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140)CP
他扯开一个笑,回答:“睡眠质量很重要,当然得选好点的。”
“这些植物也是你养的吗?”
符楼起身来到窗口,孟北的父母应该很喜欢料理自家的院子,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挖了个小池塘,放上假山,没有养鱼,从假山流出的水很清澈,整个院子都绿意盎然,一些有着茂盛枝叶的植物被定期修剪得各种各样,散发着清香,像个小型的花园,连孟北自己房间的窗台上也挂了几盆绿植,打理得干干净净。
符楼第一次来这的时候,看到这栋掩映在常青树下,在日光的照耀下颜色丰富的小别墅,就觉得这是一对很有浪漫格调的夫妻居住的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孟北本人的房子装饰这么简洁没有生气,几乎只有黑白灰三色。
孟北算是看父母养花养草长大的,可小时候调皮捣蛋,半个院子都被他折腾过,直到孟北离家父母才将心目中的院子养起来,他诚实地否认道:“我养不活,我只会在它们之间打滚。”
这话一落,符楼就感觉他来到了身边。
因为要更好地赏烟花,屋内的灯关了,窗外无垠的夜空上渐渐绽放了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催生的光亮不时照亮两人的面容,孟北隐约之间看到符楼对他露出一个很温情的笑,眨眼过后,那人转头看向天空,肩膀偎肩膀,一冷一热的手掌很自然地交缠不分。
“快到十二点了。”
符楼的指间因他变得湿滑,水汽中掺杂着皂角的香气,他的鼻尖凑到孟北的耳朵旁,微微嗅了嗅,轻声询问:“不打算许个新年愿望?”
“你提醒到我了,”孟北长眉微挑,将他的双手全部珍重地握在手心里,额头向前与他轻抵,“新年快乐宝贝儿,去年的我现在想跟你讨今年第一个吻。”见符楼没有动作,他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把嘴唇贴得很近了一些,“愿你同意。”
符楼还是没有迎上去,而是忽然笑了起来,没头没脑地说:“孟北,你记得有一次我们无聊到躺在沙漠里等日落吗?”
那是个沙漠景区,有不少游客,不过到了傍晚,他们陆陆续续地回到周边的餐厅就餐,就只有他们两个不走寻常路,背离人群,在沙漠中坐着看太阳落下。符楼的喜好从小到大都很奇怪,按照景区宣传,到时间那边会放很美丽的烟花,人群欢呼,热热闹闹的,他偏偏就喜欢窝在远处安安静静等太阳落下。
“你很开心。”
只要是符楼发自内心的喜悦,孟北都能察觉到。
他坐在身旁,俯下身摸了下他的头发,笑着问:“有这么好看吗?”
太阳逐渐落幕,身下的黄沙热度不减,符楼的脸因长时间的光照有点发热,孟北刚刚用水洗了手比较冰凉,他不禁退缩了一下,而后又像只好奇的小猫,贴合他伸手抚摸脸颊的动作,抬眼看向孟北。
他说:“叫你涂点防晒遮点阳,都不听。”
橘黄色的余晖照在孟北身上,偏向光的一侧黑发被照得亮堂堂,双眼也是笑眯眯的,其余部分却被深黑色的覆面巾遮去,无端生出了些冷。
符楼不由抬手去扯那层布,孟北挑了下眉,微低着头,任由他无理地将其取下,可能是余霞太过暗昧,也可能是那日的风与沙太灼烫,又或者仅仅是第一次在盛景下赏人,他看着他在暮光下的俊朗面容微微出了些神。
“后悔了就要抓我的面巾?”
听到他打趣,符楼回过神就感觉揪着面巾的手指被人打开,下意识握紧,不想也将对方的手也抓在了手心里,细沙在指间交缠中滚动,留下绵密而温热的颗粒感,却一时没有被人挣开。
他半躺着,孟北侧坐在旁,垂眼望着他,漆黑瞳仁被光镀上了一层金,眼神朦朦胧胧,不知因景还因人,竟有几分晦涩难懂的温柔。
可能是这份温柔来路不明,所以作为被注视的一方,符楼心神一动,情绪也不甚分明。
他看了一阵后,将视线移向别处。
“很好看,我们走吧。”
耳侧的烟花声重重,符楼却只能看见孟北。
他行进一步,手指慢慢挪向他的后颈,在温热肌肤下藏着的那截骨头上轻轻摩挲:“其实那天傍晚,我很想亲你。”说出的宛若情话,姿态却像在拿捏着孟北的命门,手猛一用力,两人的嘴唇便紧密贴合,那人还腾出空用齿尖咬他的上唇,孟北甚至来不及思索那一晚的内容,一头狠狠栽进了符楼给予的狂风暴雨里。
唇舌濡湿,深吻入喉,呼吸更是紊乱。
符楼的吻技仍旧算不上好,风格却是一贯的“不相让”,他时常吻得不急迫,双舌交缠间察觉到孟北急切地探入,强占他的呼吸,捏住那人脖子的手就有用了。他不喜欢就会漫不经心地退开,等孟北意识到要温柔一些才又亲亲他的嘴角,算作安慰。
而这次,符楼的吻变得更为强势而不可抗拒,抓不住他的发根,他就扼住他的脖子,本该是一个甜蜜温馨的吻,倒是亲出了一股极凶的狠劲。
孟北呼吸声加重了些,在短暂的休息中低声问:“这么凶?”
符楼没说话,孟北笑了笑,反手揽住他的腰,将人反压在木窗上,碰撞产生的震颤音和烟花爆炸的巨响合在一起,在气氛浓烈的除夕夜竟然很得当,孟北箍住他的下颌,再次亲了上去,脑子里尽是杂乱的爆竹声,还有胸腔里砰砰的心跳声,里里外外都无法安静。
慢慢地,符楼的节奏被他带得柔和起来,不再无节制的探索,两个人磨磨蹭蹭地温存了会,直到孟北放在符楼后腰上的手开始缓缓往上滑,可惜没有多摸会结实紧致的肌肤,手腕便被眼前人紧紧扣住,同时另一股力量从胸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