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想当皇帝!(63)
“諾!”御卫军士兵顿时高兴出去通知大家。
这些天大家早就受够外面的人说他们是镇北王府的侍卫。
现在殿下知道换身份宣示主权,他们当手下的人,脸面也终于能光明正大摆在外面。
原本在外求见雁南王的人,被杨武请走了。
许多官绅人士大老远过来却扑了空,都扫兴离去。
只有部分顽固的人继续在附近租借客栈,等待雁南王开府的消息。
傍晚时分,天空灰茫茫,夜幕逐渐降临。
已经是来水的第三天,由于海兰珠支流的水势过大,境内很多旧渠已经容载不下肆意涌来的水量。曾经有多少人对干旱愁眉苦脸,现在对有点涝反而幸福的有点烦恼。
已经有人家因为离水渠近,涌上来的水,泡得茅房倒塌了。
各处需要修缮的公文不断堆积上南青的书案。
天知道为什么公文会堆成三米高?
南青已经处理的手软,她发现很多鸡毛蒜皮的事都被地方呈上来唠嗑。好像是故意要借助公文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公文内容繁冗,罗里吧嗦,搞不清重点。明明一句话可以说明白非要前面加一堆辞藻吹捧她,还要顺便吹捧自己。
终于在处理第三十九个水文,她直接将折子拍在案上,眉色十分不悦:“这些地方县吏的语词整理,简直乱七八糟,毫无专业水平!”
“该详细不详细,该模糊又事无巨细,根本是在关公面前故弄玄虚。”
由于人手不够,库官兼职守夜人,他过来研磨,还顺道小心翼翼将另一堆整理好的公文推到南青面前。
偏向十分明显。
“殿下,这是最紧要处理的一批公文。”
南青揉揉眉心,只觉得自己振兴经济的计划,可能要被流程繁琐的公文给耽误。
不过她不忘提醒库官:“说吧,为什么要先处理这一堆?”
库官闻声扑通一声跪下,如实交代:“殿下,臣收了这些人的钱。”
南青并没有急着责怪他:“收多少?用哪里去了?”
库官见主子没有责怪他,他连忙解释道:“王府半个月内一日三餐的伙食,全靠这些人送来的红包解决的。”
南青整个人一愣,她都没想到自己的家底已经捉襟见时到这种地步。
而且五百万两,有四百万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但江幽菲肯定知道。
“以后就用新入库的银子,别再私下相授。”
库官:“諾!”
南青拿起这边的公文一瞧,突然眼睛一亮,上面内容工整,简单概要,一目了然,有点像企业报告总结表的模版。
比起那些县吏送上来的公文,简直是一缕清风吹进来。
她忍不住多翻几本,发现基本是相同的模版,内容都是一些民生需求与建议。
尤其是举报行商索贿扰乱市场的人特别多。
“刘衡,你带着名单去抓人回来审审,记住别滥杀。”南青交给适合行动大于脑子的刘衡。
刘衡进来接过她手上的名单,刚揣进兜里,就跟她报告一件事:“殿下,我们已经把雕刻好的雁南王牌匾挂上去了。”
“那旧牌匾和镇北王的灵位,该如何处理?”
南青就知道迟早要面对旧势力的试探。
她吩咐道:“将镇北王府的牌匾摆在王府第二道内门,至于灵位。”
她指尖敲了敲桌面,多思虑会儿才道:“旧势力很想试探本王,可我什么态度,他们都无法改变事实。”
“最忌讳的反而是他们借助镇北王的余威,拉帮结派,行自己的私利。”
“镇北王死了二十余年,试问谁还能自始至终保持本心?不过是利益至上罢了。”
南青很清楚荒北现在的势力,明面上大家都怀念镇北王,实际上,镇北王不过是一张可以打向她的牌。
但凡她有点风吹草动,扬起旧王府的旗帜就能煽动一大把不明真相的群众,去帮忙谋求他们个人的利益。
这才是最可怕的!
刘衡都道:“人走茶凉,根本不可能是为了镇北王。”
“灵位暂时留下,不做处理。”南青决定拖段时间再说。
刘衡便离开王府连夜抓不法商人。
南青处理公文到后半夜,她让困得快站不住的库官回去休息。
自己也回房间打算睡三个小时,继续处理。这样起码可以空出一个月时间做自己的事。
她打着哈欠刚躺下,发现被窝暖暖的,手往里一伸,摸到个熟悉的人,正躺在里面。
“回来了?”江幽菲半梦半醒,鼻音有点重。
南青见她对自己不设防不避讳,才要忍不住叹气,至少可以看得出来江幽菲对她不感兴趣。
但她就不一样。
从麦芽糖开始,她就对她很感兴趣。
以前睡在同一张床,只当是寻常搭档。
现在不行,南青很敏感。容易暴露自己的想法。
“这么早睡?”她坐在床边,迟迟不敢上去。
而在江幽菲看来,是她忙得没空上床。
她揉揉眼睛,穿得还是薄如蝉翼的雪白襦胸裙,眼前一抹亮色,即便在夜晚也非常吸人眼球。
南青虽不好色,可做不到对她不起一丝波澜。
她不动声色挪开视线,直接坐到茶桌边,给自己倒茶装模作样道:“本来想回来眯一下,但突然想到镇北王的灵位,就睡不着。”
“待会我继续处理公文。”
“殿下还是睡会儿,臣女已经将被窝暖好了。”江幽菲今天的声线特别柔软,发出任君采撷的诱惑,她丝毫没察觉自己此时多么的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