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山绝(36)+番外
贺瑾时:“我之后又回去找了那块砚台,原来早就在你这了!”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看看我是不是还有命在,来看我的笑话吗?啊?!”
贺瑾时一声声质问,没给春生回答的间隙,他就是在发泄,他也想幼稚般讨一个公道。
“为了哄骗我,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春生,很好啊,牺牲很大吗!那你就再牺牲一次!你不是喜欢做这样的事吗?!给我好好口!”
春生仰着头,跪在沙发边,跪在贺瑾时脚下。
“张开,往下咽!”
贺瑾时不是没做过这事,之前都没有成功过,春生嘴小嗓细,吃饭都是细嚼慢咽的,没弄两下就会不舒服。眼泪一道接着一道往下滚时,贺瑾时总是看不下去,每次都是顺手就将人捞到怀里了。
他不需要让自己的喜欢的人为了讨好他做这样的事。
今时也不存在什么讨好之说,只是想要人跟他低头,哪怕是和他好好解释,好好说,说开了,他便也不会在意什么了,他贺瑾时也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人。
贺瑾时看着人面色潮红,闷得喘不过气也还在继续动作。春生不愿意跟他亲近,也不愿意将自己心里的事告诉他,贺瑾时气愤之余又无比难过。
是他被抛弃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要他了,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跟他见面的话。
贺瑾时也像是喘不过气,加快了手里涌动的浪潮。春生呛得厉害,咳嗽声不绝于耳,糜烂的嘴角挂着白稠的液,合不拢。
贺瑾时将人翻了个身,春生软绵绵的由着他摆弄欺负,贺瑾时下手没有轻的,春生难受到口中抽着气也硬是没求一声。
“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贺瑾时也真是气不过,让春生跟他说几句软话就这么难吗?他在春生心里到底算什么!他的感受难道一点都不重要吗?!
他不敢看春生泪水满布的脸,不敢看春生泥泞不堪的身体,这一切都是他干出来的,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可是,可是他也好委屈,心里漏了个洞似的,一直破到胸膛外,整个身体都空了。
春生吓坏了,贺瑾时一有什么动作,他就整个身体一哆嗦。
贺瑾时只是想要将人带到客卧的床上,却将人吓破了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昨日热闹温馨的欢声笑语,贺瑾时那些一声声对春生名字的喊声此时都萦绕在耳侧,越发可笑。他们像是回不去了似的,那一瞬间贺瑾时在想他和春生是不是再没可能了。
贺瑾时浓稠弄了春生里里外外一身,他去看春生的眉眼,这次是真压不住心底的躁动了。抬手给春生擦掉了眼角泪水和汗液混合在一起的水渍,顺道又拢了拢耳侧湿乱的头发。
他轻声问;“春生,我们能别这样吗?”
贺瑾时是有点在放下身段了。
春生咬着劲拨开了贺瑾时的手,张嘴的声音都透着虚汗,又哑又难听,“贺瑾时,你还不明白么。”
慌乱油然而生,他是彻底抓不住眼前这个无数次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人了,紧接着而来的是气愤。
春生轻笑着又说:“我们不……”
“滚出去!”贺瑾时不想听,主动打断了后面就要说出口的话。
散乱的衣服被他胡乱扔在春生身上,既有春生的,也有他的。
春生没一点矫情,艰难从床上起来,哆嗦着双腿下了C一步步朝外走。他自己走出去,和贺瑾时叫他出去的感觉,还不一样。
贺瑾时,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事要做,而我不过是你人生道路上什么都算不上的一颗沙子。
我们在一起,本就是不合适的。
你的事业,和我,是不能同时存在的。
我,不喜欢炀山。
阴六杪夏漫漫长夏,是方文清离开的日子。
每年的夏天,贺瑾时都觉得格外难熬。是某种携带暗示的征兆,他的失败,他的无能,他的不孝。
确确实实,如此。
贺瑾时拎着二两小酒坐在山坡上,边上就是舅舅的坟地。
文礼一生,两袖清风。
这是贺瑾时亲自给刻上去的字,舅舅就是配得上这八个字。
时间一晃,转眼,就是四年。
这四年来,他经常来这,没事就会往山坡上跑,一坐就是半天,这样的时光倒是磨了他的性子。
他会想一路走过来的各种事,也把文物所里的消息带给舅舅听。
苏志荣,是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贺瑾时托人打听过,他根本没有去云城,也没有坐上他想坐的职位。
真是苍天有眼,他这样的人,活该!
可是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接了舅舅的位置,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人心都稳住,才压住那些反面的声音。
当年不断重复上演的戏码也让炀山人心里无所顾忌了,也不再把宝堂大会看得如此重要了。都当是图个乐子,越来越没有往日的森严了。
他一心都泡在事业上,无暇他顾。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春生,同样不知道春生去了哪里。这个人就好像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又或者说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他虽然没有刻意打听春生到底去了哪里,但也会稍作留意,是他心底的执念作祟。
“傻蛋,又在这想什么呢!”老付走过来坐下,也拎了酒过来。
贺瑾时没理人。
“喝点?”
“喝过了。”
老付撇撇嘴,“你那酒不行。”说完灌了一大口。
贺瑾时面无表情道:“我这价钱比你贵十倍的酒怎么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