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濯满天(50)+番外
“你还不睡?”
徐弋阳在为明天的计划担忧, 他生怕陈鸿宇看出差池全功尽弃。
“不睡的话, 陪我?”陈鸿宇掀开被子一角握住徐弋阳的手,勾起唇角问道,“背上还疼吗?”
徐弋阳触电似的缩回手, 把脸蒙进被子嗡声道,“睡了。”
“行,你再养几天。”陈鸿宇也不恼,靠着床垫打开手机,看了眼工作消息。
Alan整理了一份最近被辞退的陈家人名单,陈鸿宇还在为善后的事心烦不已,吵得最凶的是大伯家——堂弟阿超的爸爸。
阿超之前与他关系不错,和齐实开咖啡店搞直播弄得有声有色。就是他爸爸吸着陈家的血,经常借着公司的名头在银行借贷,继而笼络政府低价圈地,把工程包给各地小开发商,一来一去从中获取大笔利润。
近两年经济下行房事低迷,眼看建工集团即将负担不起银行债务,趁此机会收回一部分职能权限,保证陈氏后续发展。
此番操作,可能直接导致阿超家的生活水平下滑一大档,从前混沪圈香车宝马网红不缺的二代公子哥,马上真的只剩下“艰苦奋斗99CAFE主理人”这一个头衔了。
思来想去,陈鸿宇让Alan这几天汇五百万到阿超的私人账户。让大伯回公司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挂着点股份保证他家吃穿不愁已是仁至义尽,他也不肖想阿超能理解,左不过兄弟一场,五百万算他最后一点心意。
徐弋阳中途醒过几回,睡眼惺忪看见旁边的陈鸿宇一直在忙,他翻了个身继续睡,陈鸿宇瞥了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到凌晨两点。
留了一盏床头灯,陈鸿宇钻进被窝伸手将徐弋阳揽进怀中,嗅着他颈间熟悉的味道,舒服地闷哼一声。
徐弋阳睡眠浅,陈鸿宇躺下的那一刻便醒了,他支棱着肩胛骨想离对方远一点,陈鸿宇轻易地捕捉到他的小动作。
“被我吵醒了?”陈鸿宇摩挲着他后腰的结痂,痒意顺着皮肤攀升到后脑,徐弋阳忍不住往前躲了一下。
陈鸿宇见他不搭理,捉住徐弋阳的手往自己身下按。
“弋阳,从上次到现在,好几个月了。”
“背上疼。”
“用别的。”陈鸿宇直说道,“我想你了。”
也没管徐弋阳答不答应,陈鸿宇兀自带着他的手动起来,徐弋阳反剪着胳膊被拽得生疼,但他就是犟着不愿转过来,到了后程陈鸿宇顶着腰往他腿间磨蹭,潮湿的液体粘在衣物上,徐弋阳像个假人一样随他摆弄。
发泄过后浅浅满足,陈鸿宇拍了一下徐弋阳的胳膊放开了他,哑声说道,“睡吧。”
随即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徐弋阳等陈鸿宇睡意渐沉,悄默声爬起来去洗了个澡。
齐实晚上成功溜进古北花园,没翻到什么婚前合同,倒是找到了陈鸿宇最新购入的佘山庄园房产证。
他给那木日打去电话,通知对方明天在咖啡店见,那木日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第二天,齐实看准了陈鸿宇的商务车驶进公司地库,转头去市区接那木日。那木日早早站在马路牙子上,穿一身便于行动的运动夹克,戴着一顶鸭舌帽钻进了齐实的玛莎拉蒂。
“去那边要多久?”那木日绑上安全带,转头认真地问齐实,“确定陈鸿宇不在了吗?”
齐实踩了脚油门掉头上高速,“一个半小时吧,应该没问题。”
相顾无言,齐实车开出去半个多小时,觉得实在无趣,主动和那木日搭话,“兄弟,你和弋阳到底认识多久了?”
“三年。”
远处的柏油路在阳光下反着光,那木日望着路旁高楼大厦出神,他不怕齐实指责他道德败坏,反正这三年他和徐弋阳你情我愿,来上海便是奔着以后也要在一起。
“这么久……”齐实心下一叹,没想到徐弋阳居然来真的,瞒着所有人偷偷跟那木日在一起三年,“你不知道他和陈鸿宇的关系吗?”
“我知道,他都跟我说过,陈鸿宇对他不好。”那木日转头继续道,“去可可西里之前那段时间,陈鸿宇和他说要个孩子,徐弋阳心情不好来找我,但没想到会遇到危险。”
“后来……陈鸿宇把他接走了,再见时他失忆了。”
齐实开着车,沉默好一阵,他大概能懂那木日的心境。
很多年前他也是喜欢纪年喜欢到义无反顾,哄着骗着把人抢到身边,只不过他的对手比起陈鸿宇,实在是弱到不值一提。
那木日碰上陈鸿宇,除了陈鸿宇哪天突然嗝屁,齐实想不出别的能让那木日赢的法子。
“唉,太难了。”良久,齐实感叹出声,“怎么就一定要是徐弋阳呢,换个谁都比现在强,陈鸿宇怎么可能会放他走。我听说陈鸿宇最近在公司大刀阔斧的改革,看样子是要真正掌权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从来不觉得有钱有权就可以随心所欲,徐弋阳是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他想要自由,他说没有陈鸿宇一定会快乐。我很后悔没早点认识他,至少这样他不会被人捆住手脚关在笼中,哪怕他不选择我,也会有更好的未来。”
那木日深呼一口气,继而惆怅地和齐实袒露心声,“陈鸿宇把他的选择夺走了,徐弋阳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填补他心里的空虚,山川湖海和一个异族小伙,假装享受这份短暂的自由,一点点慰藉一点点心动……我都明白,但我愿意。”
字字肺腑之言,齐实发觉那木日并不是陈鸿宇口中不三不四的新疆穷小伙,他是个有想法有魅力的男人,难怪徐弋阳会跟他出去玩,情绪价值绝对是最顶的,连他自己都被对方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