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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瓶邪)临安一夜听风雨(43)+番外

作者: 楚危 阅读记录

中村坐到了他的对面,默不做声,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良久,他突然说道,“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吴先生都不要出房门半步。”

吴邪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嘴里还叼着块肉,忘记了嚼,脑子飞快地在想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中村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别想这么多,今晚好好睡,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中村离开吴邪的房间后不久,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南温润的细雨洋洋洒洒轻轻绵绵,也不知下了多久,总是这般不爽气的样子,雨打湿了青草,打落了春花,吴邪坐在窗边,看着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嗅着雨水带来的清新的气味。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外传来两声惨叫,他心中一惊,想到了之前中村所说的话,心里不敢做过多的猜想,又知道他的话不得不听,只得在屋子里待着不能出去,可是心里却按捺不住好奇,况且对那个人他实在很是担心。吴邪悄悄地扒着门缝,只看见今天新来的看守依然站在他的门前,可是地上却倒着那两个原来看守他的日本兵。他心中一凛,猜到了大概。

突然,他远远地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这边过来,身后跟着一人身着日军的军装,待看清来人面目时,吴邪兴奋的喊了起来,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打开门就往外面跑,“潘子!王盟!怎么是你们!”

“小三爷,快进去!”潘子见他冲了出来,立马变了脸色,慌忙跑过去一把把他推回了房间,“现在外面很危险,你可千万别出来!”

三人进屋后,王盟瞧见吴邪时都快哭出来了,拉着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瞧了个遍,确定自家少爷完好无损、半根汗毛也没少后这才安心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邪拉着王盟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潘子问道。

潘子顿了顿,说道,“那位张小哥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他不敢看吴邪,“大概,今天的吴家会下一场血雨。”

“什……什么意思?”

“那个什么参谋长今天上午好像回国了,他前脚刚走张小哥就联系了我,我们打算用我手下人换掉这批包围吴家的日本人。”

吴邪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说,他现在在外面……杀日本人?就他一个人?”

潘子叹了口气,有些犹豫,又被吴邪盯着不敢不说,“我们的人本来就不多,是怕引起那些日本士兵的怀疑,而且他让我亲自带着大部分人赶过来保护你了。”

听到这话,吴邪只觉得自己胸口发闷,气血上涌,“谁他娘的要他保护了!老子也是个男人,就算举不了枪杀不了贼,也不会拖他后腿!潘子,你立马带人出去,不用坐在这儿保护我!”

“可是……他下了军令……就算他自己不要军衔了,可是上头还没有正式开除他,怎么说他还是个军座的身份,”潘子说道,“作为个军人,我不能违反上峰的指令。”

“潘子!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吗?”吴邪此时有些恼怒,“他就算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怎么抵挡得了别人的钢**刀呢!不管做什么都冲在最前面,他真当自己是有人生没人疼的吗?!”说着,他眼捷手快一把夺过潘子腰间的手枪,“你不去,我去,你先教我怎么用枪!”

见他抢了枪,潘子大急,忙好言道,“小三爷,这枪容易走火,您先放下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王盟递了个眼色,王盟机灵忙上前一把拦腰抱住了吴邪,嚷道,“少爷,您有话好好说,这玩意咱先还给潘哥,潘哥也没说不去啊。”

吴邪不依,三人正僵持不下时,突然房门被撞了开来,一阵清风吹入室内,伴着些细雨还混着些血腥味儿,只见一人立在门口,手持一柄黑金古刀,刀尖还在滴着血,他身上的日军军装有些残破,全是血,都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他抹了一把全是雨水的脸,白皙的肤色上蹭到了一些血迹,眼神淡漠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

吴邪看见他,连忙跑上前去,见他浑身是血,焦急地问道,“你受伤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血?”他那一脸毫不掩饰的表情尽落在了张起灵的眼中,撕下了中村的人皮面具,他也跟着恢复了原本的身材,他淡淡地望着吴邪清亮却急切的目光,心里陡然生出了股暖流,轻声说道,“那不是我的血。”

第二天,潘子把人留在了吴家,那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心腹,向吴邪作别后他就匆匆赶回了警备部。这些人都穿上了日军士兵的军服,冒充起了日本人,一本正经地站在吴家门口。料谁也没有想到,这群人实则是在保护吴家。

雨停了,六月里,春光正好。

吴邪在屋里作画,一抬头正见张起灵站在他的门口,定定地看着他,瞧不出他的情绪,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不由浅浅地笑道,“怎么不进来?”

“怕扰了你。”张起灵抬起腿,走了进来,一低头,只见桌上铺着的正在画的还是那副万里山河图。

见他在看自己的画,吴邪自嘲地笑了笑,开口道,“这画无论我怎么模仿,还是画不出你的半点气势。”

张起灵看了看他,走到他背后,伸出右手握住了他拿笔的手,就势把吴邪揽在了怀里,“我教你。”

只有三个字,冷清却不失温柔的在吴邪的耳边响起。两人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他甚至能感受到张起灵胸膛的温度,那不是凉的。那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一个失去过记忆又重新想起来的人,而这个人此时竟然靠着他那么近,他的手更是被对方牢牢地握在了手中。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得由着他捏着自己的手在纸上来回的游走,那黑山白水之间尽显的是自己的温和与他的苍茫,竟也显得如此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