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法器是魔尊(132)
季言心没搭理他,反倒是一旁的百里翊一记冰冷的眼刀,让垂容浑身不适,他便也打消了与他们搭话的念头。只要不阻碍今日的计划,便由他们去吧。
半盏茶的工夫,司徒无忌端着一个紫晶玉雕龙纹盒子回来了。
神屠接过盒子,复又对垂容道:“将他们放开,并且让妖族离开无垢殿。这妖王契印,吾便双手奉上。”
垂容敛住笑意,冷冷道:“你已经耽搁太久了,我最厌恶他人与我谈条件。”说着,被烈焰裹挟的妖军们,又被拉入了火海,销声匿迹。
神屠怒火中烧,但无可奈何,只好将手中契印抛给垂容。
垂容拿到盒子,打开一看,心满意足:“早这样,不就不用浪费我时间了。”
神屠尽量让语气平静:“还请收起火海,放所有人离开。”
垂容:
“那便如你所愿。”
只见漫天的火海,皆开始如海浪般翻腾起来。垂容蹙眉,加强手中灵力,欲将那不听话的烈焰收回。可任凭他聚起再多灵力,火海转势朝着那些被束缚在半空的妖族袭去。
垂容:“怎么回事。”他先是看看司徒无忌,再将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神屠身上,“你做了什么?”
神屠亦是一脸不明所以,厉声反问:“垂容,你言而无信!”
季言心眼见着火海瞬间将几人烧成齑粉,长眉紧蹙:“李婶!”那个方才与她相谈甚欢的中年妇人还被烈焰束缚在半空,话音方落她低唤一声,“太初。”手中便握着红龙飞身而起。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长鞭破空,将袭向半空众妖族的火海击碎。顷刻间,烈焰尽数化作炸裂的烟火,盛放后随之消散。
季言心满意地瞧着手中神器,忍不住感叹:“太初不愧是太初。”而后她朝着还困在半空的妖族抛出太初,红鞭瞬间化龙,绕过众妖族身侧,将束缚住他们的烈焰尽数吞噬。
季言心扶住李婶,在地上站稳:“李婶没事吧?”
李婶眼角含泪:“多亏了姑娘,谢谢姑娘……姑娘小心!”
李婶眼见着方才化作烟火的烈焰顷刻间竟重又聚集起来,一齐朝着季言心袭来。而她背对着那些烈焰,又关切自己,显然来不及察觉。
“啊?……”季言心回首,烈焰近在咫尺。
下一瞬,紫雷在她面前炸开,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比之前笼罩整座无垢殿的火海还要声势浩大。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须臾,紫雷便将烈焰尽数吞没殆尽,连着地上所有的火把亦化作齑粉。
在场除了季言心一行人,无不瞠目结舌。
只听百里翊的声音打破寂静:“谁准你动她的?”
而后,还没回过神来的垂容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紫雷击落,轰然从半空坠落,一路跌至屋顶,落入屋中。
就在众人以为这便结束的时候,屋子轰然坍塌。垂容从废墟中站起来时,实在没忍住,一大口鲜血呕出,差点又踉跄着摔倒。
垂容一脸的委屈:“不是我……”他抬首望着虚空,半晌没有任何动静。他皱紧眉头,越想越恼,没来由地喝了一句,“还不来扶我?”
神屠瞧了瞧垂容望向的虚空,又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司徒无忌身上。
司徒无忌同时被垂容与神屠的两道目光盯着,有些局促,一时未下决定,下一步该如何?
“司徒无忌!你聋了?”看着司徒无忌并未打算有所行动,垂容气急。而后胸口疼痛难忍,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在废墟中原地打坐,运气疗伤。
神屠依旧盯着司徒无忌,可眼神里并无意外,声音也是无波无澜:“军师与这位垂容认识?”
司徒无忌长叹一口气,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见神屠已闪身至受伤的垂容身前,手上已萦绕着瘴毒,只待锁向垂容脖颈。
司徒无忌拔刀挡在神屠面前,同时保护结界展开,将垂容护在身后,彻底与神屠撕破脸,道:“你不能杀他。”
神屠只觉好笑:“为何?”
司徒无忌道:“妖族本就被人族欺压,他可是另一位妖圣,杀了他妖族明星殒落,对你有何益处?”
神屠眸光冰冷,声音里残存的笑意彻底变得寒凉:“你为何要背叛吾?吾于你有知遇之恩,如今你为了一个外人,便要伤害同族在先?背叛在后么?”
司徒无忌无奈,摊牌:“方才那些被卷入火海之人并没有死,只是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神屠,我本不想与你为敌,可你野心太大,终有一日,会害了整个妖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同族去送死,甚至覆灭。”
神屠不作解释,看向司徒无忌身后的垂容,却是话锋一转:“今日他必须死,他在贵客面前搅乱长街宴,蓄意挑动妖族混乱,罪无可恕。更可恶的是,他竟冒充垂容,尔等究竟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司徒无忌只觉背脊发凉:“你……如何得知?”神屠眼下元神受损,怎可能看得出他不是垂容?
神屠似是看出司徒无忌的猜疑,便道:“你替吾取来的契印,不是真的。吾早就在那假契印上下了毒,对妖圣修为之人无效。你瞧他颈间如今已显露出毒气来了,若接着运气疗伤,毒入肺腑,即便是真正的垂容来了,也无力回天。”
闻言,司徒无忌回首望向男子颈间,幽绿色的蛇纹遍布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男子亦停下灵气在体内的运转,再次抬首望向虚空,狼狈至极,委屈至极:“阿姐,他们都欺负我,你怎么还不来?”
神屠虽不知他在唤谁,可预感告诉他,必须尽快杀了这个假扮垂容的男子,以免日后留有后患。他看向司徒无忌的神情里,有一丝不甚明显的惋惜,道:“军师,你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