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濯满天(36)+番外
“那木日,你想什么呢?”
“今天很开心。”那木日凑近一点,挨在徐弋阳的颈窝,“下次是什么时候?”
低沉的声线蛊惑人心,徐弋阳转头侧向那木日,呼吸交错眼波流转,离说再见越来越近了。
“下次……”徐弋阳觉得有猫爪在挠他的心,今夜的风很舒适,今夜的他也很开心。
“嗯?”
徐弋阳反问道,“那木日,你说下次是什么时候?”
车辆转弯下了高架,那木日的肩膀顺势轻碰了一下徐弋阳,他抿了下嘴唇,似乎在下某种决心,再过几个红绿灯,人可能真就走了。
“没有下次,就今晚。”他缓声轻语,“别走了可以吗?”
徐弋阳认真听完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便被一种莫名冲动的情愫盖了过去,他敲了敲驾驶位隔板说道,“师傅,直接去愚园路。”
徐弋阳话音刚落,那木日的心跳陡然变快,身体也跟着起了异样的反应。
去往愚园路的车程突然变得好遥远,冲动的欲望也愈发按耐不住,呼吸变得深重,他悄悄伸手揽住徐弋阳的后腰,把人带进怀里,徐弋阳似乎默许了他的动作,歪了下身子往他温热的胸膛靠近。
开门,接吻……
一气呵成,那木日摁着徐弋阳的后脑吻得用力且不容拒绝,他拉着人往沙发上带,解下碍事的衣物,拖起徐弋阳的一把窄腰把人笼在高大精壮的身躯下,拥抱,抚摸……
“那木日。”
那木日停下,在黑暗中与徐弋阳对视。
“我害怕……”
“别怕。”
那木日埋下头,轻吻他的锁骨。
深夜,楼道里上了年岁的黄色暖光透过门窗缝隙钻进屋子,所有东西都变得朦胧梦幻起来,徐弋阳托起那木日的下巴,细细地端详他的眉眼,一点点把对方刻入脑海,试图把他与记忆里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徐弋阳没办法真正放下芥蒂,对现在的他而言,那木日的所有都让他感到陌生。
“可以不这样。”那木日目光灼灼,说着否定的话,却没做否定的事,反手抓住下巴上的手,扯入自己怀里,贴在心跳的位置,“如果你说让我走,我立马走。”
徐弋阳头脑发懵,呼之欲出的疯狂在他手心里有规律的鼓动。
他伸出另一只手揽住那木日的脖颈,用动作代替回答主动献上一吻,柔软的唇瓣湿润的舌尖,缱绻中带着一丝勾引,那木日轻笑一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果断压下身来。
时间,从重逢的那天到交合的此刻,多少往事被遗忘;从前,多久远的过去才能被称之为从前?
那木日信守承诺,后来才发现,如果不主动永远都回不到从前。
巴音布鲁克在四季里轮回,塞北的草原卷起漫天沙土,天都河的尽头是皑皑雪山,而渺小的生灵不过是大千世界里的一粒尘埃。
尘埃填入沙漏,时间循环往复,翻来又复去的人生啊,一眼命定的人其他都成了将就。
那日,我想你能永远属于我,无论从前,只谈将来。
第25章
从沙发到床上,徐弋阳被折腾得够呛,到了后半程徐弋阳甚至觉得身上的所有水份都被榨干,那木日不知疲倦凿进深处,汲取所有,而他也只能一遍遍哭着说“不要了”以此来唤醒红了眼的那木日。
末了,那木日抱着徐弋阳去冲澡,本就吃不多的徐弋阳经过剧烈运动,饿得完全使不上劲,架在那木日健硕的膀子上哼哼唧唧。
刚把人吃干抹净的那木日觉得徐弋阳怎么着都是可爱的,不嫌烦地帮他吹干半长的卷发。
当真躺到床上,已将近凌晨三点,徐弋阳枕着那木日的大臂,窝在被子里意犹未尽,开始认真思考起来那木日与他的未来,那渺茫的、无法探知的未来……
“不睡吗?”那木日环起手臂将他搂得更紧,“明天可以晚点回去吗?”
徐弋阳气息微弱,缓声说道,“我睡不着……”
“在想什么呢?”那木日明知故问。
“我在想——以后。”徐弋阳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喃喃道,“现在还不能让陈鸿宇知道我们两个睡了。”
夜色沉静,连街道外的马路上都鲜有车流通过,那木日偏侧着脑袋,借着窗外幽暗的光,凝视徐弋阳温润柔和的脸。
即使心有不甘但他没有选择,也不想徐弋阳因此有压力,顺着说道,“听你的。”
“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个头啊。”
那木日揉了下他头顶的发旋,“没事,我陪你。”
貌似善解人意的话,说出口却像是尝了加了糖的百香果,一点点甜,回味却是说不出的酸。
那木日从很久以前就期盼着和徐弋阳有个以后,哪怕对方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甜头,他都可以甘之如饴。
他等着盼着,他沉溺在彼此编织的巨大谎言里,自我洗脑,企图僭越……如果不是徐弋阳失忆了,他也许连可乘之机都没有。
那木日知道徐弋阳说恢复了是装的,所以,只要他不说破不拆穿,天平迟早会往他这边倾斜。
翌日下午,两人相继醒来,徐弋阳睁眼瞅到身边的人——
高而挺的鼻梁,小麦色的皮肤,折叠度完美的脸蛋,男人味十足……可能是那木日帅得很客观,看久了罪恶感都随之减少,徐弋阳像是又谈了一场全新的恋爱,他计划着等会带那木日出去,别到时候又被他吐槽“见光死”。
那木日光着膀子伸懒腰,光线充足的朝南主卧像个汁水饱满的大橘子,玻璃窗户折射出半透明的暖调黄,陈旧的弄堂,扑棱的鸽子,生锈的伸缩架上晾着蓝色的裤衩,他现在已经习惯先听一会楼下阿姨聒噪的闲话家常,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