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Omega被挖腺体后(128)+番外
没办法,钱余只好自己接着讲:“当年相召南转专业到金融系,缺了太多课程,专业知识漏了一大堆,要不是我爸爸看他学习态度好,辛辛苦苦帮他补回没学到的知识,他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吧?我们不是要居功,只是想要一个公平,古代皇帝大臣都还讲究功过相抵……”
桑也哧地一下笑了。
他看向站在钱余身后的那位金融学教授,歪了歪头:“你怎么不说话?”又转向钱余,“记得这么清楚,讲了不少回……套了不少好处吧?”
钱余一时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看看桑也,又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父亲。
眼神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怀疑。
桑也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你们还有家事要处理。”
他转身,走了两步,按响了专门的呼叫器,立马就有人从楼道末尾的房间探出头来,是每层楼安排的保卫,看见有陌生人堵在其中一间病房门口,抄起电棍就大步跨行而来。
钱余父子二人一看保卫,立马解释自己是来探望病人的,但是保卫看桑也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不是这么一回事,轻车熟路地扬起电棍威胁人,赶紧走,不走就保证不了后果了。
钱余踹了一脚墙,神色难堪地慢慢挪动步子,他父亲在他身后,低声说了句:“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没用?!我没用?!你怎么不说话?你还装什么呢,摆什么教授的谱?当初不是你要我去勾引相召南,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钱余抓狂地推了他父亲一把。
他父亲见钱余说话慌不择言,连忙堵住他的口,拽着人赶紧走。
钱余被捂着嘴,还想说什么。
保卫吼了一句:“安静!”
立马没了声音。
等钱余父子彻底消失在楼道,保卫才对着桑也说:“以后再有人来骚扰您,请务必立马按铃,我马上来处理,保证给您一个舒心的养病环境。”
“至于那两个人,我会上报给保卫处,让他们以后进不来咱医院!”
桑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让保卫回去了。
又对陪护说:“我出去散散心,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跟你去吧,我扶着你,免得摔着了。”陪护不太放心,这可事关她的工资。
但桑也坚持自己能走得平稳,还用不上搀扶,陪护才勉为其难答应,回到了隔壁房间。
看着陪护房间关上门,桑也抬腿,沿着楼道走去。
每个病房门上都贴着病人的姓名等基本信息。
桑也每走到一个门前,就停下看两眼。
有个护士给病人换了药,走出来,问桑也需不需要帮助。
桑也说他就是在病房闷坏了,出来走走。
护士跟他讲楼下的绿化做得不错,要是在病房待得无聊了,可以下楼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桑也含笑道了谢,护士脸上飘过一抹淡粉色,低着头跑开了。
又查看了两个房间的信息,终于找到了贴着“相召南”名字的房间。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并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
便握住门把手,旋转,推开了门。
病房透着一股冷气,混杂着血腥味,让人不禁联想起寒冷的冬天,屠夫手起刀落,牲畜喉口迸溅出冒着白气的热血,但很快凉了个彻底,只有那股子腥味经久不散。
成为屠夫的勋章。
空旷的房间,没有一丝生活起居的迹象,相召南躺在病床中间,头上包着纱布,露出来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眉心紧锁,似乎还因为疼痛或者其他噩梦般的事情痛苦不堪。
桑也关上门,走到床边,掀开床尾的被子,只见相召南两条腿都被厚重的石膏包裹着,右腿伤势最重,从大腿到脚踝,无一幸免。
他心如止水,缓缓伸出手,落在那左腿上,指甲刮了一下,像是轻柔地抚摸,爱怜的抚慰。
然而转变就发生在一瞬间。
桑也的棕色双眸骤然掠过一丝发狠的眸光,那双白皙的手蓦地用力一按——
相召南的头微微动了一下。
但并没有多的动作。
石膏太厚了,痛不到他。
桑也心想。
他收回手,往前迈了两步。
因为身上有些隐隐作痛的擦伤,他走路的时候脚步没办法抬得太高,甚至只能拖着腿擦着地面走,因此脚上拖鞋不可避免地发出声响。
嚓。
嚓。
如同死神拖着镰刀在地面擦出火花。
桑也歪了歪头。
他伸出手,这次落点在相召南脖颈处。
因痛苦而绷起的颈部肌肉破坏了一个正常人的美感,突起的骨骼像是变了形,青筋虬起,动脉似乎在用力地跳动。
桑也缓缓用力,看着自己的手不断收拢,而相召南的面部表情越发狰狞,呼吸混乱,他心中餍足感如同春草蔓发,瞬间蔓延至整个山头。
三年过去,桑也变了很多。
从籍籍无名,到名满天下,从一无所成,到名利皆收,从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到了如指掌、洞若观火。
——唯独没有变得更健康。
施虐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是不是只有相召南死了,他才能得到解脱?
然而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它会扭曲过往,消解痛楚,让人的记忆变得模糊,让痛苦变得轻飘飘。
最后让人回忆起来时,第一反应都是甜蜜的心动瞬间。
而不是灰暗的心死时刻。
当那颗橘子糖的味道在他口中炸开时,桑也便明白了这个隐形的罪魁祸首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