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之路,道阻且长(57)
打破了空气的静谧。
可是周围的几人只是茫然的望着他,面面相觑。
味道?什么味道?
他们只知道,在接受贿赂的时候,这人身上干净的很。
得到这样的回答,士兵只得噤声,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当做是自己所做的一个梦。包括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
也许是因为气极吧,也许是因为处置了凶杀,不过几日,皇上便驾崩了。在那张他躺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龙榻上。
自那日起,都城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每日那敲钟声总是不绝于耳,上朝照旧,只是下边的臣子身着缟素,依旧是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而坐在龙椅上的年迈老人,此时却换成了一个不过几岁的小孩,瞧着那孩子坐在龙椅上,颇为新奇的左顾右盼,如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孩。小孩晃动着他的脚丫,咚咚咚的踢着那龙椅。
似乎对父皇的死不甚在意。
连脚都不能放于地面。下方的臣子脸色不大好看,略显僵硬的看着上方兀自玩耍着的孩子,唇角抽动,似乎想说些什么。而阚衾寒则勾着唇,瞧着那些人变幻莫测的神奇,眼里满是讽刺。
那皇帝走了,可却真如那日所言,在遗诏中陈述了她的身份。如今的她,身后一众势力,面对那些失了首领的臣子,可谓是面对着一群燃尽了的枯苗。
只是她暂时还不能对这些枯苗做些什么。她不能轻举妄动。现下最令人担心的不是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小孩,而是那些面临春风吹又生之境的臣子。
那日,臣子们对皇上遗诏内容大感惊骇的模样,直至今日,依旧是记忆犹新。幸而他们不满归不满,面对皇帝的遗诏,还是存留了一定的尊重。并没有对此有太多的意见。
即便那人有些什么意见,在阚衾寒那如炬的目光下,还是悄然咽下了那呼之欲出的话语。
没了阚景清,以阚衾寒的手段和和势力,要做到只手遮天,遮了这小孩的天,是容易的很。可她从来要的都不是这个。
她要的也不是这个天下。她要的是个公正的世界,她要用自己来告诉天下,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天下不是他们男子的天下,而是强者的天下。
臣子不知道她的野心。只知道皇上对她的“信任”,想着便走一步是一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知道奏折基本都是阚衾寒处理的时候,也不再多言语。
毕竟,阚衾寒的能力已然摆在了他们的眼前。再多的言语在此时也显得无甚用处。
而不过九岁的阚景明,此时正坐在这书房之中,阅览着奏折。乍一看,有些意思,等着他多看俩眼后,便觉着生硬无聊的很。顿时便失了兴致,支着下巴,愣愣的看着奏折,开始了走神。
奏折上的字体,在眼前飞舞了起来,入了眼,却不入心。他的思想飞扬起来。如今,他如愿做了这个皇上,周围的人总和他说,当个皇上该是多好多好,总是让期待着他成为皇子,总是不忘说一句——待成了君王,别忘记提拔提拔小的我啊。
可如今,他确是坐上了这皇位,却也没觉着这日子有多好,在皇长姐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又在二皇兄面前招摇过市的走了一遍,获得了二皇兄那讨好的称赞。可除此之外,他便再找不出一个有趣的事情可做了。
真真是令人失望的很。
而那皇长姐好像拿走了很多本属于他的东西。念及此,小皇帝皱起了眉头,似是不悦极了。他最讨厌的便是抢走他东西之人!若是属于他的,那么他定要夺回来,牢牢的抓在手中,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它落在了别人的手中。
阚景明虽然年纪不大,可对事物的占有欲却是扶摇直上。即便没有那么喜欢,只要是他的,他便要抓在手中。这样的思想可谓是深入人心。
而现下她最为期待的还是那据说十分威武霸气的登基典礼,可不想这大臣缺告诉他,近期不能举行,真是令人恼火的很。
胡思乱想了一堆,阳光不过歪斜了些许。这样的时间如蜗牛般缓慢爬行。它一步一步,却始终走不快。
阚景明觉得无聊极了,他需要一个排解心中烦躁的人,需要一个可以供他找乐子的人。
而这个人的最佳选项自然是那个不受宠的二皇子——阚景临。
阚景临,身性懦弱,见着阚景明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身为兄长却像个仆人,巴巴的贴着阚景明,祈着这人给他留一席生存的空间。
如此之人,怎会不讨阚景明欢心。他什么不缺,就缺这种拍马屁之人。能够随叫随到,仿佛无时无刻的跟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玩球——他丢,阚景临捡的那种。
阚景明算着时间,平常出去玩耍的时间到了,他望着门槛,一下一下的数着数时间,数着那阚景临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数着自己还要在这个难熬之地呆上多久,出去才不会被母亲教育批评。
虽然母亲现下好似不大能管自己了,可瞧见母亲那失望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大好。
阚景明故作乖巧的趴在书房上,书房空落落的除了他之外,在难找到其余一人。
他就这么等着啊。
大约又趴了个半个时辰。在朦朦胧胧中仿佛听见太监告诉他,某某某求见。
他只觉着心头一喜,忙抬起头,就见阚景临脸上的笑容,随之便听见那他毕恭毕敬的礼仪,唇角不自觉的高扬了起来。
心不禁飘飘然,他昂起头,颇为高傲的点点头,来了句,“平身吧。”以此来展现此刻他们之间地位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