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117)
又对另外一人说:“殿下今夜被刺客所伤,你必须马上回京告诉陛下这个消息。”于是这两人便被流芸支开了。
等到那两人分开后流芸才迎了上去,她望着兴奋之色还未退下的柳淳熙,心中掀起波澜。
她还是第一次在殿下脸上看到这种近乎疯狂的神情。
流芸掩下心中所思,说道:“殿下,行宫内的暗卫皆被杀害,门口的那两个守卫还活着,一个被属下指使去找大夫了,一个让他回京传消息了。”
柳淳熙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
随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污的衣裳,嫌弃地呼出了一口气,说:“等那位找大夫的守卫回来后,你与流丝还有那守卫一同把这里处理了吧。”
“如果人手不够,你们也可以等到明日,在外招些人来一起处理。”
行宫刺杀一事被越多人知道,对她就越有好处,她要让她的父皇心生愧疚。
等到大夫被找来后,看见柳淳熙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殿下并未受什么伤,他是个聪明人,于是在被询问时,他给了柳淳熙很好的答复。
“本宫今夜受了什么伤?”
大夫低头俯身道:“殿下被剑刺伤,伤势严重。”
说是剑伤又很严重,但并未说伤到了何处又严重到了何种地步,这给了柳淳熙很大的操作空间。
柳淳熙满意地笑了笑,给了大夫一个钱袋,“走吧,今夜多谢大夫了。”
“哪里哪里,这是草民该做的。”大夫收好钱袋,没敢掂量,但这重量应该也不少,“草民告退。”
柳淳熙今夜被刺 杀的消息很快便携着风雪送到了京城。
第65章
第二日白逸思醒来时, 她身旁已经变得冰冷,她往里滚了滚,试图从上面感受到柳淳熙的余温。
白逸思摸了摸双眼, 眼睛不酸涩,想来昨夜睡得极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这么好了。
自从她加入了绣春楼, 她整日整夜都得警惕, 毕竟绣春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任务时间之外,允许楼中成员相互厮杀。
若是你杀了排名在你之前的人, 那你就会替代那人的排名, 白逸思当初便是这样,用了三年时间成为绣春楼的首席。
白逸思与绣春楼前任首席的那一战,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的侧腰处至今有着一条小臂那么长的伤疤。
伤疤的位置隐蔽, 柳淳熙还是第二个知道她这条伤疤的人。
想到这里, 白逸思不可避免地又想起昨夜柳淳熙温柔亲吻疤痕的请景。
没想到柳淳熙在这种事上还挺温柔,她还以为以这人的性子会…
结果昨夜柳淳熙倒是从头体贴到尾,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
白逸思面色一红, 双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后掀开被子起身。
她四处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开着门的房中看见了柳淳熙的身影。
柳淳熙此时正坐在凳子上,前方的流芸正在审问昨晚留下一命的刺客。
这个刺客应该不是杀手,但是嘴巴也挺硬, 就是不知比起张容兴如何。
刺客被绑在椅子上,上衣被剥掉, 上面满是鞭痕,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冷汗糊了他一脸,但是嘴巴一直紧闭着。
流芸在一旁收起了浸了盐水的长鞭,转身等着柳淳熙的示意。
白逸思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看到地上血腥模糊一片,挑了挑眉:“一大早就这么血腥,殿下这样不太好吧?”
柳淳熙哼了一声:“怎么?你没见过这种场面?”
白逸思一甩长发,坐在了柳淳熙身旁的凳子上,一股淡香带着冷气随及涌入柳淳熙的鼻腔。
柳淳熙轻轻吸了吸鼻子,脑中浮现出昨晚白逸思的样子。
白逸思的双眸仿佛被一层薄薄的水雾轻轻笼罩,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未曾滑落。
那双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眼皮随着她的动作而轻颤,情感在波涛中起伏不定,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心生怜悯。
“那当然见过许多啊,”白逸思的话语拉回了思绪飘远的柳淳熙:“我们那里对付这种嘴硬的人可有的是办法,用的最多的便是——剥皮。”
她的直视着那个刺客,上下打量着:“我们对付不听话的人时就会拿一把匕首,先割开他的手腕,然后顺着手腕将匕首插进去…”
“往往将一整张皮剥下时,那人都还活着。”白逸思的眼神仿佛已经将刺客的皮剥了下来,看得刺客心中发颤。
“哦?”柳淳熙淡淡道:“听起来倒是个不错法子。”
“你会剥吗?”
“当然,我熟练的很。”
若不是离她们不远处的刺客正流着血,两人的对话倒像是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白逸思走到流芸跟前,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朝着刺客走去。
“殿下,你想要属下先剥下哪里的皮?手掌还是胸前?不如还是手掌吧。”
话落,匕首就刺进了刺客的手掌,刺客随及惨叫一声。
“那便从手掌开始吧。”听到如此凄惨的叫声,柳淳熙的神色没有变化。
白逸思的手一动,匕首便往上滑了一寸,刺客顿时皮开肉绽,流下了眼泪。
刺客求饶道:“我说我说,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我什么都说!”
白逸思不闻不问,继续操纵着匕首,就在刺客的手掌快要被切下时,柳淳熙喊道:“停下吧。”
白逸思对着刺客勾唇一笑,拔出了匕首。
柳淳熙走到刺客面前,低头俯视着他:“何人派你们来刺杀本宫?”
刺客忍着痛意道:“是…是何老爷,永清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