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王Beta和顶A先婚后爱了(120)
清晨阳台的风没有半分减弱, 吹在人的脸上像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得人脸上生疼。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细烟,姿势极其娴熟, 袅袅升起的烟雾在他眼前弥漫, 不多时, 烟头再度落进了那个暂时充当烟灰缸的玻璃杯里。
他又失眠了。
在温继舒睡熟过去,没有了那些让他脱不开身的小动作后, 晏边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拿了温继舒放在大衣口袋里的烟, 搬了把椅子坐到阳台这边抽了半宿。
不抽则已,一抽惊人,一整个玻璃杯都是他的烟头。
又一阵风从他眼前掠过, 微弱的阳光刺透薄雾, 新的一天已然到来。
晏边等了很久。
等到头顶的阳光越来越大,等到身上的烟味儿散得差不多, 他才收好椅子, 又把烟头处理干净后再回卧室。
温继舒还没有醒过来。
他也懒得回床上装睡, 干脆去洗漱好了到客厅看默片。
人在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给自己找一堆的事情来做,以此来消磨时间。
晏边眼睛虽然往电视机那个方向看,视线却根本没有聚焦,思绪越飘越远。
“阿边?”
等到温继舒的手在他眼前来回摆动了好几下, 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晏边一晚上没睡, 现在反应比平时迟钝很多, 只是下意识道:“嗯?”
“你今天起得好早。”温继舒坐到晏边身侧,看了眼电视机上的那部黑白电影, 疑惑道,“怎么在看这么老的片子?”
晏边的语言系统彻底故障,想也没想就说:“年纪大了, 怀旧。”
他随手点的一部默片,连片名都还没来得及看就开始神游。
温继舒:“……”
三十岁出头怎么着应该也不算年纪大吧?
想到昨天晚上意识消失之前上了苏祁的车,温继舒问:“苏祁把我送回来的?”
温继舒不提还好,他一提晏边就止不住地头疼。
晏边面无表情:“对。”
“怎么了阿边?”对方现在就跟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一样,浑身上下仿佛围绕着一股死气,温继舒心里七上八下。
晏边皮笑肉不笑:“或许,我们温老师还记得他昨天吐了我一身吗?”
喝醉了的alpha比鼻嘎点大的小孩子还要麻烦,晏边昨天晚上刚挤了牙膏,打算把温继舒嘴掰开给他刷牙,就被这位醉醺醺的alpha吐了个大的。
上衣和裤子无一幸免,把刚洗完澡的晏边弄得心情无比复杂。
他强忍住洁癖做了心理建设,这才没对温继舒不管不顾。
温继舒脸上顿时浮现出茫然的表情,看样子是毫无印象。
很好,断片了。
晏边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感觉快把毕生的苦都给叹出来了。
温继舒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真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
“没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晏边笑容僵硬,看上去命苦至极。
温继舒:“!!”
温继舒弱弱地出声,迟疑道:“……我下次不喝了?”
晏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捏了捏鼻梁问他:“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
晏边语气平静淡定,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可温继舒的心跳却漏了一拍,昨夜喝醉之前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他喉结微微滚动,故作镇定道:“和家里的长辈寒暄,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温继舒觉得晏边的眼睛余光好像在往他这里看。
心跳声陡然加快,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轰隆雷声。
可下一刻,他听到晏边带着倦意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是吗?”晏边眼神直视前方,好像从未落到温继舒身上,青年的语调平稳得好似千年古潭,“那下次多注意。”
这是雷声大雨点小吗?
温继舒心乱如麻,不敢妄加判定,只能顺着晏边的话来说:“……好。”
语罢,俩人都没有再出声。
晏边好像在专心致志地看着那部默片,而温继舒想着昨天宴席上的温玉恒,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到达一个峰值的时候甚至会情不自禁地抽痛,密不透风。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奇怪,只是一个人整宿没睡精神出走,一个宿醉后心里藏着事无法言说。
竟然没人觉得这种感觉有什么不对。
过了很久,晏边率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去厨房,轻飘飘给心事重重的温继舒甩了一句话:
“我去煮点东西,吃面还是饺子?”
温继舒立刻答道:“饺子。”
“行。”晏边眼皮又慢慢往下垂,他打起精神,忙叮嘱温继舒,“我去煮饺子,你去洗漱。”
温继舒点头应下。
清晨之后,温继舒要出去谈一个生意,晏边那时候抱着笔记本表示自己清楚了,让温继舒安心工作,他今天待在家里码字,不用担心。
“吱呀——”
门被关上。
坐在沙发上的晏边听到动静后合上电脑,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等到温继舒的车驶出小区,他便转头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再好好打理了一下头发。
手机被放到茶几上,脖子上的那块玉、以及晏边无名指上一直以来没摘下过的戒指,都稳稳落在了手机旁边。
温继舒并不知道,晏边那本小说几天前就已经完结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待在家里码字?
*
嘴上说着要出去工作的温继舒一路疾驰,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来到一处静谧的中式庭院。
这里是温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