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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山绝(29)+番外

作者: 手出里予 阅读记录

春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眼眶却渐渐湿润了,贺瑾时偏偏又是个眼尖的,一下子就瞧见了。

“哟,你这是做什么。”贺瑾时抬手轻轻擦去那滴要掉不掉的泪,“怎么高高兴兴说两句体己话就还哭上了呢,搞得跟我又欺负你似的。”

贺瑾时又打着趣,“大概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是不,这辈子要来我这涌泉相报了。”

春生又羞又恼,一巴掌拍在贺瑾时身上,不轻不重倒更像是调情了,“贺哥最坏。”

贺瑾时乐了,继续调侃道:“是是是,贺哥最坏了,每天都要想着小春生是饿了还是冷了,是不是又生气了要人哄,可坏可坏了。诶呦,下次可再也不干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了。”

春生一把抢过贺瑾时手里的碗筷,端过来大口扒拉几下,一个劲往嘴里塞。

说不过人家,就多吃几口大米饭。

贺瑾时被春生这有小性子的模样逗笑了,“慢点,我又不跟你抢。”贺瑾时转了个身子去倒水,再转回来时又被春生投喂了一大口。

美人投喂,贺瑾时自然是坦然接受。

两个人打打闹闹一人一口吃完了剩下的,谁也没着急站起来去做事。倒是春生还主动靠在贺瑾时怀里,握着贺瑾时的手。

这是一双很温暖的手,曾在无数个深夜给予过他关怀和抚慰。

春生侧着头看了贺瑾时一眼,“贺哥,你长得这么好看,那你妈妈是不是也特别好看?”

“是啊,很好看,舅舅说我长得像她。”

贺瑾时说话做事有时候挺糙的,可是身上又带着一股子苏气,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跟他的长相有关系,又秀又俊。在古代这样的人该叫秀才了,偏偏贺瑾时一张口就是武将洒脱公子的风范。

“那她是……”春生也觉着这么问不大好,可是他又太想要了解贺瑾时了,他们彼此间除了熟悉对方的身体外,其他大概都是不怎么相熟的。

贺瑾时是通透的,直接说了,“她身体不大好,就病逝了。”

好像又是很笼统的说法,什么病,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却也不想再问了。

贺瑾时动了动,而后春生看着贺瑾时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黑白的照片。

上面这个女人,当真和贺瑾时说的一样好看……

第17章 这是假的!

宝堂大会是炀山顶热闹的日子,这好像是世人心中一直以来的印象。

虽然经过中间那些旧事,但人们的心中还是如此认为的。那些的故去的种种不过是一场无声的炊烟,极致渺远,什么也没留下。除了口中那随意甚至是充满恶意的调笑,就什么也没剩下了。

宽阔的大院门匾上早早就挂上了红绸,跟人家结亲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好大一门喜事。这么说来倒也是算的,鉴宝的时候怎么不算是一桩喜事呢。

贺瑾时在舅舅苦口婆心下硬生生在舅舅家歇了一晚,舅甥俩唠了一把家常,也没说啥,大多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唯一卡在两人心头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贺瑾的人生大事。

春生,春生,春生……

方文清是知道自己外甥是什么性子的,一旦是他死心塌地认下的事,就很难再有回头的余地了。方文清喝了不少酒,心里失落落的。他总觉得对不起文茜,这孩子像是经他手将养坏了。

贺瑾时也是把话都亮明了,这辈子他就是要春生的。

想必,春生也定是与他一样。

一踏进大门,贺瑾时心情也好了不。门上的红绸还挺赏心悦目的,他一下子想起自己的春生,要是有一天他们也能如此走进挂着红绸的门,那该是顶天的一件美事。

“哟,贺老板今天这是有货啊!”刚进门伙计就迎出来了,笑着调侃道。

贺瑾时端着笑摆手,“嗐,哪有什么货,我就是来露个脸的,虚架子罢了。”

“哎好,您里面请哈,文物所的位置在前排。”伙计赔笑。

“你忙你忙。”贺瑾时掂量了手里的朱红木盒,心满意足朝里走,这是他从舅舅屋里面顺出来的,临走时带过来显摆显摆,也算是热闹一回。

往年宝堂会都在阴六月,今年也不例外,十四这天是个好日子。

贺瑾时入院时已经算早的了,没曾想苏志荣早早便过来了,东拉西扯与人寒暄,顶着文物局的帽子到处招摇,自己刚调过来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也是文物局的。以前文物局只派一个人过来象征性的参加一下,说白了宝堂大会更像是民间组织,他们文物局就像是个见证人,不过是给人撑场子来了。

也是,苏志荣带着这名头,是该好好炫耀一把,毕竟以前他可从没有过这么光宗耀祖的时候。贺瑾时心里自然是看不上的,不过他也晓得自己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不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带上舅舅书房里的剔红笔筒了。

人们陆陆续续到齐了,场上没有了空档。落座的都是贵人,场边还围了一圈赶热闹的,昌西街上大多是假的,早就看腻了,谁不想瞅瞅真家伙。没钱不要紧,说上几句好话也能讨个彩头,沾沾宝件气韵。

展员慢悠悠的喊声回响在整个院子里,人们都专注在看,底下偶尔小声唏嘘一片。

“定窑,月白梅花盘,赵炎睿先生展,六瓣花口,平底无足,弧壁下敛,壁勒花棱……”

“南宋,山水图一幅,白宪尘先生展,丝竹高奏,宾客尽美,仙山云绕,溪流飞溅……

“清,青玉海棠雕花瓶,叶汀女士展,青白玉色,长颈小口,瓶作扁圆,略成四瓣,雕花浅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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