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法器是魔尊(192)
“天下第一?”墨旬闻言,哭笑不得, “你算个狗屁的天下第一,先不说你当年是因何胜了我的, 你兄长可是你一辈子都追不上的人。”
“住嘴!”兄长二字让极力稳住心神的东方玥又瞬间暴怒,“他死了! 他被自己的金雷劈死了!一个死人,又拿什么与朕相提并论?”
“谁跟你说他死了, 你且看看这少年郎究竟是谁?”说话间,墨旬身边,已站了个不辞。
不辞朝着昭帝走近两步,深吸一口气,最后悠悠吐出,声音里听不出过多情绪:“阿玥,几百年过去了,你可还记得我?可还记得你自己?”
“你……”昭帝看着不辞的瞳孔骤然紧缩,他下意识握紧双手,不住地颤抖。他想起来了,从他看到国师府的大门打开时,其实这个少年一直在他视线之内。
只是,过去太遥远,太不堪,他完全不想要记起。以至于,不辞一直未加掩饰,以季无尘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未曾察觉。
“季无尘!”昭帝指着不辞怒斥,“你早该死了,为何要以这般模样再来碍朕的眼?”
不辞笑得云淡风轻,好似时隔几百年再见,于他而言无关痛痒:“我为何该死?”
昭帝暴跳如雷:“朕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副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嘴脸!你清高,为了不起,那为何你又什么都要同朕抢!你该死,你真该死!”
“我并未同你抢过什么。”
“是,在你眼里那并不是抢,而是无所谓的施舍……”怒火攻心的昭帝,此时瞧着跪在脚边瑟瑟发抖的元化,一脚将他踢出去三丈远,“朕可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其余小太监看了,皆默不作声地往后退,被昭帝瞥见,又对着周遭几个太监踢了过去:“退!让你们退!谁再敢动一下,朕要了你们的贱命!”
墨旬蹙眉:“你依旧如此,何苦为难旁人?”
“他们都是朕养的狗,朕想如何便如何!”
语毕,被踢出去的元化已连滚带爬回到昭帝脚边:“陛下说的是,奴才们就是陛下的忠犬,奴才们满心满眼只有陛下,陛下要我们死我们便去死,定叫陛下舒心。”
元化连炮珠似的一串话,昭帝听在耳朵里,面上的怒意竟退去了不少。
旁人瞧在眼里,只觉可悲可叹。
昭帝平息了怒意,视线先落在了墨旬身上:“你方才似乎说朕赢你赢得不光彩,那么如今朕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赢你一回。”
墨旬还未答,他又看向不辞:“至于你,朕不管你是人是鬼,假若没死,那便容你再死一次。”
不辞、墨旬相视无言,一个挑眉,一个耸肩。
“你答应他要决斗?”
“你答应他要死?”
没等二人做出任何回应,几道凌厉的剑光便再在二人周遭划出银色弧线。寒意四起,风雪大作。
“朕如今是天下第一大仙师,不介意你们一起来!”
不辞见状做出了溜走的姿势,朝着墨旬抬了抬下巴:“我只是个小仙师,打不过他,交给你了,墨大仙师。”
墨旬无奈:“我可没说要打……”眼看风雪已将整个大殿席卷成纯白,他只能不情不愿迎战。
花魄被冻得发抖,将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裳往皮肉上扯了扯。
季言心腰间的乾坤袋里,当真是什么都有。她见状立马掏出一件豹纹大氅让花魄披上:“来,穿上就不冷了。”
一旁天咎嫌弃:“好丑……”
季言心不乐意了:“如此狂放不羁,霸气侧漏的花纹,你怎能说它丑。”
花魄、天咎:“……”
只有祁珩笑着夸:“季师姐的眼光就是好。”
天咎翻了个白眼,问:“可需我制止他们?”
季言心摇摇手:“他们自己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说话间,她看着远处的青离,思忖着,“只是他们今日来国师府,当真只是为了要两仪玄珠?”
半炷香的过去,两人不分伯仲。只是此时宋小凡从殿外着急忙慌跑进来,一路来到不辞身边,喘着粗气道:“师父,不好了……外面,外面……”
“没事没事。”见宋小凡急得喘不过气来,不辞忙拍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你慢慢说。”
宋小凡这才吸上一大口气,道:“外面天黑了。”
一旁季言心疑惑:“他们来的时候已经黄昏,如今天色是该黑了。”
“不对不对。”宋小凡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天色暗下来,是整个天被什么笼罩住了,一点儿天光都没有。”说着的时候,他还拉起袖子给众人看被磕破的胳膊肘。
“我在府中走着走着还摔了个跟头,我想许是还未到点灯的时候,觉着奇怪,还跑出府去瞧了,外面百姓都乱作一锅粥了!”
“我去看看。”不辞说着,脚已经大步迈出去了。季言心紧随其后,祁珩如影随形。
谁知此时一直不作为的影卫,他们齐齐举起手中兵刃。季言心本以为是要拦他们,正准备迎战,谁知影卫接下来的行为使她目瞪口呆。
影卫们将手中利刃,对着自己就是一顿砍,鲜血喷溅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祁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在做梦:“这是……疯了?”哪有人来别人地盘上寻衅滋事,提刀自刎的?
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梦。因为砍伤自己的影卫们在瞬息之间身形已变大数倍,双手变成比利刃还要冰冷的武器。他们排成队列,挡在国师府众人前面,看样子还不打算就此开战。
正在与墨旬交战的昭帝也收了手,退到变异的影卫身后。此时他丝毫没有此前的失神,望向不辞与墨旬的眼神中,除了冰冷入骨的杀意,不再夹杂一丝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