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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弟考科举(9)

内舍迟早要考,今年哪怕考不过,心底也有底,宁毓承恭敬应下,施礼道别,施施然回去松华院。

他写字其实可以很快,因为前世运动,熟练控制手腕力道,宁礼坤一点便悉数掌握,无需一遍遍学习。

他不会被轻易改变,更习惯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

翌日宁毓承上学后,先去上舍找宁毓闵,宁毓润正在与人说着什么,见到窗外的宁毓承,他绽开笑容,抬手挥舞大声道:“小七,你来作甚?”

埋头正在整理书的宁毓闵听到,转头看过来,宁毓承冲他笑,喊了声二哥。

宁毓闵放下书,起身朝外走来,宁毓润看热闹跟在了身后。

“小七,你上骑射课?”宁毓润瞧见宁毓承身着窄袖紫衫,肩跨箭囊,仰头张望灰沉沉的天,啧啧道:“小七,我与你说,瞧你这小身板,别太用力拉弓,仔细受伤。”

这是宁毓承来到大齐后,第一次上骑射课。顺着望了望天,笑说可不是,转头对宁毓闵道明来意:“二哥,下学后你可在府中,我饭后来找你。”

宁毓闵性情温和斯文,道:“考内舍的事为重,你且来就是。”

宁毓润一拍额头,“哎呀,原来是为了考内舍的事,瞧我,我竟然忘了。小七别担心,我回去给你找试题,晚上让人给你送来。”

虽说宁毓润不太可靠,却古道热肠。看来宁氏兄弟之间,相处很是和睦。

宁毓承笑着施礼道了谢,赶忙去校场上骑射课。

明明堂备有给学生上课的马与箭,射箭的韘即扳指与骑装,皆须得自己准备。

扳指以防拇指受伤,需要按照拇指尺寸定做。扳指从象骨金银玉玛瑙鹰骨鹿骨等贵重不一。宁毓承抬眼看去,校场上的同学,多用象骨,他拇指上也戴着象骨扳指。

象骨扳指价钱昂贵,早间福山替他试过大小合适之后,放了两只到荷囊中。

“七郎若觉着小了,早些与奴说。象骨不易得,这是细活,匠人得赶工,一时难以做出来。”

象骨昂贵不易得,宁毓承的同窗几乎人手一只。

学堂备马用于骑射课,是因着若马太多,恐惊马伤人。

象骨扳指比马还贵,宁毓承肯定他们都有马,他也有一匹两岁的枣红胡马。

前世宁毓承会骑马射箭,除力气不足,天气太冷,箭用得不习惯外,骑射课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上完骑射课回到课室,宁毓承穿着厚夹衫,依然冷得头都晕晕沉沉。幸好接下来是算学,外舍学童所学皆是简单的加减,他便趁机闭目养神。

午间喝了热汤,宁毓承恢复了大半,到下学时,便完全无恙了。

今天雪虽化了,天气寒冷,路上泥泞,夏夫人依旧安排了马车。行驶到月河边,马车渐缓,宁毓承拉上车窗,陈淳祐忙走上前,抬手施礼。

“今朝夏嬷嬷来到我家,送了粮食衣衫,两贯钱。阿娘将钱还给了婶母,粮食也分了些给她,家中得了安生,阿娘能安心养病。七郎的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没齿难忘。”

陈家的困境,并非夏嬷嬷送去的东西能解决。

陈淳祐仍然是昨日装扮,裤腿布鞋刷去泥浆,重新沾上了新污泥。

宁毓承的目光,下意识扫过他生冻疮泛红的手,拇指上截朝里弯曲。

不知他上骑射课,戴着何种扳指。

宁毓承心底微叹,笑着道:“没事,你回去好生照顾你阿娘吧,安慰她放宽心,早日养好身体。”

陈淳祐笑起来,笑容极淡,很快隐去,被窘迫取代。

“七郎,我还有件事,不知可能拜托七郎。”陈淳祐结结巴巴挤出了话,手在身前交错,泛白的脸,变得涨红。

宁毓承颔首,道:“何事,但说便是。”

第五章 考试来了

陈淳祐耷拉着头,像是要钻进地里去,声若蚊蝇结巴说着话,宁毓承本想让他大声些,见他为难得将欲哭不哭,便往外探出半身,仔细才听了个大概。

“阿娘的病,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不能前去花圃当差。叔父家也穷,大牛大柱花妮儿要吃饭,婶母平时做些缝补浆洗的活计填补家用,也没得几个钱,还是花圃当差能多得些。阿娘的差使,可能拜托七郎,由婶母前去替着?”

陈淳祐终于抬头,紧张望着闻毓承,手垂在身边握紧,解释道:“阿娘在花圃帮着搬花,松土,都是些粗活,婶母也能做,七郎放心。”

崔老夫人身子不好,宁氏中馈由大房吴夫人掌管。宁毓承想起昨夜夏夫人要给他做衣衫,让梧桐开她的私库取布料,他沉吟了下,委婉道:“花圃的事情,由大伯母管着,我回去说一声。”

陈淳祐长舒口气,赶忙再次抬手施礼道谢,道:“等阿娘好些,我便回学堂,参加内舍考试。”

宁毓承意外了下,道:“你也要考内舍?”

陈淳祐称是,“我昨日听到七郎要考内舍,回去之后思量了一番,决心今年也考。郑先生称策论文章难,早些进内舍,能多学些。”

宁毓承目光在陈淳祐单薄的身板上扫过,点头道:“好,我们皆努力,一起进内舍。”

陈淳祐终于露出笑容,这次他笑得很真切,能进内舍读书,是他最高兴之事。

回到府里,宁毓承前往梧桐院用晚饭,夏夫人让夏嬷嬷前去端牛乳燕窝,待宁毓承洗净手脸之后,先吃上一盅。

“阿娘,三娘六娘还在陪着二姐姐?”宁毓承见她们姊妹不在,问道。

“说是天冷,就多住几日,待天气暖和些再搬回来。你瞧瞧,她们这是何话!罢了罢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