上到下拂过然后一把捏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吾穷差点儿扔了双面镜跳起来:“什么什么!我还能干嘛,我现在是女人!女人!性取向笔直的女儿身!与她完完全全是纯洁的战友关系!”
“废话说完没?”
那边的人蹙眉,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提问很无聊,已经准备挂掉双面镜。
而这时候,吾穷看见从双面镜的边缘下方,男人胸口附近的位置有一闪而过绒毛状物体。
除非是壮壮猪胆包天爬上了他的胸口且猪毛变成了黑色,否则那只能是人类的头发。
正当吾穷特别认真地解析到底是什么样的姿势能让一个人的发顶如此贴合地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胸口附近——
很快她就不用猜了。
一只手背上有清晰可见淡青色血管的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藕白光洁的胳膊贴着男人的胸口。
那只汗津津的手蹭了蹭他脖侧动脉处,而后看似很满意碰到的冰凉,停在那里。
吾穷屏住呼吸。
命门就在他人手下,男人全部的动作只是面无表情地握住那他轻易就能环握的小细手腕,大拇指压在其一侧细腻的皮肤上搓了搓……
吾穷心想完了完了他要折断这只手——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似只是一阵漫不经心的揉搓把玩。
最终,男人到底是没有动作。
他甚至没挪开那只手,任由它搭在自己修长的颈脖上。
最后吾穷都不记得自己找了个什么荒唐的理由挂了双面镜,她好像说的是“今晚要吃的鸭刚拔了毛在锅里洗澡现在水有点热它叫我我先挂了”。
坐在桌边,盯着安静放在那的双面镜许久,某一刻她开始发出震碎宇宙的尖叫。
第113章 真龙龙鳞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在今日份的雪盐来得及落下,给地面上盖上松软新雪前,一只彩色的巨鸟悄无声息地掠过厚厚的云层。
若是此时林火还活着且恰好抬头看, 就会惊讶的发现他最后一波试图完成的壮举——融合神翠鸟——正低调于渊海宗上空盘旋。
那是传说中的神翠鸟, 一枚古战场打扫出来的羽毛就卖到天价的存在, 人们传说它永远站在旧世主的肩膀上,目光注视到的一切病痛都会消除。
屋檐下,立着个身着普通麻布短打的身影。
那人身形高大,非修道人士那般人均长发而是只留中长发, 头发随意束起于脑后。
五官深邃, 平日里总是上扬的唇角在面无表情时显得过分的严肃与冷漠。
当听见神翠鸟鸣叫, 他抬起头。
任由巨大的彩鸟落在他宽阔的肩上。
“比我想象中早一些。”
站立之人还是露出一点笑意,指尖打发似的, 敷衍扫过肩上停着的那只鸟鸟羽, 随后抱怨它是不是吃胖了, 有点沉。
神翠鸟愤怒地拍打羽毛,落在地上,变成愤怒的奇珍异宝阁阁主,她拍拍身上,那价值连城还会被渊海宗好好供起来的羽毛抖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