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总想和我贴贴[快穿](76)
那徒女撇了眼云茵,抿唇不语,作揖离去。
“师姐可还有事?”灵均眸光幽闪,望向云茵的目光略带着些闪躲之意。
云茵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讪讪道:“无事,你同她去商讨对策罢。”她明知晓自己的心意,这一趟回来却不曾提及半分……
灵均不敢去看云茵的神色,目光低敛深呼了口气,踏步而出,朝着议事厅前去。
望着灵均那略有小跑而去的步伐,云茵眉头一蹙,心里又是一紧。明明她说了,她对栖归只当是妹妹,从不曾有她,怎这赶去见她,步伐如此雀跃……
云茵深呼了口气,她贪恋着空气里还余存的肆意寒香,随后又有些窘迫地回望四周,讪讪离去。
出了大堂,灵均顺着曲径轻车熟路地走着,脚步是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雀跃。她到了议事厅的门口,里头静悄悄地,未曾有声响传出。她轻推开门,门里的光景暗淡模糊不清。
议事厅里正掩着装作窗帘的双宫绸,深紫的绸缎将本就近昏的内厅掩得更暗。
灵均下意识地捏紧指尖,她喉间黏腻,心里算着距离朝着窗帘那儿走去,嘴上故作轻松:“怎不将帘子拉开,这般昏暗,也不晓得叫人点灯。”
身在阴影里的简栖归眸光里闪着令人看不懂的深邃,她紧盯着灵均的动作,那分犹豫是在紧张什么?
窗帘一拉,内厅里便入了一丝黄昏亮,灵均借着光去点亮琉璃灯。
“这种事交给下人来做便是,何故教主大人亲自动手。”
身旁响起一声清冷,不知何时简栖归闪身来到了灵均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指尖。
灵均喉间一紧:“好。”她极力地平复心绪,生怕叫简栖归发现她眼疾加重的迹象。
说是如此,简栖归并未出声唤人,目光紧紧地盯着灵均眼睛,不曾移开分毫。
被她这般盯着,又不言语一分,灵均只看了简栖归一眼,便阖下眼帘望着地面,喉间上下微微浮动,之余空中里的寒香浮动。
明明简栖归也没说什么,就无声息的在她身旁看着自己,灵均竟觉得有无形的气势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两人僵持了半晌功夫,简栖归将灵均额角小跑来微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朝门外中气十足地喊了声:“来人!”
闻声灵均向后退却两步,与简栖归拉开些距离,有些不自在地望了眼门口。
门口本就守着两位侍婢,听到简栖归唤人,两人不慌不忙地进来将欠身行礼。
“将琉璃灯都点上。”简栖归语气平缓,听不出她此时的心绪是怎样的。
两位侍婢心中有数,低敛着眉眼手脚麻利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看的她们别看。
摧月教曾经的教风偏为自由,侍婢们向来会同她们开玩笑,同家人也没什么两样,可这离开的一月,怎么好像有什么事情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灵均望着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婢,恍然又想起了上一世。
侍婢早已点完灯离去,简栖归望着出神的灵均,开口问她:“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不知何时,简栖归又离灵均只有一臂之距,鼻尖一动,便会闻到她身上不同于自己的寒香。
“在想娘亲……”她局促地回应,抬头望向简栖归的神色一凛,相似的眉眼,却是不同的神情和灵魂……
简栖归蹙了蹙眉头,想到她带回来顾温的尸首,试探道:“顾温是神医,怎会走得如此突兀?”灵均的眼神刺痛了简栖归,她多想开口问灵均,你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可她不能这样做。
这般审问式的模样是由着简栖归做出的,灵均阖了阖眼低声回应:“他自是有自己的愧疚缘由,即便是已死相抵,亦洗不清他那过往造就她人的苦痛。”
如此回答,聪慧如简栖归怎会不知其中深意,她心下了然。
灵均快受不了简栖归这般审视一样的目光,前段时间的痛苦压抑,连着现在的低压与紧张,一同压得她近乎破碎。她低着头眼睫轻颤,落下两行清泪。
只听隐隐传来的啜泣声,简栖归后背一僵,登时头顶百会发麻,灵均怎哭了?
好似曾经惯会做的安慰如今都生疏起来,简栖归只觉指尖发烫,喉间黏着,张着的朱唇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犹如深夜嘶吼的恶鬼,该冷落她才是,不仅是冷落,此时奚落更好!她是间接害了你门庭破碎的仇人!另一个声音宛若心怜众生的菩萨,血海深仇与她何干?眼见不一定为实,简琼筠待你如何,简灵均又待你如何?
灵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原以为自己够冷静能扛得住,可她却还是破了心防。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觉得简栖归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了,她说不上哪里不对,简栖归就像是对她设下了浓浓的心防,厚重如墙。
冷不丁被寒香拥怀,头顶明显能感受到抵着的下颌,灵均啜泣声一滞,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委屈感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简栖归眸光黯黯,无奈地阖上双眸,自顾自地默念着,我这是不让灵均起疑心,好架空她的教主的权利罢了。
第40章 区区皮外伤
泪滴浸湿褥杉裙裾,良久,灵均缩在简栖归的怀中才缓和了情绪,她站直了身子,眉眼扫过简栖归浸湿的衣襟,略带歉意地看她。
好像总是会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
她渐渐平复了心绪,找回此行而来所寻。
“镇妖门的事,你作何看待?”
衣襟尽湿,简栖归并无任何介怀的模样,只听她轻嘲一声,音调里满是对这教派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