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总想和我贴贴[快穿](125)
空中拂来了一阵风,吹得灵均的耳发拨到了眼眶处,痒痒的,她伸手揉了揉,耳边微弱的谈话声一点儿也听不着了。
她抬眼去看,沈栖归不知什么时候侧了些身子,把陈警官的面容挡得严严实实。
只能从她们时不时的手部动作上看出,谈话仍在继续,只是她被排在了外头。
被她发现了。
灵均非但不慌张逃离,反倒正大光明地倚在门边。眼底的审视丝毫不加掩饰,
她们刚才话里的冯坤,灵均在不少场合和他打过照面。
冯坤,安保公司的二把手,他在家中姊妹里排行老四,白城的人敬称一声冯四爷。与安保公司当家的余万金是创立公司以来的至交。
在白城,钱权就是打通所有道路的硬通货。
像冯坤这样的人物,身边的保镖从不离身。他的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个和他身处差不多层面的人要他死。
如今白城的三股势力互相制衡着,没有哪家是一家独大的。而且宋智民和贝业成多少沾亲带故,安保公司本就势弱,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有的闹的。
陈警官似乎与沈栖归很相熟,两人不知站在门边说什么,说了好几分钟。灵均也就站在门边迎着夜风看了多久。
白城的警察署有多不靠谱她是知道的,里头的那些个警察看起来势子很正,一个个都不过是被金钱遮蔽双目的草包。
警察署有多腐败,白城家家户户的人就没有不清楚的。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打架斗殴没有身心压力的。
这座城市的律法还不够健全,或者是说这个国家的律法仍有许多漏洞。
正式建国至今十一年来,内乱才刚平定,首都那边许多立法才到提案的地步,要正式落实下来也不知道要多久。
这也是这些人目无律法的白城人的倚仗。
不过上次去警察署,灵均忽然觉得,警察署里好像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无能无为。至少审讯她的许伶丽警官就不是那样。
思绪纷飞间,冗沉又突兀的吱呀声在夜色里响起,拖着长长的一声。
铁门被关上了,随后还有一声很清晰的插销落扣声。
下一刻,灵均还在思索的眸光正对上了沈栖归的眼眸。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灵均挡在进门处,沈栖归也没法往里进。
她什么话也不说,只静静地望着自己。她的眼里依旧是直接、炙热而深邃,里头像是藏了许多复杂难言的东西,灵均有些看不懂。
刚才热烈的缠绵一吻本是未尽兴的,可眼下的场面,两人心里哪还有那方面的心思。看着气氛,甚至有些要翻脸的意思。
总在门边挡着也不是个事,灵均垂了垂眼帘,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屋子里的那声高亢嘹亮的单一咏叹调还在演唱,灵均这才想起厨房里被她们遗忘了半个世纪的烧水壶。
到了厨房里,灵均想也没想地用手去拎烧水壶的握把,刚触到的一瞬间,火辣的灼烧感席卷着她的掌心,她才刚将烧水壶拎离灶台,又猛地脱手放下,惊呼一声。
“嘶……”
来不及管手上的烫灼,她先是扭动灶台上的旋钮,把火关了。接着便是一阵水声,冰凉的水流直直地冲着手上刚才被烫到的地方。
门外的沈栖归自进了屋里一直在观察着灵均的动向,从她刚才挡住陈警官的面部来看,她显然是发觉了灵均在偷听,所以到了后来两人嘀咕半天说了些什么,灵均什么也没听见。
这声惊呼不小,灵均被烫到后的连锁反应不容忽视。沈栖归走进了厨房里,只瞧了一眼便心里有数了。
她依旧是沉默着,抄起一旁沥水架上还未晾干,带着些潮湿气息的抹布。熟稔地拔开热水瓶的瓶塞,将烧水壶里的热水尽数倒了进去。
沈栖归隔着湿抹布都能感到一股灼烧的热浪,更别说刚才徒手去碰握把的灵均了。
灵均冲了一小会手上的灼烧感没那么强烈了,便关上了水龙头转身去了客厅里。
她坐到了沙发上,身后的柔软抽空了她所有的不安思绪,她放空了一切似的,呆呆地望着头顶暖黄的吸顶灯。
耳边一阵窸窣,她瞥到沈栖归倒了两杯白开水,放到了茶几上。随后又蹲身在了矮柜下,从里头摸出了个药箱。
“我看看,烫到什么程度了。”她将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眸光迎着顶上暖黄的吸顶灯闪烁着,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一点关心,更像是她作为医生的职业病和职责。
灵均定定地垂头看着她,朝她伸去了烫到的掌心。她有些安静,眸光里还润着刚才缠绵后的迷离湿润,又带着些让人不想看到的审视之意。
顶着这样难捱的目光,沈栖归蹲身拉着她的指腹,看了一眼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印着老虎全身图案的药膏。又拆了个一次性棉棒,挤着赭黄色的药膏一圈又一圈地抹在她的掌心里。
“沈栖归。”灵均忽然喊了一声,她眼里闪烁着不明的眸光,“你该不会是个内应吧?”
掌心有些瘙痒的棉棒微滞,面前的人将棉棒扔到了垃圾桶里,朝她答非所问地说:“烫得不算太严重,还好你立马用凉水冲洗。抹了药膏,过了今晚明天就能好。”
所以她猜对了,沈栖归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不恰恰证实了她的猜想。
灵均默了片刻,她盯着沈栖归那假装忙碌的身影,再次开口道:“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闻言顿了顿身子,转身来到了自己的身前。她站在自己面前,迎着暖黄的吸顶灯仰头看去,盯久了她那双淡漠的眼睛有些累,只好退而求其次去看她锁骨间的那枚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