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万人嫌他真的不想爆红(92)+番外
耳温计没入耳道,林知屿敏感地瑟缩了一下,烧得滚烫的侧脸在牧绥的大腿上蹭过,绵软的鼻息喷洒在他的手背,烫得他浑身紧绷。
“痒……”林知屿喃喃地说,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就要去抓。
牧绥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正好耳温计“滴”地一声响起,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数字。
39.2℃。
“小感冒?”牧绥目光森森,一字一顿地复述着林知屿先前的推脱,“等你睡完一觉,恐怕人都熟了。”
林知屿闻声,只是缩了缩身子,闷闷地应道:“熟了就熟了吧,别折腾啦,让我睡觉。”
他的声音软得不像话,还带着病态的哑,听起来又像是赖唧唧的撒娇。
牧绥盯着他,不再多话,直接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药。手指擦过林知屿的头发,托着他的后脑勺把人扶了起来,林知屿的身体也软得没了骨头,还没坐稳就要往床上倒。
牧绥无奈,只能以一种极其不方便的姿势撑着他的背。
退烧药被强塞进嘴里,舌尖顿时漫开了一片苦味,林知屿下意识地便想要拒绝,舌头奋力地把那两片药往外吐,却不小心舔过牧绥的手指。
于是牧绥的指节一弯,强制地把药都送了进去,又拿起杯子堵住了他的嘴。
林知屿迷迷糊糊被灌了大半杯水,忍不住皱起了眉,哼哼唧唧地说:“够了、够了……别……”
“不想吃了,难受……”
牧绥这才拿走了水杯。
林知屿又要往下倒,后脑勺差点就要磕上床头,多亏牧绥及时用手背挡了一下,把他的脑袋安安稳稳地放在了枕头上。
“睡吧。”他说。
林知屿含糊地“嗯”了一声,却又不老实地在他还没来得及抽走的掌心拱了拱,似乎是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又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终于,高热的额头再次蹭上牧绥的手腕时,他也跟着发出惬意的喟叹:“手好凉,舒服……”
牧绥正在抽离的手僵硬了了一瞬,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短暂的静默里,他的指腹轻轻滑过林知屿的额头,又温柔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林知屿像一只餍足的猫一般,浑身肌肉都松懈了下来,连鼻尖的低哼声都轻了几分。
“我有时候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床上的人似乎没听明白,只是在温热的被窝里缩了缩脑袋,睫毛颤了几下便陷入了睡梦中,呼吸逐渐平稳绵长了下来。
牧绥轻嗤一声,将药箱放到一边,正要准备离开,却发现林知屿虚虚勾住了他的手指。他抓得并不紧,可牧绥却觉得自己仿佛被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硬是控制了他的所有动作。
滑出被子里的手腕瘦削苍白,隐约可以看见内侧的血管。半晌后,牧绥托起他的手腕放进被子里,却没有抽出被握在掌心的手指。
可是他的欲望来得突兀又猛烈,被牵制在这的身体根本无法自行解决。林知屿的气息虽然轻飘飘的,但却轻而易举地闯进了他的脑里,作乱一般地在本就躁动的念想上又添了一把柴火。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自讨苦吃。
半开的窗户中泄露进一点寒的夜风,可却安抚不下半点冲动与灼热。
他渐渐觉得自己的手上的温度似乎烧得和林知屿的差不多了,他再也没有办法从自己这汲取一点微末的凉意。
“很麻烦。”他想。好像自从车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来势汹汹的欲望。
风轻轻敲打地玻璃,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在为旖旎的情思隐秘助长。
牧绥放空了心思,逐渐把注意力挪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床头柜上的水杯还剩下半杯温水,水汽在灯光下蒸腾出一层浅浅的雾气,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得到外面深蓝的天幕,几颗残星洒落远处,被城市的灯火吞没得几乎看不清形状。
微弱的夜色投进房间,打在林知屿的脸上,为他潮红的脸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泽。
兜兜转转,注意力还是落了回来。
牧绥的视线再次转了回来,眼底的光影骤然变深,像是夜晚的潮水涌上礁石,无声无息,却又在边缘止步。
几分钟后,他拿出手机,幽暗的荧光打上了他的脸,被压到最低的音量从听筒里泄出,屏幕上的画面闪烁,如果林知屿现在清醒着,大概能从几句关键词里猜到牧绥在看什么。
但很可惜,此刻只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卧室里回荡。
直到视频播放完一边,牧绥才切出页面,结果目光再次被消息栏中弹出的那一行字吸引。
他似乎不太高兴地拧起了眉,手指点进话题栏时,脸上的怒意压也压不住。
【@乔乔再喝亿杯:#林知屿 xx牌冷榨柠檬水线下活动#@无限娱乐@徐冬冬,请问你们公司是什么黑奴工坊吗,给艺人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一个通告无缝衔接另一个通告,大冬天的又是海边拍摄又是水下拍摄,是觉得林知屿拍个修仙剧就是真修仙了是吗。活动现场人都站不稳,但凡没眼瞎的都能看出来他身体状况不好,但他强撑着和粉丝互动完才走,群里的姐妹一扒才发现他这几天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倒还宁愿他还是以前那个一言不合就撂挑子不干的刺头,也不至于被你们这样欺负[粉丝自扒行程表]】
【哈哈无限娱乐倒闭啦!】
【呔,还以为追林知屿可以不用受狗公司的窝囊气,结果今天在现场看到他我心都碎了气都不打一出来,突然怀念以前人见人恨的林知屿,他必定不会受这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