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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345)

一旁静默不言的单雪视线轻移,犹豫道:“主人,王女落在太阴圣女手里,当真不会有危险么?”

“危险,那也是王女咎由自取,当初可是给过她机会。”

“不知主人此话何意?”

单雪脸色微变,目光忐忑的看向主人,却并没有等到解释。

从席座起身的幕后主使,手里撑着木杖,不急不缓的行进,宽袖之下的双手已然犹如树皮一般的干枯,嗓音透着沧桑道:“你要记住,人一旦有所在乎,那就是她的死穴,任何人都可以痛下杀手。”

单雪不言,视线望向主人仿佛垂垂老矣的身段,心思浮沉,指腹捏住系挂身侧的佩囊。

当初冬日里盛放银钱的银袋,单雪也不知为何一直戴在身侧。

明明那件狐裘才更是紧要物件才对。

秋风萧瑟,近月之内,越军同楚军数次交战,并未获得大捷,双方僵持不下。

初雪飘零,夜幕深处,营帐之内炭盆烧的吱吱作响,火星子若隐若现,整洁地面溅落杯盏汤水,分外狼藉。

从外入内的秦婵视线落在其间神志不清的人,只能抬手示意巫史退离营帐。

秦婵视线迎上满是提防的圆眸,心间更气,冷冷出声:“你不吃是想饿死不成?”

语落,榻上角落的一人,并没有应答话语,探手自顾扯着链条,明眸只有无尽的提防。

见此,秦婵微叹,视线流转在她眼底浓郁青色,抬手解下自身的锦白披风,将其包裹严实。

可这动作很显然并不让她满意,当即奋力挣扎,试图钻出宽大锦衣。

“你再敢不从,我就杀了你。”秦婵连忙抬手钳制动作,美目冷冽,低沉道。

说罢,她才终于畏惧的片刻消停,秦婵替她整理衣着,梳发擦洗。

现在秦婵可以确定张琬并不是痴傻,而是她的记忆被封,就像自己当初抹去她那夜的记忆一样。

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不多时,巫史重新送入汤药膳食,目光见太阴圣女正固执的捏住王女下颌,给王女擦脸,只得默不作声放下物件退离营帐。

这些时日太阴圣女再如何忙碌,总是会回来亲力亲为的照看王女。

可太阴圣女从来都是被服侍的份,照顾起人,难免生疏。

更何况王女失去记忆,总是不太顺从,太阴圣女因而更是强势冷硬。

本以为太阴圣女昨夜被王女赶下床,今日必定会气的不会来。

毕竟太阴圣女昨夜面色,冷的可怕,任凭是谁看见,大抵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巫史守在营帐外听候吩咐,心间诸多感慨。

王女若是一直不见好,太阴圣女该不会要守一辈子吧。

正当巫史心思纷飞时,营帐之内忽地传来王女微弱抽泣声,“呜呜……”

榻上一人泫然若泣,明眸凝聚水雾,宛若清泉涌动,白净面颊分外娇嫩,因而更显出几处指痕突兀醒目。

秦婵迎上眼前楚楚可怜的绵软目光,心有不忍,犹豫道:“你非要躲,我才不得不如此,很疼吗?”

进食尚且还算顺利,可每回服用汤药,张琬总是恨不得咬紧牙关,一副绝食模样。

所以秦婵只能用蛮力钳制逼迫她服药。

语落,眼前人不言不语,只一味防备疏离姿态,整个人缩在角落,目光却一直盯着秦婵不放,仿佛在看洪水猛兽。

见此,秦婵心间不忍消散干净,美目凝聚冷意,自顾自起身坐在一旁主桌,不再去看她。

烛火摇曳,外面飞雪如沙砾一般拍打营帐,沙沙作响。

许久,秦婵合上古籍文书,视线望向卧榻静眠的张琬,目光流转在乖静睡容,不由得微叹。

秦婵玉白面颊神态复杂,起身走近,视线落在她耳侧盘旋的傀儡蛊,眸间分外严肃。

这背后操控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既然想利用张琬杀自己不成,难道打算就此放弃?

不可能,对方花费如此心力,却因一计不成,而就此作罢,实在蹊跷。

按理秦婵该早些做出选择,因为傀儡蛊很难活体取出。

张琬和傀儡蛊,秦婵只能二选一。

暂且不提傀儡蛊的珍贵,秦婵更担心若是没有傀儡蛊,自己往后该怎么跟张琬相处维系。

长夜漫漫,风雪交加,营帐内里独自静立的颀长身影,许久都不曾变化姿态。

天明时,大雪铺盖山岭河道,白茫茫一片,望不见边际。

寒风凛冽,宛若刀锋一般,落在面颊分外生疼。

军营里兵卫们手持剑戟巡逻护卫,严防死守,以备敌兵偷袭来犯。

不远处宽广雪地里却有两道与众不同的身影,其中一位清傲绝尘,不可侵犯。

而另一位却似孩童一般正在雪地里肆意玩闹,完全不惧寒冷,更不知如今战事凶险。

可和谐之处却又透着诡异,那便是两人之间的链条。

一人紧握不放,一人毫无察觉,受制者无所拘束奔走,牵制者却亦步亦趋的跟随,反倒更让人分不清。

“你还没玩够?”秦婵掌心握紧链条,美目低垂看向眼前白里透红的面容,心生无奈道。

“没有。”眼前人摇头,鼻尖冻得泛红,清亮声音应答的分外悦耳。

闻声,秦婵薄唇微抿,有些后悔带她出营帐。

然而,还未待秦婵有所反应,她却自顾从地面抽取一截雪枝,其间包裹冰层,晶莹透亮。

秦婵因为上一次被偷袭,下意识的防备,然而,却并没有出现预想的袭击。

眼前人眉眼弯弯的笑,自顾自捧着雪枝,喃喃自语道:“这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