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有张脸[无限](99)
接下来,风吹草动,没有其他变化。花解语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就在她迷惑的时候,一阵风吹开了部分植物叶片一些斑驳残缺的符文露了出来。花解语脑袋里灵光一闪。她退后两步,重新审视这个画面,虽然都被植物覆盖,但这些植物四周的高高低低,小鹿钻出的一片却是平整低洼……这?该不是上次见到的祭坛吧?
花解语倒吸一口气,如果是祭坛,这是经过了至少几千年,才能长出这么茂盛的植物。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又向看向“祭台”的两侧,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长满苔藓和地衣的石头似乎是熊和孩童……花解语停下了,就在熊和孩童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光秃秃的石头微微凸起在葱郁的植物中。
花解语很确定,画面刚刚开启的时候,全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植物,绝对没有这么一块凸起的石头。而这个石头的样子就像是刚才从草丛中露出头来的一只小鹿……
花解语退后一步,看着这个鼓面,这祭坛,就是所谓的北海阴阳眼吗?就在此时,远处的草丛又跑来几个人,他们的穿着与前次看到的妇女孩童很是不同,应该是其他民族或者朝代的人。那些人跑到祭台中央开始大肆砍伐植物,毁灭性的砍伐和清理过后,祭坛的样子露了出来。
一个类似头目样的人对着画面外恭敬的鞠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接着花解语听到了铃声。这是第一次她在鼓的视像中听到声音。接着画面中出现了一只手腕,手腕上缠绕着的,正是她刚才戴上的铃铛。
花解语不由得抬起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手上的铃铛,当她再次把眼睛投到鼓面上时,冷不防,撞上一只怨兽的脸。恐怖的是,那脸上原本空无一物的眼部,被挖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她。
场面太过突然,也太过吓人。花解语没忍住,轻轻叫了一声。
第63章
叫声释放了突然而至的恐惧,花解语镇定了下来。鼓上那两个眼睛继而后退,鼓面露出了整个画面——那是一个头戴着跟怨兽一样的面具的人,刚才是他的整张脸盖住了画面。那个最早入画的铃铛也是他手上带着的铃铛,跟花解语此时带着的几乎一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的铃铛看起来比花解语的更新。随着这个人越退越远,他的全貌也露了出来。这人穿着一身火红的裙子。袖口处有两只花朵。头上除了一张跟怨兽一样的面具,还有一对类似鹿角的装饰……
不对,花解语想了想,这不是平时看到的那种像珊瑚一样的鹿角,而是两只很小的,像羚羊一样的角,就很像刚才从草丛里跑出去的那只白屁股的幼鹿。
花解语看着这个人的装扮,又低头看看自己,有点不可思议——这个人穿的……是她师傅花屏升穿过的,狩怨师协会秘书长的礼仪服!
这个鼓面每次都在她开启灵眼碰触之后才会出现内容。现在这鼓面上的内容竟然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联系了起来,这让花解语的浑身汗毛倒竖。画面并没有结束,这个人对着天空念念有词,念的是什么,花解语不知道,但他无论说什么他手腕上的铃铛都跟着震颤,就仿佛是在回应他一样。
他说的话花解语听不见,但铃声的回应,她却听的清清楚楚,这铃声不是从空气传播出来的……而是似乎刻在她脑袋里,跟着画面的节奏,呼应回响!花解语猛地抬起手臂,看着手臂上的铃铛,铃铛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声音,花解语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这铃铛不是通过空气传播声音的,它传播声音的途径,是她自己! !
她戴了这串铃铛,这串铃铛就在她的脑袋中回响。画面上什么声音她都听不见,但是她知道铃声在什么时候响起。花解语觉得头发都炸了,虽然从小就成了狩怨师,但一串铃铛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别说见了,连想都没想过。
画面上戴面具鹿角的人停止了对着天空的祝祷,接着他开始跳起奇怪的舞来,随着他的舞步,铃铛适时响起,不知道画面里有没有音乐,但就花解语脑袋里的铃声足够给这个人配乐。他越舞越快,铃声也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然后他突然掏出一方红色的手帕,在天空中一抖。花解语脸都白了,红手帕,不就是她的法器吗?是他们花氏不外传的法器啊!之后手帕变大稳稳的落在了神坛。
时间似乎安静了,花解语屏住呼吸,突然“咚”的一声,像炸雷一样的鼓声敲进了花解语的脑海,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高高的举起了一面鼓。他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这面鼓,震得花解语脑壳嗡嗡的疼。
她双眼紧紧的盯着那面鼓,在阳光的映射下,鼓面上有七个点,闪闪发亮。那个穿着红裙的人随着鼓声围着变大的红色手帕跳舞,姿势充满了怪异的美感。鼓声不知道敲了多少下,随着一声巨大的敲击声响起,红裙人忽然跪在了红色手帕旁边。接着,他高举双手,一只手上举着一双红色的筷子。
有人走上前来,拿着一把反光的尖刀,一下子割破了他的手。他将伤手握在筷子上,垂着头,看着血顺着筷子滴在红色手帕的中央,随着血液的下滴,手帕下腾起了一阵又一阵黑雾,继而,在红布的覆盖下,一个又一个鼓包慢慢隆起,他们绷紧了红布,能看到那似乎是一张张的人脸
…………
周翔跟着手机导航走在五大连池的夜路上。这里是风景疗养区,住的人大部分是来泡泉疗养的病人或者老人,再有就是旅游从业人员。这里鲜少有夜晚娱乐休闲的地方,最热闹的地方恐怕是房车营地。过了晚上七点,几乎就打不到车,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除了几声蛐蛐叫,周翔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