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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294)

张琬这几年的印象里坏女人只有过一回不适。

那一回还是坏女人受雪蚕刑罚卧榻休养,其次就是现在了。

坏女人的心思虽然变化莫测,但张琬觉得她骨子里是个极其孤傲要强的性情。

所*以坏女人基本不会表露多少情绪,最多就是表露不高兴。

痛苦和不适,张琬好像从来没见过。

“没事,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秦婵美目低垂,狭长眼睫似柳枝舒展,散漫中透着冷幽清媚,轻轻应道。

“小毛病也要多注意,你喝完药就早点休息吧。”张琬递着药汤忍不住好心提醒,话语说的认真,仿佛是个照顾调皮病患的巫医。

秦婵浅笑一声,抬起雪白玉手接过青瓷药碗,却没有言语,安静服药,姿态文雅大方,不像孱弱病人,更像仙风道骨的仙子。

张琬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明亮圆眸打量坏女人冷淡中透着柔和的侧脸,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夜色朦胧,张琬贪凉的留在水榭歇息,如今坏女人一般都会回卧房,两人很少共宿。

可是今夜坏女人却没有离开,张琬梳洗过后,赤足踩着木屐行进水榭内里,目光看向躺在矮榻的坏女人,一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

张琬蹑手蹑脚的走近,坏女人很少见的没有翻看竹简,而是早早闭目平卧,像是熟睡般的安静,让人不忍打扰。

见此,张琬正犹豫自己要不要离开水榭回房去睡觉。

没想,坏女人却忽地睁开眼睛,一双秀美而深邃的墨眸,就像浩瀚无垠的夜空,沉静内敛却又专注。

张琬每每与其对视都会有种晕眩以及虚无感,仿佛足以拉扯一切沉没其中。

“怎么这么慢?”坏女人悠闲嗓音里像是裹着蜜,清冽中透着回甜,像可口冰饮。

“你、你在等我吗?”张琬听的心间一颤,迟钝的回神,询问。

秦婵抬手示意上榻,有些散漫的颔首应:“头疼,你给我揉揉吧。”

张琬见坏女人使唤的如此自然,心里的担心反倒少了些,抬手停留在她光洁额旁,指腹小心翼翼的揉动,嗫嚅出声:“可是我不怎么会揉穴位。”

坏女人却已经放心的闭上眼眸,神情平静的过于柔和,薄唇轻勾,有些魅惑的淡笑道:“嗯,我也早有心理准备。”

闻声,张琬心情很复杂,眼见坏女人还能拿自己打趣玩笑,那些担忧才烟消云散。

半晌,坏女人不紧不慢的溢出笑道:“你用点力吧,否则该不会是在偷偷摸我吧?”

闻声,张琬面热,暗自咬牙,解释应:“我没有。”

语落,张琬稍微加了些力道,心里拿捏不住坏女人的难受,不敢过分。

以前从来没听说坏女人头疼,难怪怀孕会引起头疼么?

张琬顾自思索时,忽地想起曾看见生育妇人会在额前佩戴抹额,犹豫出声:“你要不佩戴抹额啊?”

语出,坏女人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呼吸轻盈,好像就这么依偎自己睡着了。

见此,张琬心间更是意外。

看来坏女人平日里不说辛苦,其实还是有影响的呢。

现在是夏日,按理会怕热,不过坏女人受雪蚕刑罚的缘故,时常体温偏低。

张琬收回手,转而铺展开薄毯,将坏女人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以免她夜里着凉,否则头疼会更严重的吧。

外边的黝黑池面倒映稀碎冷白月光,随风变化,将水榭内里映衬的银光粼粼,清晰可辨。

矮榻上一人闭目平躺,安然入睡,另一人却侧身目不转晴,仿佛在看什么着迷的物件般认真。

其实张琬侧躺在一旁,主要是为看坏女人清秀疏离的眉目间微妙变化。

坏女人的情绪大多只能从眉目间观察一二,所以张琬只能这样看她是不是有头疼不适症状。

平日里坏女人表现的那么博古通今见多识广,没想到也有疏忽大意生病的时候呢。

让张琬莫名觉得坏女人有些反差的呆萌。

水榭外的浓黑夜幕,无声无息间变得越发明亮,而水榭里地面亦陆续投落斑驳陆离的光亮,晨光熹微。

张琬皱着眉头醒来时,枕旁已经不见坏女人身影,连忙撑起身,张望内里。

难道坏女人去忙了么?

空悠悠的水榭里除却满室朝阳光亮,再没有其它。

如此景象,往日里张琬经常看到,只是现在却觉得不太习惯。

张琬,其实不怎么喜欢独自一个人。

幼时,老嬷嬷说人长大都要一个人睡觉,所以往往守着张琬熟睡就会离开。

老嬷嬷夜里守的很辛苦,张琬慢慢学会装睡。

从那以后张琬就彻底学会一个人睡觉。

前世母亲病逝,亲王府衰败,张琬送走老嬷嬷等老奴回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府邸。

可这一世细数时日的话,坏女人比老嬷嬷和母亲还要陪的多。

张琬收拾着莫名情绪,亦没有心思多睡,自顾起身穿戴衣物。

待从水榭内里出来,却见坏女人在外堂端坐品茶,她神情平静的看了过来,略带疑惑的唤:“这么早?”

张琬恍惚的看着坏女人,茫然的出声:“怎么了?”

“今日是祭庙沐浴休息日。”

“哦,我忘了。”

见此,秦婵目光里有些无奈,移开视线,淡淡出声:“那就一道用膳吧。”

头疾的药汤有安神作用,所以嗜睡犯困是常态。

只不过秦婵没想到昨夜会比少女更早入睡,那么毫无防备的放松警惕,有些别扭。

张琬颔首,上前就坐,视线望着坏女人玉白面颊,关切出声:“头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