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法器是魔尊(14)
“不,我与娘子们真心相爱,怎会是丧心病狂!”
季言心又往王朝心口捅
刀子:“真心相爱她们何故要置你于死地?”
“只有绯颜一人……到最后,她不也下不了手么。”
“你当真觉得只有绯颜一人?”季言心莫名有些恼火,一个死鬼竟带着那么些女子在海上“醉生梦死”几百年?末了,她又摇了摇头,“罢了,这事情远不是她们要置你于死地这么简单,总之她们无辜,来你舫上的客人亦是无辜,或许有法子能将他们救回来。”
闻言,王朝眸光一闪,竟是亮若星辰:“当真?可方才那公子不是说他们已经身死?”能不动声色从他制造的幻境中出来的人,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季言心强调:“我只是说或许,救不救得回来,也要先找到他们再说。”
王朝忙不迭起身,眼神炙热:“姑娘快讲清楚些。”
季言心指着那彼岸花纹:“方才舱顶那个有水迹还说得过去,可这舱房全是你的宝贝,别说水迹了,平日里怕是连风都进不来。”
王朝不明所以,只点头如捣蒜:“你说得对。”
“倘若没有意外的话,这纹路便是个连接着某个地方的法阵,所以舫上众人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消失不见。纹路上有水,极有可能是通往海底的。”
听到此处,王朝也不傻:“这么说,我们通过此纹路,就可找到消失的众人。”
季言心展颜一笑,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没错,快走吧。”
“你不准走!”就在季言心一脚踏出想踩在彼岸花纹上时,被百里翊硬生生拽了回来,“我说那些人死了便是死了,这事本与你无关,他甚至未答应你要为你施那禁术,你帮他做甚?”
王朝也觉百里翊说得在理:“此事确实不该把姑娘牵扯进来,后面的路就让我一个人走吧,我若身死回不来,待天一亮画舫便会靠岸,你们多保重。”
季言心道:“他若是死了,我们可就不能提前到达青丘了。”若还是几日前那个季仙师,任它凶杀情杀抑或是魑魅魍魉作祟,都不在话下。可如今她连心花都没有,只好向百里翊投以求助的眼神,“尊上您大人有大量,就帮帮忙。”
百里翊拒绝得干脆:“不帮。”
季言心笑得灿若繁花:“帮帮忙嘛,只要尊上肯帮忙,我保证以后绝不强迫你做任何事。方才紫苏姑娘说被黑气缭绕的鬼抓伤了,在我看来八成是邪气,尊上何许人也,那是克制天下所有邪气站在巅峰之人,怎容得区区邪气在您眼皮子底下造次。”
“……”百里翊无语,但也默许被季言心拉着往那彼岸花法阵后去了,紧随其后的是王朝和战战兢兢的小狐狸。
海下,是漆黑一片。
在王朝设下的避水结界中,只有季言心那颗萤火石照亮周遭光景,百里翊只觉可笑,人怎的能弱小到如此境地。没了心花只能低阶法器,混迹海上几百年的魂魄下海还需借助结界……
一炷香后,结界在海中不知穿行到何处,前路依旧一片漆黑。百里翊忍无可忍,抬手一挥打破那结界。
“你在做甚?在海中没了结界用不了多久……”王朝说到一半的话又给吞入腹中,因为不知百里翊做了什么,一行人竟可在海中如陆地上那般呼吸。
百里翊没好气道:“你们这般找法,待找到那些人,他们都转世投胎去了。”语毕,他手中生出紫雷,只听他轻吐出两个字,“去找。”紫雷便四分五裂朝着海中各个方向而去。
两人一狐看得目瞪口呆,还未等他们彻底回过神来,紫雷已重聚百里翊手中,而后他未发一言,转瞬之间便将一行人带到一棵巨树前。
王朝不明所以:“娘子们不在此处啊?”
百里翊无情鄙夷:“你是猪么?”
王朝愤愤不平:“好端端地说人是猪做甚?”
百里翊:“只有猪是抬不起头看天的,还有猪也不会上树。”
“我看到了。”季言心怔怔道,随后抬手指着树上。
王朝和青离顺着看去,只见树上赫然挂着舫内众人,他们颈间被藤条拴着,垂着头悬于树上,露在外面的皮肤皆苍白如纸,面上两眼突出死不瞑目,像极了死死盯着树下人之人,瘆人得很。
王朝泪崩:“娘子……”离得最近的是绯颜,他抱住绯颜的腿,冰寒入骨。眼见方才救活的女子,如今又死在自己面前,王朝肝肠寸断。
季言心瞧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不忍再看,收回视线看向百里翊:“你可有法子救救他们?”
还未等到百里翊拒绝,王朝便道:“娘子是我的娘子,客人亦是生死画舫的客人,眼下这般情形,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他们,应当由我来补救。”
百里翊提醒道:“若想补救,先离开那邪气四溢的树,不然你很快也会挂在上面。”
“小心!”季言心冲上前去,一把将王朝拽远了,只见树上的藤蔓没能如愿拴住王朝,竟狂乱跳动起来。
藤蔓间,似乎有红线连接,百里翊眼尖见了,唤出紫雷转瞬间附在藤蔓上,那闪现的红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让他觉得可是看花了眼。
“这棵树乃邪气所化,我负责清理邪气,不负责救人。”语毕,紫雷兀自炸裂开来,照得海底亮如白昼。片刻后,整棵树被紫雷吞没,只留下一群身死之人,静静躺在海底。此前那些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子,亦尽数置于女子们身前。
小狐狸终是忍不住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句:“姐姐,那些瓶子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