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之路,道阻且长(24)
“朕认为还是衾寒自己决定的好。”
“毕竟结婚的是衾寒你。”皇上的脸上是一层假笑,假装好意的让阚衾寒自己决定婚期。
“现在知道结婚的是她了?”阚衾寒险些脱口而出。她咽下这句话,不愿再计较什么,她和这皇上计较了这么多,这么些年,却从未扒下过他那张假脸,从未见到过里边真实的模样。
唯一见到的,真实的,也许是那怒意吧。
“就最近吧。”阚衾寒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她是喜欢濮忆谨的。
可她却没有爱上濮忆谨。
所以她还没有准备好把自己的一颗心交付出去,还没有让她能够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与她成婚。可现下似乎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做下决定了。
那么就先这样吧。
“好,朕会在最近选个好日子,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皇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阚衾寒只觉着反胃。对面前这位坐在那皇位上的男子感到深深的反胃。
她突然间想濮忆谨了。
想起她的可爱,她的天真。
可爱的让她心软,让她放下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
拿出真诚去换她的真诚。
这时候,太子终于是来了。
以龟速到达。
还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假,假的很。
“儿臣。”他喘了一口气。
“参见父皇!”他行完礼,又喘了几口气。也不等皇上有什么表示,就“啪嗒啪嗒”,自顾自的来到了皇上的身旁,张开手臂,环住这老皇帝的,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
“多大的人了,都为太子了,该稳重点。”老皇帝教训了他几句,可眉目却洋溢着喜悦,显然对他这样的行为欢喜的很。
“不嘛,不嘛,父皇还是父皇。”
阚衾寒复杂的瞧着上方的父子情深大戏,心中感叹着,这太子演技到是不错,前面还嘲讽自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现在又演的像个天真的九岁孩子。
想着前面那矮自己半截的小人昂着头对自己说恶心人的话,她就觉着……无奈。
“儿臣就先行一步了。”
“嗯。”
“皇姐不多呆会儿?”
“我可想听听皇姐和驸马的事情了。”
这殿中三人谁不知道,这婚事是皇上自己赐下的,和阚衾寒的选择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而阚衾寒和濮忆谨的关系除了阚衾寒和濮忆谨几人知晓,旁的都以为俩人不过是泛泛之交。他们以为的难堪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的话一出来,其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不过想想濮忆谨那张笑脸,好像也就没那么不悦了。
阚衾寒以沉默作答。
可皇上却是恼怒的很啊,人家当事人是什么事没说,正欣慰没闹腾,这太子就来挑衅了,这不是搞事情是什么?!
“阚景明,你是怎么和自己长姐说话的!?”
“你作为太子,基本的礼仪,基本的尊重呢?!”
皇上愤怒的斥责太子,眼眸的怒吼简直要喷薄而出。
阚景明什么时候见过父皇这么对自己吼过啊,当下眼泪哗哗的就夺眶而出,好似多委屈一般。
若是濮忆谨在场,估摸着要呕出来了。
而阚衾寒只是微勾唇,瞧着这一场闹剧。
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皇上和太子一位责骂,一位哭泣,就连阚衾寒什么时候走了,他们都无从得知。
出了这屋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是淡淡的感叹了一句——不愧是父子啊,个个都是戏精。
——
而另一边,贤王上门拜访了。
贤王只身一人来到这相府,接受了来自濮臣相的厚待,随意的和这人谈论了几句,便提出了要见濮忆谨。
而濮存义自然是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立马叫来了濮忆谨,而濮忆谨则是满心不愿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前厅,见到了这个在他心中将要贴上道貌岸然四字的贤王。
“贤王。”
“濮兄。”贤王朝濮忆谨笑了笑,拱手行礼。
濮忆谨也行了个长揖,头微低,手高举,自上而下。这么久她恍然发现,这人和衾长的有点像,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不过……也只是长的有点像了,气质,性格,完全不同。
就像面前这个男子完全勾不起她与他聊天的兴致,只能让她想起阚衾寒,想起阚衾寒的温暖,想起她那勾人的模样。
这么一想,耳廓不禁红了起来。
如此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贤王。
贤王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呼——”阚景清长处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努力让自己阳光起来,“濮兄,你最近有注意户部尚书么?”
“濮兄,濮兄?”见那人没啥反应,阚景清又唤道,如此锲而不舍,终于是把她给唤回神了。
“嗯,注意了,怎么了?”
“本王觉着这户部尚书近日会行动,想让濮兄多注意注意。”阚景清慎重的说道。
然而濮忆谨只是木然的点点头后,又开起了小差。
她就不懂了,这贤王怎么就总是想和她说这件事呢……
就像是居心叵测的人一般。
第22章 亦如昨日。
“濮卿可有好主意?”皇帝的手搭在龙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柄,偏头看向下方的濮存义。
他不吭一声兀自解决了阚衾寒的婚事,就因着想断去她喜欢女子的念头,可现下却又不甘心的,内心不安的想要弥补些什么。他愧对了她的母亲,而现如今,又愧对了她的女儿……
这可真真是个笑话。
“臣以为让俩人多些相处时间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