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救赎文里当恶毒继母(8)
季霜辞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因为嫉妒说她坏话的人也不少。
只是以前都是背后说,季霜辞便也不在意,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季父这么一闹,人群里顿时传来了不好的议论声,恶意不断发酵,如毒蛇缠绕,不断吞噬她的意志。
“这是她爸啊,怎么穿的和个乞丐一样。”
“啧啧啧,原来她家这么穷啊,光是成绩好有什么用,平时拽得和什么似的。”
“早就说了,就是个妥妥的绿茶,只会在男生面前装清高。”
“说不定早就出去卖过了,看她爸这样,她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
窒息如潮水淹没口鼻,季霜辞孤独的站在人群中央,攻击她的议论声罗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的心脏死死捆住,疼痛铺天盖地。
呼吸拧着疼,她一直小心隐藏的遮羞布就这样被扯下,所有的不堪被暴露在人前,仅剩的自尊被不留余地的碾碎。
难堪,窒息,愤怒……
就像是被扒光了扔进人堆里,所有人都在议论,嘲笑,贬低……
“为什么为什么……”
季霜辞挣扎着拼命想要推开眼前这人,季空忽地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猛地将她打倒在地。
季空满脸得意,没有任何的迟疑或者心疼,反倒第一时间跟着蹲下去,小声威胁,不停的追问要钱。
“钱,给我钱。”
“霜霜,不给我钱,你和你妈给我等着,看我不打死你们。”
季空狞笑,犹如魔鬼低语。
季霜辞想逃,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挪动不了一步,封存在记忆深处的噩梦陡然间无比清晰的重现在眼前。
漆黑的晚上,暴怒的男人,碎了一地的碗,被打破头的妈妈,被皮带抽的失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自己……
这样的噩梦曾在现实重现过无数回,季霜辞曾经试图反抗,可是一回又一回,迎接他的是更加歇斯底里的暴打。
被打到一只眼睛短暂失明、被打断过骨头、被打的满身都是疤……
为什么偏偏要在一切都快要好起来的时候出现呢,仇恨,恐惧,痛苦,愤怒,这些长期被压抑在身体的负面情绪此刻犹如汹涌波涛,在季霜辞身体里不断冲击。
手脚冰冷,感知被痛楚麻痹,季霜辞忽地抬头,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毫无生气的笑意。
命运有如没有尽头的悬崖,她拼了命,却从不给她喘息的余地。
季霜辞直直盯着季空,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最后力气挤出来的。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季霜辞防备心很重,上下学都会随身准备一把锋利剪刀,她摸到剪刀那一刻,黑眸中迸发出一股视死如归半的决然。
也恰是在她握住剪刀的那一刻,有一只手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冰冷被暖热倾袭,美好的仿若濒死前的幻觉。
季霜辞迟钝的抬头,便见一人挡在她身前。
失焦的瞳孔慢慢聚于一点,耳边所有的嘈杂声随着风声消失不见,季霜辞只听她道。
“别怕,我来了。”
第5章
明葭月来的急,病号服都没换,套了件黑色长风衣就来了。
没有其他多余的言语,她一手绕至季霜辞肩下,将人打横抱起。
季空欲要阻拦,黑色的保镖扔给他一个牛皮袋,便如来时一般,像一柄黑色长剑在合围的人潮中劈开一条道路。
牛皮袋里是整整一袋的钱。
明葭月没什么表情时,气场依旧强势逼人,更遑论她此时脸色有些难看。
议论声随着她的到来彻底消弭,人群开始自觉朝着两侧分去,在无数视线的注视中,明葭月一步一步,稳稳抱着季霜辞上了车。
上千万的迈巴赫普尔曼,配五个八的车牌。
车辆渐渐驶远,人群中这时有人小声的问。
“你们刚刚都是乱说的吧,这车落地起码千万,还有车牌号,那就更不用说了,季霜辞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做出那些事的人。”
一阵微妙的沉默,随后有人尖锐反驳。
“你们看她平时像是这么有钱的人吗,指不定就是傍上了大款呢。”
然而这回,附和者寥寥无几。
车上,明葭月在前排开车,季霜辞坐在后排,身上是明葭月顺手给她盖上的毯子。
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落下,视野里光线跳跃,季霜辞眼珠动了动,似是本能般一瞬不瞬的盯住明葭月的侧影。
没有说话,没有流泪。
似乎一切平息之后,只余下茫然无措的空白。
明葭月就近将季霜辞带回了名下一处房产中,她来住的少,但会有人定期来打扫收纳补给。
明葭月去浴室放了一缸热水,又去找了衣服,将僵硬呆滞的季霜辞推进去泡澡,她就在门外站着,听着门里传来水声,才慢慢偏开视线。
窗外有凉风吹进来,明葭月神情恢复了从容,只是那点熟悉到让人厌烦的自毁念头又开始在她身体里跃跃欲试。
过了会,明葭月面无表情的拿出一个没有标签的瓶子,倒出两片药,没有喝水,直接吞咽下去。
不过片刻,她眼中那点最后的情绪也散了,如一池寂寂寒潭,只剩下绝对的理智冷静。
季霜辞不知过了多久,温暖随着水流将她包裹,知觉慢慢恢复,目光一转,一旁的架子上挂着一套新的睡衣。
和那晚的款式一样,区别就是大小刚好合身。
季霜辞泡完澡,换上衣服,走出去。
明葭月换了件驼色的薄羊绒外套,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客厅明亮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柔和了记忆里显得有几分冷硬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