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刚对练一套剑招,正有些累,因而无心多想,掌心取出绣帕擦拭额前细汗,喃喃道:“看来真是希望渺茫呢。”
“不对吧,我看你这回希望很大。”越炘满脸探究的笑道。
“可明明其它王女剑术要更厉害啊,我哪有什么大希望?”张琬狐疑越炘的话,偏头询问。
越炘视线落在书呆子身侧的佩剑,狡黠出声:“这是那位圣女大人送的佩剑吧?”
张琬颔首,没好详说,它可不是免费赠送,而是用自己宝贵眼睛得来的抵押之物。
“总之只要有这把剑在手,估计剑术考核你闭着眼都能进决赛。”越炘信心满满的说着。
真是没想到那位太阴圣女竟然会给书呆子这么重要的圣剑。
祭祀用物皆有严苛礼制,其间符纹更是多有讲究,而书呆子这柄符纹流光月剑明显是按照太阴圣女的佩剑规制铸造而成。
王朝盛行神鬼祭祀之风,祭司与圣女在众人心目之中更是跟神灵最接近的灵者。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试问,谁会敢真在祭庙剑试考核中挑衅书呆子呢。
书呆子背后不仅是皇室亲王,更有太阴圣女,毫不夸张的讲,这两点完全足够她在祭庙横着走。
“你就别再逗我玩了。”张琬听的明显不信,更没有心思多问。
见此,越炘也没有多言,暗想书呆子竟然不知情,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因为那位心思缜密的太阴圣女,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柄剑会意味着什么。
可是太阴圣女仍旧把它赐给书呆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绝情狠戾,甚至有几分护犊子的心思吧。
正当安静时,忽地不远处有一王女惨痛倒地,招来不少观望。
张琬目光看向那方,视线落在地上溅落的鲜血,惊讶不已。
授课巫史命祭徒立即抬伤者去医治,而王女齐锌则是神情不佳的阴郁模样,许多人见此,心声畏惧不敢靠近。
越炘蹙眉叹道:“这个齐小王女远比她长姐要出招狠毒,你若是在剑术决赛碰上她,还是避开些吧。”
毕竟这位齐小王女跟书呆子一直不怎么合的来,而且刀剑无眼,剑术考核中受伤丧命,从来不追究责罚。
更何况年轻气盛,难免会有急红眼的时候,真见了血,就怕不好收场。
见此,张琬没有多大信心,颇为丧气的念叨:“我连初试都难过关,哪有可能进决赛。”
闻声,越炘忍不住噗呲笑出声,目光打量守着金山怕饿死的书呆子,弯眉出声:“我发现你真是傻的可爱哈哈哈!”
这话说的张琬莫名其妙,沉默无语,很是不懂越炘的奇怪笑点。
祭铃悠悠响起,因着坏女人近来忙碌不回屋院,所以张琬偶尔会跟越炘去膳食署。
两人刚顺着廊道一道行进,只见有不少人探目观望,越炘好奇顿步道:“哎,那儿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见此,张琬只得随从越炘行进,心里从来没有见过比越炘更会凑热闹的性子。
毫不夸张的说,祭庙里有两只猫儿打架,越炘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真不愧是国都首屈一指的纨绔王女。
张琬每每看到越炘都会觉得纨绔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因为必须得精力旺盛才行啊。
待两人从人群中观望,张琬视线落在一位衣着绚丽张扬的艳丽身影,隐隐觉得眼熟,目光移至对方面容,不免惊讶道:
“怎么是她!”
“怎么是她!”
第一声是张琬,而第二声却是越炘,那张往日里只有纨绔张扬的麦色面容,此时少见的露出慌乱以及避讳。
这感觉仿佛老鼠遇到猫,越炘全然没有半点狡黠威风。
随即越炘连忙侧身躲到梁柱,探头探脑,小声催促道:“这热闹不好看,赶紧走!”
张琬心间好奇的问:“怎么,难道你认识这只花蝴蝶?”
越炘如鲠在喉般的艰难颔首,只得做手势,打算先离开再说。
见此,张琬配合的欲同越炘离开此处,谁想刚转身,脚步还未抬,耳旁便听到那花蝴蝶妩媚的声音唤:“小王女好久不见啊。”
语落,那绚丽衣裳已然落在身侧,花蝴蝶的周身脂粉气很浓,张琬有些不适的退步,不解的应:“你找我有事?”
“小王女这话真是伤人,难得偶遇,亦是缘分呐。”这艳丽女子目光打量而来,视线略过梁柱一侧,而后看向少女佩戴的圣女玉令和佩剑,神色微诧,却又掩饰的极好,自顾道,“我是来入祭庙办事,暂且不会劳烦小王女报信,告辞。”
说罢,花蝴蝶踏步离开,张琬有些困惑,偏头去看越炘,却发现人早已经没了影!
膳食署雅间,越炘讪笑的添置烤鸡翅,插科打诨道:“真没想到你也认识她啊。”
张琬狐疑的看着越炘出声:“只是见过一面,你很怕她吗?”
可那只花蝴蝶看起来并不可怕,唯一让人不适的就是有些太过热情。
语落,越炘笑容逐渐消失,生无可恋的叹道:“实不相瞒,她是我母亲给我订的联姻婚约之人。”
“她、她竟然是你的未婚妻?”张琬惊讶的有些结巴,暗想花蝴蝶有婚约还跟坏女人那么亲密,岂不是红杏出墙!
这关系一下子变得超出张琬想象的复杂。
越炘颔首,满是寻求同伴一般的模样出声:“这是两家母亲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你应该能感同身受吧。”
张琬想起坏女人提及那些趋之若鹜的情人,目光同情的看了看越炘,深深的点头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