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站[无限](251)
突围成功,林星和许晴撒腿就跑,陆惊洵和方一迟垫后,冲出包围圈后也立即跑起来,那些村民后知后觉,暴跳如雷地在后面追赶他们。
他们人多势众,又熟悉地形,深知哪条路近,哪条路适合包抄,不一会儿竟慢慢逼近他们。
几分钟后,几人跑到村的中央就被重新包围起来了,借着前后老旧的路灯,他们几人累得气喘吁吁,弯腰扶着膝盖,已然放弃挣扎。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一健壮的男人凶神恶煞道。
陆惊洵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跑了,刚才的确是我们不对,破坏了你们的请神仪式,我们想明白了,天神若发怒,势必也会降罪于我们,所以我们愿意作为祭祀品,向天神请罪。”
这操作倒是把他们整不会了,但是他们仍然警惕十足,举着棍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真?要是敢耍花招,我先把你打老实了。”
壮硕男人指使几人上前去把四人的手反绑在身后,其余人进入戒备状态,没想到四人当真一点儿也不挣扎,反而十分配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哥,我们也是真害怕啊。”方一迟弱弱道。
村民们皆冷哼起来,让几人在前面推着他们走,其余人则浩浩荡荡跟在身后,重新回到村尾的张家。
十来分钟后,村民们商量好,暂且将四人关在张全家的柴房,等明天吉时一到,就用他们举行祭祀仪式。
眼看宴席已经吃完,产妇奄奄一息,证明“打喜”仪式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村民们便纷纷散去,有些脸皮厚些的,就把每桌剩余的好菜全部用红色袋子装走。
等走远了,他们才敢抱怨怎么会遇到这档子倒霉事,明明是好心来帮忙的,结果倒成了罪人,得罪的还是天神。
不过既然事已发生,麻烦归麻烦,请罪是必须的,以免神降灾祸,累及子孙。
这边,四人的电子设备果然被没收了,村民们美其名曰是先替他们保管着,等祭祀仪式结束后,自然会归还。
他们被关进柴房后,张全请来干活的妇人开始收拾乱得像垃圾场的摆宴场地,撤掉铺在桌上的极薄的红色塑料袋,将碗筷拿到柴房的屋檐边,然后一遍遍地洗。
四人在柴房内,听见碗筷碰撞发出的“噼啪”声一直响到深夜才停止,伴随着最后一点窸窸窣窣的响声的消失,柴房外恢复平静,只有偏屋婴儿的哭泣声和产妇的痛苦呻.吟在深夜中回荡。
四人虽被绑着手脚,但这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轻松解开,站起来活动筋骨,银色月光从破旧的窗照进来,让他们勉强能看清眼前的落脚之地。
方一迟蹲下来,从裤脚的缝合袋里拿出了一台手机,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出门带了两台手机,上交了一台,那些愚蠢的村民连身都没搜,就放过他了。
方一迟说,“那些视频和录音都在这里,把这些发过去,应该够他们蹲几天了。”
在刚才他们逃跑的过程中,陆惊洵已经报了警。
考虑到东江村“打喜”习俗性质的恶劣,市里的派出所的同志说,若是能收集到更多证据,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一番“打喜”的恶习,甚至会牵扯出几桩谋杀案。
四人的事没办,加上派出所的同志的支持,他们打算将计就计,这个陋习延续多年,受害的人肯定不止张嫂一个。
而香婆作为东江村的接生婆,这个重要的角色,每每在“打喜”仪式之前,她必定会在产妇身边照顾,让产妇尽可能恢复,以免被中途打死,若是能得到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他们想要从香婆口中打听点消息,也会容易很多。
一箭三雕,剩下“两雕”就当他们行善积德了。
只是逃跑时,他们尚未来得及跟派出所的同志传递很多有用的信息和有力的证据,具体是怎样行动,他们也没说清,所以方一迟暗暗藏了一台手机,就等着现在这个时候与外面通信。
四人围在一起,正想拨打电话过去,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缓慢,深一脚浅一脚的,听着像是老人的步子。
四人眸子一厉,齐齐看向那扇已经从外面锁上了的柴房门。
第128章
“吱——”地一声,门开了,没有了遮挡物,屋外的光照进来,屋内瞬间明亮许多。
那人背着光,手中还提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等走近了,她看见四人正被绑住手脚,坐在堆积成墙的柴堆下。
四人装作昏昏沉沉的模样,听见动静,他们惺忪着眼睛看向来人,林星率先问道,“你是香婆?”
香婆将煤油灯放在丢弃在屋内的桌子上,回过头去,略显惊讶,可是她眼里隐含着很多种情绪,深邃得叫人猜不透,她缓缓道,“你知道我?”
“打听过,”林星语调一转,又问道,“不过,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香婆不言语,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四人脸色一变,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不过若她是来杀人灭口的,他们绝对不会让她得手。
他们死死盯着香婆手中的小刀,见她慢慢弯腰蹲下来,小刀向着绑住林星的脚的绳子去,她动作极快,且十分利索,没等林星反应过来,她脚上的绳子就被割断了。
香婆又拾起林星的手,让她稍稍把手伸出来,以免误伤到其他地方,顺势替她隔断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她给林星解开绳子,把小刀收起来,嗓音沙哑而深沉,“赶紧走吧。”
她重新提起桌子上的煤油灯,转身欲走,林星见状,她示意其他三人先不要轻举妄动,她开口叫住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