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种田考科举(77)
卖山药所得的银钱全都买了粮食,一共买了60斗,也就是莫约720斤。
米粮店的伙计帮忙将粮食搬到牛车上,两人驾着车离开此处。
还有卖油的二两多银子,路过书肆,宋大郎买了些孩子启蒙的绘本,还有些笔墨。
林老婆子则去收了些鸡毛鸭毛之类,棉花已经被炒上天了,但再怎么样也得准备些厚实毛绒做冬衣。
七七八八算下来,刚到手的银子又花完了,林老婆子勤俭了一辈子,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但一想到家里头如今已经囤了将近三千斤粮食,还有一系列的山货,心中又安定无比。
仔细将牛车上的粮食物品用黑色油布盖好,确保没有露出一丁点痕迹,这才放心回家去。
牛车驶过朱雀大道,县城的大门就在眼前,宋大郎猛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挑着两个大木桶,踉跄走在小巷子中。
宋大郎勒紧缰绳,正想和福子打声招呼,就见从角落里窜出来两个壮汉,肥头大耳,极其嚣张迈着步子冲着福子过去。
其中一个上来就往福子的衣兜摸,将银钱口袋给抢了出来,皱眉在手里抛了抛。
铜板碰撞声清脆作响,“死老头,今日才赚了这么点钱,还不够小爷我们两个塞牙缝的,没用的东西!”
福子被推搡在地,俩人不解气还踹飞了木桶,在墙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宋大郎沉着脸下牛车,“你们干什么?”
两人回头瞥见宋大郎,吊儿郎当站直了身体,将钱袋子
塞到自己腰间,不屑道:
“干什么?老子是他侄儿,他赡养老子是天经地义的,来问点生活费,怎么了?”
宋大郎捏紧拳头,“把钱还回去,不然……”
其中一个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指尖转着,“不然如何?”
福子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艰难开口道:“宋大郎,让开,不要管他们!”
林老婆子也赶紧上前来,将宋大郎扯到一边,摁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
两个大汉见好就收,大摇大摆从宋大郎身边经过,阴测测盯了他一眼,走出了巷子。
宋大郎赶紧上前将福子扶起来,福子抹着眼泪,“真是造孽啊,那两个人就是来讨债的啊!”
宋大郎愤恨:“这俩人既然如此无赖,为何还要将钱给他们?”
福子抹着泪,接连叹气:“此事说来话长…”
“我弟弟早早去了,留下我弟媳一个寡妇,辛辛苦苦将两个侄儿拉扯大,当年弟媳与我娘子出城采买,遭了贼人,弟媳为救娘子命丧贼人刀下,临终托孤……”
“唉,就算两个侄儿再不堪,毕竟还有一条人命横在中间,这些年,左右为难惯了。”
福子将两个木桶捡起来,重新挑回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福子的腰更弯了些。
林老婆子艰涩开口:“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但那两人如此荒谬,也不能让他俩就这样扒着你吸血,这如何使得!”
宋大郎也气道:“实在不行,就去报官!”
福子挤出一个摇摇欲坠的笑,“要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宋大郎,今日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娘子多病,我得早点回去。”
宋大郎和林老婆子终究没再说话,看着福子一瘸一拐挑起两个大桶,招了招手,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宋大郎一时无言,只觉得嗓子钝痛。
“娘,时候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
林老婆子叹一口气,两人走出巷子,就看到一旁的布告栏围满了人,吵吵嚷嚷的,都在讨论着新张贴出来的布告。
“这上游村真是不要脸,坏事做尽,堵了河道竟然还不够,还要半夜去割别村的稻子,听说偷稻贼都被县老爷关了三天大牢,打了几板子以儆效尤了。”
有人语气夸张,“嚯,数了一下竟然有四十多人都偷稻了,这下上游村在十里八乡可是出名咯…”
宋大郎和林老婆子对视一眼,这些时日一家人都在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如今再听到偷稻之事,仿佛已经是过了很久很久。
宋大郎跻身上前查看布告,看着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柳癞子吃喝嫖赌的恶行,都被县太爷狠狠严惩了一番,被发配强制服役去了。
围观众人看完后,都竖着大拇指称赞,“这新上任的县太爷真是个好官!”
有人好奇:“哎,这还抓了几个走私盐的…”
宋大郎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几张巨大的画像,其中一个走私盐的头子眼熟不已。
宋大郎眉头一紧,这才看清楚,画像上赫然是宋三源!
宋大郎瞪大了眼睛。
宋三源?!
他不是在镇子上读书吗,什么时候又和盐贩子扯上关系了!?
第26章 有三千多斤粮食了。
宋大郎皱着眉头从人群中挤出来,林老婆子拉住他:“这是咋了?”
宋大郎简明扼要说了上游村和柳癞子的事,林老婆子拍手叫好,“作恶就得遭报应,还有那柳癞子,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
眼下这柳癞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福满镇,林老婆子决定回去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柳雪梅和宋二郎。
宋大郎心里装着盐贩子的事,心里忐忑不已,握着缰绳的手隐隐发抖。
宋三源这个做事不计后果的,贩私盐可是砍头的大罪,罪及家人都有可能。幸好早就分家了,偷粮食一事之后,也签了断亲书。再怎么样,这事应该也不能波及到自家头上。
他思来想去,还是先不要声张,等这两日弄清楚情况之后,再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