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濯满天(99)+番外
巫云川停顿片刻,看向台上的隋遇,接着道,“当然,最感谢隋总的提携,我才有这样难得的机会,哪怕再忙,我也要来参加首映礼,不是吗?”
隋遇听完,脸色一瞬精彩纷呈。
徐弋阳立马坐直身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巫云川怎么搞得……”那木日却对他颇有微词,隋遇和他之间的事儿,业内心知肚明,此举更有种撂挑子挑明的态势,实在做得难看。
“这不挺得劲,和你那时候追我不差不多?明知前路险,偏向险路行?”徐弋阳朝那木日挑眉,“情种,你不是最懂吗?”
那木日扯扯嘴角,只能继续保持微笑。
散场后才发现,剧院外下起大雨,天黑得很阴沉。
隋遇说,“我给大家安排了酒店房间,之后两天没什么事,大家自由协调行程,后天下午两点集中做妆造,参加晚上的颁奖仪式。”
迟问行和索布有团队来接,那木日和徐弋阳则跟着上了隋遇的车,临关门前,巫云川自说自话上了副驾。
“我好像没让你过来吧。”隋遇深吸一口气,勉力维持住良好教养,咬牙说,“下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巫云川充耳不闻,慢条斯理系上安全带,“怎么,想让外面的娱记再多点素材?”
深色车窗外,雨丝绵密路灯虚晃,长枪短炮的摄影师轮番上场,刚上车的巫云川是坐实情真,那再下车的巫云川就是失宠弃子。
“先开吧,人多。”那木日替隋遇找台阶下,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巫云川,“你和剧组请假过来的?”
巫云川不置可否,嗤笑出声,“没有,直接走的,爱演不演。”
“你!”隋遇气急砸了下方向盘,怒骂道,“巫云川,你一天天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不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组都进不了?别特么给脸不要脸!明天就给我飞回去!”
“把我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你想得美!”巫云川不遑多让,“隋遇,你别想赶我走,这戏大不了不演,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找别的男人发骚的!”
徐弋阳闻言张大了嘴巴,这走向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眼睁睁看着隋遇的脖子爆起青筋。
车子急刹,徐弋阳一头撞在前面椅靠上。
隋遇松了安全带,摔门下车,不管不顾地往雨里走,巫云川见状追了下去。两个人在雨中拉扯,大声争辩着什么,紧接着就见巫云川捞过隋遇的腰,一口吻了上去。
“哇哦……”徐弋阳凑在前档玻璃前做作地鼓掌,接着对那木日说,“又要准备公关了,他俩还不如不下车呢。”
那木日头疼扶额,下车坐上副驾把车开走,经过两人身边报复似得按响喇叭,然后绝尘而去。
“我们就这么走了没事吧?”
那木日冷声道,“死不了。”
那木日升级了房型,顶层的套房视眼绝佳,露台上正好能看清大剧院全貌和不远处的沙滩。
水吧冰着两瓶Cloudy bay霞多丽,洗完澡的徐弋阳正想小酌怡情。
他提着酒瓶和高脚杯上了露台,晚风裹着雨丝灌进衣领,那木日坐在廊下抽烟,见人出来,自觉掐了火星。
“喝点?”徐弋阳起开酒塞,霞多丽馥郁的果香弥漫开来,淡色的酒液注入杯中,昏黄的露台灯给它镀上灵魂。
“年份不错。”那木日轻晃着高脚杯,抿了一口,“难得附庸风雅,但我还是更喝得惯马奶酒。”
徐弋阳翘着腿,漫不经心地回他,“那是,这酒就得卖给我们上海人。”
晚上八点,大剧院灯火通明,雨水朦胧了它的光晕,像是荡漾在纸上的水彩画,那木日回头静静望着徐弋阳,慵懒的美人靠坐椅背,纤长的手臂举着酒杯,酒液润过朱唇,连鼻尖都沾了湿意。
“怎么一直看我?”
“拍点照?”
那木日起身进去拿相机,这次出来主要为工作,只带了最近炒得火热的富士X100V,自带滤镜但成相一般,好在拍点日常花絮够用了。
徐弋阳单手撑在栏杆上,侧脸看向远处,那木日开着闪光灯按快门,徐弋阳配合地摆着pose。
雨水在闪光灯里反出晶莹光泽,落在徐弋阳莹白的肌肤上,远处的灯火变成绚烂的背景,他是月光下盛开的昙花。
情意如潮水涌动,那木日放下相机,走进暧昧的灯光,上前拥住徐弋阳,将他整个包裹在怀中。
他的唇角残留着霞多丽的芬芳,颈间的脉搏仍在跳动慌张,想躲是欲拒还迎,想吻是欲盖弥彰,想爱的人在夜晚沸腾,是入了戏,是痴了情,是迢迢清风拂过山岗,是绵绵雨水润泽身心。
“那日,要进去吗?”
耳鬓厮磨总觉得缺斤少两,不如大开大合掀起滔天巨浪,那木日打横抱起徐弋阳,两人一起滚落重重幔帐,十指扣入发丝,红了眼眶哑了声音,起伏的脊线勾勒动情的线条,沉重的喘息喟叹得来不易。
“那日……”
徐弋阳眼神迷离,轻抚着那木日深邃的眉眼,叹出声,“嗯……”
“我爱你。”那木日吮着徐弋阳的耳垂,命令道,“叫我。”
“那木日……嗯……啊……”
“我在。”那木日心满意足,埋下头继续发力。
翌日,天色并未转好,潮湿的空气黏在身上,徐弋阳提不起精神。
下楼用餐,正巧碰到隋遇和巫云川,两个人的气氛照旧剑拔弩张,但较之昨晚,已经平息许多。
那木日示意隋遇上人少的地方说话,徐弋阳咬着干巴法棍就牛奶,与斜对角桌上的巫云川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