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来后我和她在一起了(184)
无奈,周秉渊从自己私库拨了几百万出来,又开了一次发布会,在镜头面前又是鞠躬又是落泪,与受害人家属演了一场谅解的戏码,勉强平了这事。
接下来就要向施旖发起反击。
为了让董事会通过价格战这项决议,他暂时回归理智,撰写计划书在周一的董事会上说明施旖的影响力几乎快要比肩周氏,如果不趁着施旖还未完全成长起来就打压下去,未来将会与周氏分庭抗礼甚至超越周氏。一旦周氏被超过,每年收益快速缩水,董事的分红也会逐年减少。
当然,董事会上也少不了对周秉渊的责难,他都一一忍耐下来,并保证已经处理好了、类似错误绝不再犯,劝说董事们把目光聚焦在施旖身上。
一得到董事会的批准,周秉渊就如同疯狗一般四处攀咬,只要是施旖和周氏有重叠的行业,包括食品、家居、日化等都纷纷降低价格,仗势之大,连普通民众们都察觉到了。
这天下班,宋又杉和南汀然又来逛超市了。这个时间段的超市里充斥着和她们一样的上班族,或是独自或是结伴,跟着悠扬的音乐一起涌入超市大门。身边是往来路人的轻声讨论,间或夹杂着三四个活跃的孩童尖叫,像是要帮忙把她们从忙碌的工作中拽出来,重回到鲜活的真实世界中。
她们推着购物车,在临近超市大门和收银台的货架上发现密密麻麻的人群,讶异地对视一眼。
往常这儿摆的都是特价临期食品,以“买一送一”的手段捆绑出售清理库存,几乎得不到顾客的青睐,门庭冷落。而现在这儿聚满了人,围着半圆形的货架,争相竞争抢夺。
宋又杉打眼一看,有人涨红了脸也要手提几十斤的大米货架,有人上下其手不够还张嘴叼着一包挂面,还有人怀里抱满了瓶瓶罐罐。
怎么回事?
她们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货架上摆的并非是临期产品,和其它货架上的东西并无差别──驰名品牌,距离过期还有好几个月。唯一的差别是都在打折,最少打八折,最多能打到四折。
“洗发水,原价30.9,打五折,才15块。”宋又杉拿起一瓶洗发水,刚算完打折后的价格,就被旁边的人拿走了,“诶诶……”宋又杉喊都喊不回来。
宋又杉又举起一提红色塑料包装的洗衣液:“这也五折!”于是拼命眨着眼睛暗示南汀然。
“虽然家里还有,但这又不会那么快过期,囤一下?”宋又杉化身超市导购,极力推荐,“这可是五折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还是大牌子,值得信赖。”宋又杉指指包装上的几个大字。
南汀然被逗笑,接过洗衣液放进购物车里,注意到货架上的东西肉眼可见地减少,立刻凑过去和宋又杉咬耳朵:“速战速决!”
于是她们也成了抢东西大队的一员,米面粮油、抽纸卫生巾、各类日化用品,只要打折,统统安排上。
等她们把东西尽数搬上车已经累出了一身汗,却一点不觉疲惫,窝在座椅上格外心满意足。
“未来半年都不需要买东西了。”宋又杉微微喘着气,扭头看了眼堆满东西的后座和后备箱,评价道。
南汀然赞成地点头,缓过劲来才思考道:“这是超市的促销活动吗?超市周年庆?”
宋又杉就随性许多,一边调节车内空调的温度,一边说:“管它呢,反正我们薅到了羊毛。如果是促销活动的话,我希望它持续得更久一点。”
话音落下,南汀然也觉得她们这些消费者不亏,随即将念头抛在脑后。
然而,令她们没想到的是,这场轰轰烈烈的打折特价活动真的如宋又杉所说的持续了很久。甚至不仅仅是她们常来的超市,其它区域的超市以及家居市场等场所都在降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划定了价格的最高点,将其狠狠压下去。
“真不是我共情资本家,但不会亏吗?”薛忆往嘴里扔了片薯片,咬得咯吱咯吱响,瞥了眼包装,继续道,“这个悦周食品有限公司,不会亏吗?还有我买的昼夜时代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何飞敏一推眼镜:“从短期来看,降低价格可以促进销量,不仅不算亏还有利于打造品牌形象。不过仔细算来降价已经持续了两月有余,有的产品甚至折上加折。不好说,不好说。”
对消费者来说,她们能计算出自己从中省下了多少钱,算不清资本家或盈利或亏本。而资本家有一整个团队计算结果并形成分析报告,放在办公桌上等待老板查阅。
施旖将落地窗外的繁华景象甩在身后,轻步迈向昂贵的红木办公桌。红木办公桌的边沿上放着一沓A4纸,是方才助理交给他的报告,上面记录了周氏旗下所有参与降价活动的公司,以及这些公司因持续降价而亏损的预测金额数。
施旖低头,稍长的头发垂下来,剐蹭着他的脖颈。阳光滴落在他的蓝宝石戒指上,折射出微弱的蓝色光芒,晃得他眯起眼,将报告上的一个个字眼看得更清楚一些。摩挲着报告的页脚,翻过一页又一页,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浅。
等他看完这份报告,脸色阴沉到太阳都照亮不了半分。他紧紧攥起拳头又松开,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姿态在独自一人时粉碎了个彻底,深深喘了几口气才压住心头那股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表达他的不悦。
“周秉渊他……疯了吧。”
不只是周秉渊,周氏集团所有董事也疯了吧,竟然会同意周秉渊打价格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