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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105)

作者: 梦驴子 阅读记录

不同的口音,变调的歌声,成为掩护赵明州最好的保护色,也成为了捅向多铎心口的匕首。多铎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他只觉自己的头皮突突直跳,心如擂鼓,连握着缰绳的双手都开始发麻。

他只是朝赵明州射了一箭,怎能料到引发了这么夸张的连环计。此刻,他既不能冒着众矢之的再放射一箭,也不能任由赵明州这样肆无忌惮的唱下去。唯一的办法,只有拼尽全力追上赵明州,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毙于刀下!

心下焦躁异常,多铎再也不顾惜马力,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的骏马一个腾跃,窜出去数米远,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拉近了多铎和赵明州的距离。

“铛”地一声,赵明州回身接了多铎一刀。

她咬紧牙关,硬挤出一个讥讽的笑:“哟,急了?”

“铛”!又是一刀,直震得赵明州面皮儿也跟着颤了三颤。

上一世,她便是死在不对等的体量压制上,她自然知道和多铎这样臂力惊人的对手对抗的后果。连续两击,赵明州已然握持不住手中的长刀,可她硬是凭着一腔悍勇死死地将刀柄抵在手掌上,指甲也沁出了血。

她依旧在笑。

“再来!”

桐君和亲卫队的众女兵们,舍命抵抗着多铎部队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给赵明州留足了闪躲的空间。赵明州就在人堆之中,一边闪躲,一边防御,一边对抗,和多铎打着消耗战。

“赵明州,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时间拖得越长对你越不利!”多铎将白虹刀舞成了一派雪亮的光影,每一刀都砍得火花四溅。

他从来没有这般痛恨一个人,而赵明州脸上那始终不曾溃败的笑容,让他更是恨得抓狂。

“我怎么不觉得”,赵明州挑衅地一扬眉,“你的刀可是越砍越没力气了。”

“铛”!又是一记猛击,伴随着多铎的一记暴喝,劈头盖脸而来。

赵明州的刀柄已经被沁处的血水沾染得湿滑不已,此时对上多铎的全力一击,再也握持不住,长刀脱手飞出,而人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击落马下!

须臾之间,变故陡生,几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多铎部见敌方主将落马,雀跃鼓噪,拼命压上前来;明州军挂心主将伤势,舍生忘死地抵挡着,却也不时回头望向赵明州落马的泥潭。而所有人之中,最为兴奋的则是多铎。

他明明技高一筹,却被赵明州用计丢尽了脸面;他明明要为哲依图报仇,却反而中了敌方的圈套;他明明和李成栋商议好两面夹击,却反成了被背叛夹击的一方。此刻眼见赵明州落马,极致的怒火与极致的快意交杂纠缠,在心底翻腾起近乎疯狂的漩涡。

眼见着赵明州在湿滑的泥浆中狼狈躲闪,多铎再也抑制不住眸光中的杀意。此刻,用于劈砍的白虹刀已经成了累赘,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抛开了它,顺手抢过了一名士兵的长矛。能将赵明州的首级挑于枪上,那简直是比砍杀史可法还要光辉的殊荣!

“拿命来!”多铎高高扬起长矛,矛尖在吐气成冰的寒风中灼灼闪亮,映照着那张沾染了污泥的脸,也照亮了那脸上同样明快的笑意。

——她为什么还在笑?当真是悍勇如此,连死都不怕了吗?

多铎和赵明州都认为自己在打一场消耗战,只是多铎消耗的是赵明州的体力,而赵明州消耗的则是多铎的耐心。

她在等,等一个多铎近乎疯狂的机会。

这一刻,终于来了。

只见赵明州不闪不避,后背向泥潭中一躺,手脚同时用力,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钻入到多铎的马腹之下!她早已看到了泥泞中的一块长牌,此时用作滑板,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为了杀死自己,多铎丢掉了白虹刀,却是被赵明州握在了手里!

转瞬间,白虹刀寒芒一现,刀刃顺着马腹的柔软处纵切过去,白虹刀锋利非常,骏马的皮肉、筋膜、脂肪一触即溃,腹腔中的肠子、内脏随着这一刀猛地外翻,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了赵明州满身满脸。

战场中央,顿时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而在这漫天彻底的红中,赵明州持刀而立,冷冷地看着从马尸上踉跄爬起来的多铎。

“此刀名曰白虹,今日将满清和硕豫亲王,斩落马下!”

无数人涌了上来,其中有桐君带领的亲卫队,也有多铎的亲兵,两拨人在长时间的对抗中各有损伤,此刻则暂时偃旗息鼓,涌到了自己的主将身畔。桐君半拖半抱着将已近力竭的明州扛上马,多铎也在亲兵的护卫下换马而乘。双方极有默契地停止了搏命厮杀,而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主将身上。

桐君轻轻晃着几乎整个身子都扑在马背上的赵明州,低声道:“明州,我们护着你去后方,你已经脱力了。”

趴在马背上的人影动了动,桐君纤细的手腕被挟住,一股黏腻湿滑的感觉让桐君不由得一惊,她想翻开

明州的手掌看看,但明州却冷静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腕。

“我不走,我可以。”

“明州”,桐君有些着急了,“这不是拧的时候!”

“嘘——”一阵不成调的口哨声从赵明州干裂的嘴唇间挤了出来,“听见了吗,桐君,这是中场的哨音。比赛没有结束,我还能打。”

八角笼里,我可以死,却绝不认输。当身体抵达极限,意志力便会带着我——杀出重围!

第80章

迎战多铎(七)多铎发出一声让人牙酸……

明州的手上布满细碎的伤口,此刻,鲜血争先恐后地从那些破口中涌出,顺着垂落在马背上的指尖缓缓凝聚成一个晶莹的圆。“啪嗒”,一滴血水滴落在地,混合在污秽的泥浆中,形成一片浓稠的暗褐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