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15)
不管怎样,她都会效忠于公主,这是她亲手刻在心上的誓言。
白逸思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座高楼下,楼中丝声四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久违的香味,在闻到这香味的一瞬间,白逸思觉得自己心中的烦躁被压了下去。
因为是熟人,于是杜韵在看见人的那一刻就迎了上去,“哎呀,这是谁啊,奴家怎么在这里见到了一位仙女儿?”
白逸思笑着挡住想要拂过自己脸颊的手帕,“杜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这些日子太忙了点,就几日不来,姐姐就忘了我吗?”
杜韵收回了手中的帕子,“奴家记性不好,还要姑娘告知一二。”
白逸思从怀中抽出了几张银票,递到了杜韵的手中,“姐姐,我今日没有多少时间,还望姐姐早点带我去见钟姑娘。”
钱既然已经到手了,杜韵也不再玩笑,她拉着白逸思的手臂带人往楼上走去:“好好好,姑娘别急,溪儿这几日受了风寒,所以都没有见客弹曲,但白姑娘岂是外人?白姑娘又这么久都没来了,姐姐自然会让姑娘你见溪儿的,姐姐我啊这就带姑娘去。”
话落,杜韵手中就又多了几张银票,白逸思笑道:“钟姑娘既受了风寒,我今日前来也算是打扰,这些银票就当作是我给姑娘赔罪了。”
“既是赔罪,那姑娘还是当面给的好。”话虽是这么说,但杜韵还是不紧不慢地将银票收了起来。
“那是自然,赔罪当然得当着面。”
两人正说笑着,一个喝得烂醉的人突然扑向了白逸思,还在白逸思躲得快,往前跨了一步,那男子一下扑在了杜韵身上,吓得杜韵一下将他推倒在地。
在看清地上人的面孔后,杜韵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口中直说:“哎呀,真是晦气。”
“张二,快把这位喝醉的客人扶起来啊。”
那男子的目光始终落在白逸思身上,眼中的这位女子肤如凝雪,双眼如藏入云中的月亮,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脸上的笑容又透露出神秘,竟比这沁乐阁中的钟姑娘还有好看,就是不知这女子的乐技如何?
他嘟嚷着:“我…我要点她…弹…弹曲儿…”
白逸思看着被扶起来的男子,双手不断握紧,嘴角的微笑更深,旁边的杜韵暗道不好,立马挡在了白逸思身前,将两人隔开,指着那男子骂到:“呸,你这无赖,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不是我沁乐阁中的姑娘,这位大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张二,还不赶快把李大公子扶去坐着!”
等人走后,杜韵赔笑道:“白姑娘不要介意,那人就是个没钱的无赖,两只眼睛是个灯笼的摆设,姑娘可千万不要同这样的人计较。”
“这人还时常在这里闹事,我们沁乐阁本就是个只弹曲儿的地方,又不做其他买卖,这人还三番五次想对姑娘们动手,我们都拦过好几次了,他今日既然冲撞了姑娘,以后啊,他就别想再进沁乐阁一步。”
白逸思眼神恢复平静,只闪过一瞬暗色:“姐姐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有了这句话,杜韵心中终于放松了下来,她方才的手心可全是汗,她拉着人继续往楼上走:“我们继续走吧,溪儿就在房中。”
到了房门前,杜韵就离开了,白逸思敲了敲门,屋内的人询问道:“是谁?”
“是我。”
房内脚步声响起,下一瞬门就被打开了,白逸思没看开门的人一眼,径直走了进去,钟溪没有因受到无视而感到不满,准确来说是不敢,她面前的可是能让她死上上万次的人。
等白逸思走进去后,房内站在窗边正望着窗外的人开口道:“钟溪就先退下吧。”
“是。”钟溪关上门,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她留下,她可不想和绣春楼中最危险的两人待在一块儿。
白逸思走进去后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她轻嗅了一下,讥笑道:“云间雪?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亏待自己。”
窗边站着的这人戴着一个面具,声音听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人,白音沫看着这人直接拿起茶杯就喝的行为,微微皱了一下眉:“说了多少次,哪怕到了熟悉的地方也不要这样直接吃喝里面的东西。”
又是唠叨,白逸思烦躁地皱起了眉:“我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毒,不需要你提醒。”
白音沫摇了摇头,“你如此狂妄,迟早有一天会失败。”
“可事实是自我进入绣春楼以来,我接手的任务还没有失败过一次。”白逸思没好气的反驳道。
白音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白逸思不耐烦地打断了:“赶紧说正事儿,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白音沫这时坐在了白逸思身旁,她眉梢一挑:“你进入公主府也有半月,但公主至今仍然活着,这似乎是你最慢的一次。”
白逸思猜得没错,她就知道这人找她是说了句这事,她敷衍道:“她可是位公主,身边戒备森严,自然要多花些时日。”
究竟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她的玩心,白音沫心中很清楚,若是平日她还会催促,可她今日要说的是另一件:“既然难度大,这个任务就先停下。”
“单主改变主意了?”白逸思双眼一眯,立马就猜到了根本。
“嗯,”白音沫点点头:“不过暂停不是终止,你依然得留在公主府,等待之后的命令。”
白逸思的脸上露出喜色,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完,然后站起身来:“知道了,既然说完了,那我就离开了。”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呢,做完后还要趁着夜色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