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环(2)CP+番外
边想着我就站起身去打开门,门口的声控灯大亮着,空无一人。
我只推门向外张望了一眼,浑身的汗毛就如同过电一般全部立了起来。
一只完整的玉匣。
见到这只玉匣的顷刻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在门口转悠了三圈,确实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我做出了可能会让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匣子放置在桌面上,玉匣前那一串银锁已经被人打开,手一摸就感觉上面湿漉漉的,冷得像冰,似乎是从更加寒冷的地方取出来的。
玉匣里面放了两指厚的手稿材料纸。
那是我头一次看到关于“九环”的故事。
作为“闻必录”的直系后代,我对这种寄稿件的方式并不奇怪,有些做不吉利买卖的不愿意透露身份,也会这么把东西包好寄来。
好奇心驱使着我戴上眼镜开始翻看那些潮湿到几乎粘连在一起的纸质手稿。
我一夜没睡,看完了这些手稿。
这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要更加瑰丽离奇的故事,其实我并不在意手稿上所记载的是否真实,只是边看边将它誊抄下来,作为我这一代“闻必录”的珍贵宝藏。
将它抄完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我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醒来之后再去看桌面,那些手稿已经不翼而飞了。
连同那只凝着冰雪气息的玉匣也一同丢失了,但记录薄上抄写的内容能证明我并不是做梦。
确实有人给我送来过一只打开的玉匣。
仿佛只是有人单纯地想让我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
仅此而已。
可是,还在人世的闻必录我能肯定绝对不止我一个,为什么那人独独寄给了我呢?还有,那个传说中的九环玉匣真的存在过吗?或者说,传说中的那只和我昨天见到的是同一只?
但我的疑问却没人解答,我的生活风平浪静,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只布满疑云的玉匣,后来我还特地开车去了一趟河南,也没有找到稿件里的那个主人公。
故事里的那些人,那些家族,仿佛彻底淹没在漫长的时间里。
只有我知道,曾经它们或许存在过。
本章“我”与正文男主不是同一人,且只作为楔子引出正文
# 坠龙九曲廊
第2章 四哥的客人
河南朗陵龙山路上的一处宅院内,我坐在长条凳子上,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手里那小半杯茶添了又添、凉了又凉,我第32次看手表,十分钟后再不来人,爷就准备买下午的火车票拍屁股走人了。
这处私宅是我外公生前留下来的,打扫得很干净,案上供着灵牌和香炉,外公祖上是有名的堪舆师,他们做这一行的很讲究,这院子空了不住人了,也没见案前的香火断过。
喝完最后一盏茶,我把杯子一放,拖着行李箱就从长条凳子上站起来,心说这可不是我不愿意回来帮忙,再坐下去我怕会冻死在这儿。
我正眯起眼睛看路牌,这小破县以前全是荒地,现在改造变民宅了,把我搞得晕头转向的找不着北。
正摸下巴看着,就听见身后有人冲我按了两声喇叭。
帕萨特从坡上拐下来,一个人头从车内探出来骂道:“小兔崽子,在这儿琢磨什么呢?!让你去铺子你不去,非要我亲自来请你是不是?”
车上那寸头是我外公的大徒弟,叔叔辈的,也没比我大几岁,自从我外公去世之后,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和生意都是他在帮忙打理,外公说他八字纯阴命硬,且不说给人相阴宅,就算躲债住阴宅也没多大问题。
对比他,我就跟这行没缘分,但我和他小时候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他在家排行老四,我习惯喊他四哥,喊着喊着也懒得改口了。
我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在校大学生,骂街这事儿我不在行,四哥接我外公生意有好几年了,嘴皮子溜得很,果然还没等我想好怎寓此言。么怼回去,话就被堵了。
四哥说:“大少爷,这是在外边儿读书读傻了,不认人了?真当你哥我清闲,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别在那儿杵着了。”
我吸了口气,抬着行李箱上了他的车,实话说我俩上次一起上山捉螃蟹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给人相宅这生意不好做,铺子也不好支,往往是两边的人都要打点。
四哥见过的牛鬼蛇神比我多,这几年我也感觉他变了不止一星半点,且不说他顾不顾及那点儿情谊,我在他面前肯定不能扭头就走,否则那也太给脸不要脸了。
遇上这种老道成熟的人,我就开始不由自主的紧张,倒不是说害怕,而是人对于强者的一种本能反应,我总觉得我脑子里想的那些东西,他一眼就能看个七七八八。
四哥吸着烟,从后视镜里望了我一眼,笑道:“好不容易你放假,在我铺子里多住几天,正好年后还能去公墓看看师父,哎,你妈还好吧?”
“挺好的,她和她男朋友搬南方住去了,刚搬去,准备在那边过年,今年就不回来了。”我回道。
我是很主张我妈追求自己幸福的,我外公就她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年少时糊涂就喜欢找好看的男人,结了婚发现过不到一块去,所以离了婚。
怀上我,我妈是离婚之后才发现的,应该是个意外,但我的降生让我外公很惊喜,满月宴搞得颇为排场,各地的堪舆师都来给我外公道喜,我自然就随了母姓,姓甘,名取“天降甘霖,光风霁月”之意。
县城不大,没等我反应过来,四哥就把车停在了路边,正对着街角的一家门面“颖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