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金羁侠少年(33)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脸色苍白地跪在了地上,“祈司主那那张家娘子我我确实没杀啊,她那时候用一块假的探花令在醉梦楼闹事,我我是奉命过去把她拖走离开了醉梦楼。”
“她后面去了哪里?”祈乐知冷声道。
钱二虎嗫嚅着半晌,后面被祈乐知逼急了再也没了顾忌,“我们把人交给了醉梦楼的护院头领周于南,后面的事情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了,祈司主我我真的没杀人啊。”
“看起来是真的没有撒谎,帮着醉梦楼做事,难怪说背后还有靠山,为虎作伥的狗!”江元风说笑间手里的石子精确地砸中钱二虎的额头,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祈乐知冷眼地看着打滚的钱二虎,“周于南住在哪里?现在就带我过去!”
钱二虎哪敢说不,他捂着肿胀的老高的额头,幽怨地看了眼挑眉笑着的江元风,在要离开巷子时,悄摸着给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最好是尽快的在街道司搬来他的叔叔。
这要是真的带路去了周于南那里,他哪怕有着官身也恐怕会被周于南杀了的!
两个跟班也心领神会,在他被带走后,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要到巷口时,忽然止步慢慢地往回退了。
火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扯得混乱,最终在洒来的一把烟雾下,软软地昏睡过去。
“有劳两位带着他们回去了,让他们在暗行司睡上一晚。”井见把手里的锦囊收好温和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祈姐姐她们处理就好了,她这里,要人帮忙,自然也要跟着回去暗行司还人情了。
酉时一过,天泉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影了,这里远离京城的中心,夜色一落,便冷清了下来。
江元风一把勒住还在东张西望的钱二虎的脖颈,“是不是还在等你的跟班报信啊?你猜猜我们为什么敢放他们走?”
钱二虎被勒得险些喘不过气,听到江元风这样说,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扑灭,他苦着脸垂头丧气地认命带路。
“就在前面了,我我能不去吗?”钱二虎哀求道。
祈乐知环抱着手慢悠悠道:“我看来个当面对质挺好。”
钱二虎果然被吓到了带着哭腔道:“你们是不知道这周于南他他是个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啊,除了醉梦楼他谁的面子都不卖!我要不是有这一点官身和我叔叔关系,那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现在要是进去,那就是送死啊。”
“死不了,我还要带你回去暗行司!”祈乐知把人交给秦陌看管,自己喊上江元风往前面的别院走去。
她原以为周于南好歹是在醉梦楼做过护院头领的,购置的别院不说多富贵奢华,也是一眼就能看见的,没想到地段选的这样的偏僻,绿竹掩映下藏得很好,要不是别院门前的两盏灯笼在夜风中来回摇晃,还真不好找。
江元风正要翻过山墙进去,进去暗探一番,就被祈乐知一把拽了下来,他纳闷地正要发问,脸色忽地一变。
那门缝中似乎有血腥味飘出!
第24章
来晚了
两扇门被踹开一瞬时,一道黑影也极快地掠过墙头,消失在了两人的跟前,没等她反应过来,江元风也跟着追了出去。
那人的武功看样子不在她之下,江元风纵然是有流风回雪,纠缠上去了怕是也难以脱身,她眼眸一沉提着剑也想追过去,冷不防被暗中劈开的一刀挡了回来。
挥刀的男人受了伤,刀上的血水缓缓地淌落下来,他眼神狠戾地朝她望着,低喝一声挥刀狠狠地斩了过来。
祈乐知知道他不过是强弩之末,连剑都没有出鞘,仗着身法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凌厉刀风,像是戏猴一般地耗损着他那残存的摄人气势,等他气力不支了,手里的剑柄横送出去,将他掀飞撞在游廊上,自己也趁势追了上去。
短衫的男人大口喘着气,摸索着手边的刀,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暴戾,他胡乱地抹去胡茬上的血水,冷笑道:“你又是哪个路子的人?寻仇?还是要取走什么?”
祈乐知听得纳闷,脑子转得飞快。
“我周于南纵横江湖多年,没想到,没想到今日就要死在你一个无名小辈手里了。”周于南眼里都是不甘心。
祈乐知手里的剑光出鞘,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你为虎作伥,恶事做绝,竟然在临死前还有这样一问?”
周于南笑了笑嘴里又冒出几口鲜血来,他仔细地看了眼祈乐知还有她手里的剑,“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的罪过江南李家?小姑娘,我和你有仇吗?”
祈乐知冷眼瞧着他,“一年前的冬夜,街道司的钱二虎曾把一个张家娘子交给你,她人呢?是不是被你杀了?”
周于南咳嗽一声眼神有些涣散好半天才笑道:“原来是那个女人,你是她什么人?替她寻仇?”
“我在问你!人呢!”祈乐知冷声质问。
周于南似乎乐于看到她这样的失控,“死了,我杀的。”
尽管已经知道了结局,听到这里,她的胸腔里仍是一阵的气血翻涌,手里的剑花一转往他的心口就要狠狠刺下去。
周于南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忽然笑了,“小姑娘,没杀过人?我周于南确实恶贯满盈,要是死在江南李家的剑下,也是不枉此生了,怎么?你还在等什么?”
祈乐知定了定心神冷声笑道:“我是暗行司的,你的罪名,自有律法定夺,我要带你回去审问!”
周于南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笑个不停又因为疼痛蜷缩成了一团,“小姑娘,这世上律法不是万能的,少年人果然是天真,你想要带走我,怕是不能了,不说我身受重伤撑不过半炷香,就说那些想要灭我口的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