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的越炘和齐颖,亦上前走近聚集,越炘抬手热切参拜:“多谢太阴圣女相助。”
语落,太阴圣女没有应声,那投落的目光如冰剑一般,让越炘心间莫名发寒,更不敢直身,暗想太阴圣女不会要就地处罚吧?
此时的张琬亦是不解奇怪气氛,坏女人跟越炘难道有仇不成?
正当场面越发冷寂时,齐颖察觉太阴圣女的沉郁神色,暗自猜忌纷纷。
秦婵俯瞰着越炘,威严而肃然的出声:“越王女因何出现在此处?”
越炘闻声,现下猜不透传闻中太阴圣女的心思,却知实话必定说不得,便一副忠诚姿态道:“我与小王女张琬出国都查河神真貌,想替太阴圣女解忧,却不料被匪徒围困追捕,实在是愧疚。”
凭良心来讲,越炘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王女,当然不会去掺和震惊朝野的河神祭祀。
河神祭祀的献祭,稍有不慎,圣女都在所难免,王公贵族更是危险。
不过现在自己带着太阴圣女的婚约之人,逃祭庙出国都,若是不能给出一个漂亮说法,那就别提拉拢太阴圣女,还不如直接结仇得了。
这话一出,张琬面上错愕震惊,暗想越炘先前只想着玩乐,没有说过一句帮坏女人查探河神的话,她这分明就是撒谎呀!
坏女人不会真相信她的一派胡言吧!
秦婵视线看向越炘面目神情,余光瞥了眼少女,话锋一转,出声:“原来如此,那越王近来可好?”
这个越王女为人轻浮,性情狡黠,言语甚为虚伪,不过心里倒是把利害关系分的清楚,想来不至于像少女那般做出什么糊涂事。
越炘闻声,虚惊一场的呼气,连忙应:“母亲还算康健,心里记挂太阴祭司的恩惠。”
“既然如此,那就请越王女一道前去查看河神庙端倪。”
“是。”
语落,越炘方才直起身段,眉目狡黠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张琬,暗想她这个小书呆子还不得五体投地的感谢自己!
对此,张琬心里只有满满的匪夷所思。
这么一番对比之下,自己的诚实似乎显得只是平白遭罪啊?!
此时的齐颖皱眉低沉不语,视线落在越炘张琬两人,暗想按理太阴圣女不可能就如此轻易放过责问越炘的出逃才是。
除非太阴圣女有意偏袒,齐颖目光落在其中之一的张琬,深沉眉眼显露些许危机。
祭卫们从林间用刀剑砍出一道小路,高大树木遮掩一方遍布枝叶的古老神秘庙宇。
张琬跟在坏女人身旁,探手挥赶着烦人的蚊虫,仰头张望庙宇匾额,其间是符纹没有文字,不解其意。
王朝符纹亦是一种不外传的秘文,哪怕是参与祭祀的祭卫巫史等亦只识得一小部分。
传闻祭司圣女都是口口相传,才能识得全部的符纹,据说是为不泄露天机,因而显得十分神秘。
待祭卫们推开庙门,枝丫声响起,火把光亮照入幽暗其中,才发现内里十分宽敞。
庙里一尊雕刻石像最是明显,面部眉目严肃,右手里捧着长剑,祭袍飞扬,颜色虽是斑驳,却隐约可见金光闪耀,似是金漆。
四周还有十二处巫史叩拜姿势的石像,它们好似在举行什么仪式。
张琬越发好奇,便想要探步上前细看,没想肩侧却忽地落下力道,随即响起坏女人清冽嗓音唤:“别乱动。”
随即,张琬身形顿住,偏头不解的看向坏女人,茫然唤:“怎么了?”
语落,坏女人还未应声,一祭卫忽地发出惨叫,众人目光随之移向那方。
那倒地的祭卫满面血污,不多时,整个人竟化成一趟血水,只留下累累白骨!
秦婵蹙眉道:“任何人不要轻易触碰物件,包括那具尸体。”
“遵令。”祭卫们面面相觑的不敢动作。
越炘见河神庙竟然如此危险,整个人后悔不已,暗想与其趟这浑水,还不如回祭庙禁闭!
张琬更是下意识靠近坏女人身旁,指腹轻拽着她一截衣袍,不敢置信的出声:“那个人就这么死了吗?”
刚才还一个活生生的人,仿佛被无形邪物绞杀,未免太可怕了。
坏女人垂眸看向张琬,神情不明,声音清幽的低声道:“小王女现下知晓害怕,还不算太傻。”
闻声,张琬无言以对,暗想坏女人怎么还有时间打趣自己呀?!
众人没有再肆意触碰物件,齐颖视线落在墙壁之间的符纹,识得些许大意,出声:“这里应该是三百年前太虚大祭司镇压河神的一座庙宇无疑。”
“可河神庙跟河神祭祀能有什么关系?”越炘小心行进,询问。
齐颖不欲多言,偏头看向长身玉立的太阴圣女,那向来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竟允许张琬的近身随行,甚至侧身同她亲昵言谈,不禁眉头紧锁。
越炘亦发觉齐颖的目光,视线顺着张望,暗叹有趣,小书呆子的劲敌不少啊。
随即,齐颖迈步走近唤:“太阴圣女此处既是河神祭祀庙宇,想来应有内庙,不如增派人手搜寻,更有助于早些得知古王朝太虚大祭司如何举办镇压河神的祭祀之礼?”
秦婵并未立即应声,目光落在眼前一方符墙,思量出声:“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河神庙宇的内庙,应该就在脚下。”
此时从破损屋瓦投落的月光,撒下满地细碎暗影,秦婵目光观察围绕太虚大祭司的十二位巫史石像,出声:“将右侧第三位巫史石像手中的祭板抽离放置太虚大祭司雕像左手。”
“遵令。”祭卫应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