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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万人嫌他真的不想爆红(26)+番外

作者: 一枕孤舟 阅读记录

牧云霁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吼道:“牧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骂你?诚心搁这恶心我呢?”

“你也看够了吧,看够了就走,我还忙着回去写歌。”

牧绥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行,你不走我走!你自己把轮椅摇回去吧。”

……

林知屿拍完最后一组妆造,脸上的表情都要僵了。他揉了揉仿佛已经离家出走的脸部肌肉,一溜烟地窜进了更衣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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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下班更快乐的事。

助理刚才告诉他,摄影棚附近有家火锅不错,去晚了排长队。他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晚饭来拯救自己疲惫的尸体。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脱衣服的动作太过急促,还是衣服的设计bug,脱到第二件时,发尾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住,扯得他头皮都刺痛了一下。

谢云策的衣服都是专门定制,上面的刺绣精美,林知屿不敢贸然动作,生怕弄坏了还要连累别人加班补救,只好冲着外面喊助理的名字。

可是那不着调的实习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林知屿喊了半天都没等到一点动静。

他几乎要把心一横,干脆就着这个头发被扯的歪七扭八的姿势出去找人求救,余光中却瞥见一个熟悉的滚轮落在了更衣室的外面。

“……牧先生?”

“嗯。”

“谢天谢地,再没人来我都要喊破喉咙了。”

隔着帘子,林知屿好像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他的蠢笨。

下一秒,暗色的遮帘被苍白的手掀开,冷冽的皮革烟草气息随之扑面而来,轮椅滑入狭小的更衣间,逼仄的空间陡然变得沉闷。

“脱不下来?”牧绥靠在轮椅上,语调淡淡,却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林知屿垂眼背身,只觉得那股香水味无孔不入,又带着某种压迫感,像是高悬的月,让人无法直视,也无法逃避。

他忍着不适应小声说道:“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卡哪里了?”

牧绥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腰间,缓缓道:“蹲下,这样我看不到。”

第15章

林知屿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听话地单膝跪了下来。

高马尾随着动作滑落,遮住了小半边脸,露出的下颌线条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锋利又干净。

发丝下若隐若现的唇瓣坠着一滴汗珠,牧绥的视线晦涩地一剐,操纵着轮椅又往前靠了一点。

林知屿突然发现,牧绥的身量其实比他想象的高很多,如果他能正常站立,大概很容易地就能将自己罩在阴影里。

牧绥的手拨开他的头发,动作轻得仿佛羽毛,指尖轻飘飘地从后颈擦过的时,带着微末的凉意,却像是一枚钩子,顷刻间勾住了他的神经。

呼吸卡在胸腔,被触碰过的地方像是点了把火,沿着脊椎烧遍了他的整片后背。

林知屿垂着眼,不敢回头,只有紧绷的肌肉出卖了他。

那只手再次往下探去,缓慢得像是时间捉弄无限拉长,低垂的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审视与戏谑,骨节分明的手指与被卡住的布料轻轻触碰,摩擦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风在耳边窃窃私语。

他不自觉地想要拉开距离,但膝盖贴着地板,手肘磕上墙壁,无处可逃。

“这里。”牧绥的手指轻点了一下某处刺绣缝线。

被触碰的地方有些发痒,林知屿僵硬着没敢动弹:“那、那您能解开吗?”

牧绥没有回答,只是细细观察了几秒,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林知屿跪着的腿都有些发酸。更衣室里狭小的空间被升腾的热意填满,连呼吸都变得粘稠。他本能地想找些其他话题,来打破僵持的空气。

“牧先生今天怎么在这?”他干巴巴地开口,声音却轻得像落地的针,连他自己都不太听得清。

牧绥的指尖绕过绣线,手腕灵活地一挑:“怎么,不欢迎?”

林知屿抿了抿唇,腹诽着这人怎么每次开口都是这些让人难以回答的话术,语气依旧生硬:“哪有,只是好几天没见到您,有些好奇。”

牧绥俯身,清冽的香水味顿时从林知屿的后背笼罩上来,微凉的呼吸都隐隐扑上耳垂。

“那我也很好奇,你那天跟江逾白在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知屿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嘎嘣”一声,断开了。

不是,这种诡异的正宫捉奸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您怎么也……”他猛地回过脑袋,却忘了自己的头发还在牧绥的手里,冷不防地被这么一扯,疼得“嘶”了一声,又老老实实地又跪了回去。

“网络上的营销号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凡谁和谁呼吸距离小于两米都能编出一段爱恨情仇。”他小声哔哔道。

可牧绥似乎不怎么在乎他的回答,动作随意地解开了林知屿头发和绣线交缠的死结。

“好了。”牧绥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林知屿松了一口气,扶着膝盖踉跄地站了起来。但不知道是因为跪久了腿麻还是狭小的空间重心不稳,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晃了一下,一侧手臂撑在了牧绥的轮椅扶手上。

二人的距离顿时缩短到一个呼吸可闻的程度。

林知屿浑身过电般的僵硬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牧绥近在咫尺的脸。

那一瞬间,他的意识像是剥离,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牧绥深邃的眼眸里,慌乱又局促,像只被扣住尾巴的猫。

牧绥没有说话,也没有退开,好整以暇地凝视着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