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环(28)CP+番外
我丢掉手里的木棍,站起来笑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制造出够大的声响就行了,何瑜,搞这个你专业对口啊。”
何瑜有一只挺潮流的翻盖手机,听说是生日的时候家里送的,听我这么一说,他就将那只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好小子,阴险狡诈的,早就在这儿等着我呢,来咱们找个好听的歌,也让这些祖宗们欣赏一下现代音乐。”
说着,他就放了一首《路灯下的小姑娘》,歌一出来再诡异的气氛都被闹得不诡异了。
还没放到一半,我嘴角就颤了颤:“打住打住,你就给咱老祖宗听这个啊,这对咱老祖宗可能有点过于超前了,换一个换一个。”
何瑜“啧”了一声,又切到下一首,换了个《水手》,我让他把手机音量放到最大,音量刚到达顶端,就见四周的泥俑开始剧烈摇晃,仿佛活了过来,它们的底座像是被什么东西连接了,开始快速地挪动。
我立刻移到了一旁,用手电照着每一具泥俑以防被撞到,路阿爻大声叫我:“甘霁,注意看它们的动向。”
我反应过来,目光快速扫过每一具在手电照射下移动的泥俑,很快我发现,它们的眼睛都同时望着一个位置,在没有移动的情况下,这些泥俑的眼睛绝没有呈现这样的状态。
我绕过面前正在移动的泥俑,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跑过去的途中我发现这些泥俑不仅是眼睛望着那个位置,脚部移动的轨迹也在绕着那个位置进行移动。
“何瑜,可以了!”我喊道。
何瑜大骂一声:“你聋了?!我早就停了!怎么这些东西还在动?!”
我后知后觉音乐早就在我发现那个位置的时候停止播放了,但是我身边的这些泥俑仍在保持挪动,而且速度变快了,比刚才播放音乐的时候要快了至少1.5倍。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外公的一句话:老旧的弹簧投入使用,突然绷得时间长了就会彻底断掉,就像人的神经,神经紧绷时间久了人会疯掉,古时候的机栝轴心也是同理。
路阿爻和我距离最近,我马上开始用手电去搜寻他,就当我移动手电的下一秒钟,脚下的沙地突然空了,失重感让我窒息,同时我看见不远处的何瑜也和我一样掉了下去。
手电脱手,我立刻用手向四周乱抓,希望能抓到什么东西让我停住,但四面似乎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我抓了个寂寞,索性抱住头,肩膀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一路向下滑去。
第22章 掉入深洞
泥俑下方的流沙会整个塌陷下去,这是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一点,所以在掉下去时我们仨都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下面的空腔相当巨大,沙子灌了我一鼻子,挤着我往下滑,我的下巴磕在石头上,疼得直抽抽。
掉到底仿佛也就一瞬间的事,我屁股着地缓了好一会儿,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我勉强收回腿抬眼往四周看去,眼前一片漆黑,这种黑暗是在地表之上完全感受不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彻底的黑暗。
我的手电筒在刚才掉落过程中脱了手,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一起掉下来,于是我赶紧趴下身向四周的地面上摸索,摸了半天,摸到一根冰凉而又坚硬的东西,像是什么擀面杖之类的东西,怎么,战国时期的陪葬品这么贴心,连擀面杖都配备了?
我将那东西拿近了点儿也没看出究竟是个什么,索性我将它重新放下,用手摸出背包两侧的四根荧光棒,之前我见田听寒用过这玩意儿,也学着用力掰了掰。
荧光棒忽然就亮了起来,正好照在我脚边那东西上,吓得我条件反射往后边爬边退了十几步。
操了!什么擀面杖啊?这他妈明明是一根骨头啊!
我后背冷汗直下,举着手里的荧光棒直哆嗦,我掉下来这么久了,除了刚才我自己制造出来的响动,再也没听出来还有其他什么声音,这是不是就能侧面佐证何瑜和路阿爻并没有和我落在同一个地方,我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几乎就要放声哭出来,但是同时我也非常清楚,哭是没用的,这可不像幼儿园被同学欺负了回家找妈妈这么简单。
我忍着心中的恐惧开始移动手里的荧光棒,尽量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的环境上,而不是停留在自己的想象,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想象力丰富的人会自己发疯。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腔,大致成椭圆形,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空腔里的一个小平台,身后是幽深的洞穴,开在石壁上,我用手摸了摸洞壁,凿的很粗糙,这个洞应该就连通着上层泥俑流沙,而我就是从这个狭窄的洞里滑出来的。
下巴还疼着,我摸了一把,一手的血,不过我应该庆幸只是擦破皮,而不是骨头错位。于是我靠着洞壁卸下身上的背包,翻出之前何瑜给我装的纱布和棉球,回忆着之前田雨青教我的手法开始试着给自己消毒。
下巴这个地方跟手肘胳膊还不一样,我不知道纱布该怎么固定,于是消完毒后就直接用创口贴做了个简易处理。
我掰了一点压缩饼干,坐在原地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开始在内心做第一遍推演。
先是泥俑,机栝核心转动,然后沙层塌陷,沙层覆盖着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洞,我、何瑜、路阿爻三个人分别掉进了三个不同的洞中,又或者他俩掉在了一起,如果他们掉在一起那还好办,两个人总归不会崩溃,但如果我们仨真的掉进了三个完全不一样的空腔,那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我试着爬回之前的洞穴,想着能不能顺着洞爬回泥俑那里,那边好歹没有这里深,就算田雨青已经离开了,我也能借着之前的绳子喊人帮忙上到地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