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法器是魔尊(209)
季言心下山三年, 顾予也已三年没见过小师妹,原本同银临子应邀前往王宫赴宴,可原本他因与昭帝联手复仇, 让师父身殒后, 没承想接着便传来了小师妹中了妖毒药石无医身死的消息。
再后来, 顾予当上掌门才在机缘巧合下知晓,是谢路行伙同国师夜无炁剥了小师妹仙骨, 将其扔进了埋骨坑。
顾予在谢路行住处找到仙骨, 决心要处置谢路行时,却被他金蝉脱壳, 不知逃去了何处。
今日谢路行又出现在他面前, 他誓死不会让他再逃, 伤了他后才知道谢路行是季言心假扮的,顾予只怕是自己在做梦,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季言心被顾予掐自己的行为逗笑:“大师兄,你没有再做梦。”说完,她忍不住将他抱住, 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太好了,太好了大师兄, 你不是招摇山的叛徒,你没有剥我的仙骨……”
顾予闻言却是闭着眼睛, 不敢睁开,仿佛睁开了, 他便没勇气说出后面的话:“可是……方才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是我害得师父渡雷劫失败……可他……杀了我双亲……”
“大师兄这么温柔,你的双亲也只会是好人。”季言心抹掉脸上的泪水, 看着顾予,“试问,大师兄了解的师父,可会杀好人?”
顾予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尽是痛苦:“可是铁证如山,你叫我如何不信?”
季言心问:“是什么铁证?你在哪儿看到的?”
顾予一时愣住,对啊,在哪儿看到的?是谁给他的铁证?那铁证又是什么?
如此想的时候,他脑子里像被两块巨石挤压一般,钝痛感瞬间扩散开来,迅速蔓延至全身时,已是钻心刺骨的疼。
眼见着顾予神态反常,不辞立马为其查看:“他的经脉在逆流!”
不辞替顾予疏通逆流的经脉时,顾予额角尽是细密的汗珠,唤他也有一时间的恍神。
花魄走近:“我来替他瞧瞧。”语毕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花魄一怔,“倒是很像阿九姑娘的病症……但似乎,又不怎么像。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治。”
季言心问:“阿九是失忆,大师兄也失忆了?”
花魄点点头,又摇摇头:“倒更像是记忆出了差错。”
季言心看向不辞:“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你方才在犹豫,你肯定知道。”
不辞叹了一声:“在你师父的记忆中……杀死顾予双亲的,是东方玥……那时,他还是季无玥。”
季言心面色沉重:“这便说得通了,他不知用什么法子,让大师兄相信他的双亲是被师父所杀,从而利用大师兄致使师父渡雷劫失败!简直可恨!”
此时顾予晃过神来,闻言,他难以置信:“你们说的……是真的?”
季言心:“大师兄你信我么?”
顾予:“小师妹说什么,我都信。”
季言心拉过不辞:“大师兄,这是师父的契灵,他能看到师父的记忆。我被剥骨后,在埋骨坑九死一生。从坑里出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招摇山,当时不辞拿着师父的须弥纳戒来找我,同我讲招摇山出了叛徒,我这才下了山,去寻仙骨。”
顾予闻言又垂下了眸子:“若真如你所言,我便是那个叛徒,是我杀了师父……”师父渡雷劫失败那日,他回到招摇山后便发觉自己不对劲,但他恐于承认。
幼时他被一黑袍男子从野兽口中救下,后来以同样的桥段,让银临子将他带回招摇山。自那时起,心底时不时便有个声音同他说,是银临子杀了他的双亲。他带着恨意却在温情中长大,他也怀疑过,这个待他极好的师父真的是凶手么?可每每如是想,身体便会钻心蚀骨地疼,肌肉记忆便会再次让他相信,师父就是让他失去双亲的罪魁祸首。
甚至,师父亲手将双亲刺死的画面,每夜都会入他的梦。难不成,这便是他坚信的铁证?直到师父渡雷劫那日,他将他引入昭帝布下的阵中。
他大仇得报,但是回了招摇山后,他只觉自己失了心智。也想过是不是一百多年来冤枉了师父,可是师父死了,小师妹也死了,他不敢想……
如今听闻小师妹如此说,他才终于大着胆子承认……是自己神智不清,害死了师父。
思及此,顾予羞愤难当,掌心凝了足以自戕的灵力,未曾留下一个字,趁人不注意时,手起掌落便想自我了断。
天咎瞥见,眯眼歪了下头,将他掌中灵力抽走,鄙夷道:“这就想死了?有些人族还真是,连蝼蚁都不如,蝼蚁尚且知道偷生,又想死了一了百了?”
祁珩附和:“天下第一仙门的招摇山现任掌门,就这样?真是羞死人了。”
王朝亦愤愤然:“就是,羞死人了。”
季言心脸上也有了愠怒,低声道:“大师兄真要是觉得死能解决所有问题,那我们便不拦着你了。”
不辞蹙眉,心下咋舌:“孩子都这样了,你说你们还刺激他做甚?”
顾予低垂着头,声音轻得似乎能被夜风吹散:“我始终害死了师父……我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季言心道:“师父没死。”
闻言,身子垂得都要陷入地下的顾予终于抬起头来,死气沉沉的眼中燃起一丝光亮:“你说……师父没死?”
季言心
指着不辞:“方才不是说了,他叫不辞,正是师父的契灵。师父渡雷劫失败后,将神魂放在须弥纳戒中,让不辞来帮我找仙骨。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他便能靠着纳戒中的天地灵气重新修出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