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一眼入心(5)
东西墙各有一长宽屋,名字叫厨房和柴房,但啥作用都有。
大门靠东墙,门后还堆放些杂物。
要说最显眼的还是院中比屋顶还高的大树,一眼认出来是银杏树,上辈子外婆家里也种着的,熟悉极了。
辛母见他笑,不由道,“出来这么高兴?”
辛承望点点头,时空不同,事物依旧,难掩激动。
茅房就在这个家最西边的角落,进出口在西北角,两个人横不进去。
推开木门往里进,比想象中的干净。
一侧蹲的,一侧有木桶,墙上有木盒放的稻草纸。
辛父读书人做派,又有秀才功名,很是讲究。
一直觉的这低廉的稻草纸粗糙,不过钱上的问题选这个罢了。
但辛承望很知足,想到多少农家里用树叶或竹竿的是吧,再说这稻草纸两面总有面平滑些的。
解决完出来,他在树下盆里洗洗手擦干,然后把水倒入树根周围看着浸下去。
院子里铺满了青石砖,唯独树根这留出个圆圈“O”来,雨后周边的水还会流淌些过来。
这里并不会倒脏水,南墙那有专门下水道通外面。
摸摸粗糙的树干,抬头看去树枝已发新芽,不由站那看了好一会。
从树底下慢慢走回屋,这低头一仔细看,才发现有的地方青石砖已开裂、有的地方还发黑了。
明明刚才一眼扫过的时候,什么没发现。
或许是收拾的太过干净整洁,也或许是砖面平整,此时阳光下星星点点,小瑕疵反倒增添生活气。
自己这家好可爱,好喜欢。
辛承望傻笑着转了一圈,可惜还没看够,一阵咳嗽辛母把他强硬的弄回屋去。
此后几天,晌午时分他就偷摸自己出来,多走动胃口好精神也好,明显感觉自己快大好了。
*
这天如往常一样,辛父已去上工,辛母跟邻居约好一起去赶集采买,家里就剩他自己。
正在院子里走着,骤然熟悉的喊声传来,接着大门就被敲响,“辛弟辛弟,快开门,是我。”
“来了,来了,李兄。”
这嗓门老远就知道了,开门见其兴奋的模样,满脸诧异。
可还没等开口呢,就扯着胳膊说跟他去瞧个热闹。
看这情形,辛承望赶紧回屋拿钥匙锁门。
也幸亏如今一天就咳嗽几声,要前些日子被拽着这么跑非得把肺咳出来。
明明自己比李卓高,但是胳膊扯不动。
八卦是想看,但也得分时候啊,此刻是真不想,辛承望也不知道娘带钥匙了吗。
“李兄,我娘临走时交代让我在家里等她的,她这回来见关门肯定担心我的。”
李卓头
也不回,“没事,辛婶跟我娘一起,没一个时辰这集赶不完,那时候咱早回来了。”
是哦,李伯母平常做事利索,但唯独赶集很是磨叽。
李卓见不挣脱了,说道:“今个是真大事,我跟你说啊,以前也在官学里的孙学兄你还记得吧,他今日竟然要休妻”
辛承望睁大眼,俩人脚步不停,一人说一人听。
事关脸面捂得严实,前几日透漏点风气,没人当真。
可今个一早山长没在,消息灵通的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李卓猜测山长这肯定去给学兄当见证人啊,就算孙学长离开官学几年了,曾经也是官学的学子。
辛承望以为多远呢,没想到没多远,就隔了几道巷子。
想来东边靠中间大多都是读书人住,清贵安静治安好。
离县衙越近,大道越宽越干净,还没到目的地,就见好多人站那了。
屋檐气派,房子也大,李卓指着说这是县令大人的住宅,下一刻又嘀咕竟然不是在县衙。
没等李卓嘀咕完,辛承望已经被旁人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这位曾经的学兄原来全名叫孙远志,旁边许多人骂不是个东西。
当初顾家见其年纪轻轻中童生,觉的有前途才嫁女。
成婚六年,女方贤良品行人尽皆知,之前孙家是穷的耗子都不住,这女方可是低嫁。
嫁进孙家后孝敬公婆、操持家务、以夫为天,这么好的女子今日落的个如此下场,真是让人扼腕。
辛承望听着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站在这的都有头有脸的。
可这边说着替女方不值的话,话里话外都是以后怎么办的可怜,还有的说当初嫁他们家就好了。
当初嫁孙家带的嫁妆可是瞧的人眼红,不说田地、铺子,那么多丫鬟小厮伺候着。
孙远志一大家子直接当了人上人,啥都不干,吃喝不愁。
之前孙母可是给人浆洗衣服赚钱,儿子一成婚,穿金戴银那派头真阔。
现今女方要是被休,顾家名声也被牵连,后半生都得伴着青灯古佛
听着这些话,辛承望转过头去用右手捂住耳朵。
左耳李卓还正喋喋不休,此刻竟觉的那么顺耳。
一刻钟后,那边护院在前,数顶轿子前来。
轿子停下后,出来几位老先生和头戴帷帽之人走了进去,轿子身后的一群人站另一边,离的远远的。
双方就像中间河流挡着似的,眼神互瞪,没好脸色。
之前碎嘴的此刻一致对外,戳女方成婚六年还没孩子的痛处。
休妻的话,嫁妆田地铺子可是得留在夫家,他们这些亲戚可是能沾点光,给孙家卖个好。
“呸,丧良心的混账东西,孙秀才这些年纳的妾室数也数不清,五娘子这些年好吃好喝的供着,哪个有喜了,现今光说我们五娘子不是了,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