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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32)

群青才过了几天轻松日子,真的不希望司膳被调走。

郑知意惊呆了,为这奴婢的莫名的僭越,而且她抓得她好疼,疼得她几乎要龇牙咧嘴,用力把手抽出来,郑知意骂道:“放肆,要你多话!”

她看向揽月,揽月脸色难看,却破天荒地没有帮腔:“良娣,她说的倒也不错。良娣,小心……”

彩车带着郑知意走了。

群青转向揽月:“出宫摘花和买点心的事,姐姐若忙,我愿意分忧。”

揽月也皮笑肉不笑地转向她:“好啊,既然你这么会献殷勤,便多跑一趟吧。”

说着,她把装碎银的香囊重重塞进群青手中:“记好了,买三盒点心交给我,一盒都不能少,否则有你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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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见的长安城,呈现在眼前。道路两侧店招挂满,阁楼错落,热闹的吆喝依旧。摊主手中摇晃着拨浪鼓,另一个摊位前,几个小孩在挑选香瓜。

群青裹着羃篱,顺着人群穿过西市。

从前西市还有踩火圈、变戏法的,只是国破时长安夜乱,让这些江湖艺人踪影全无,倒是添了一两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在摊位前吃讨来的饭。

群青向前走了两步,忽见前方拥堵不通,层层叠叠的人头,是曲折地从二楼排到了一楼的食客。

群青心中感觉不妙,向上一看,那食坊的匾额上赫然写着“菱心记”。

那排队的人少说也有百来人,人贴着人。

群青裙摆微动,走到队尾,才发觉她以为的队尾根本不是队尾,墙后不知还折进去多少人。

她脚步一停,扭头返回了队中,忍不住问一个青年:“郎君,这家点心真这么好吃?”

“娘子问的什么废话。若不好吃,我能在这排吗?”

群青看了一眼楼上:“可是这么多人,店家做得过来吗?”

“所以每人限买一份,每日也不过供应两百份而已。”队伍中的人听见,纷纷抱怨起菱心记伙计动作慢,真要把人热死在街面上。

群青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

就算她现在排队,顶多只来得及买一份,如何买得了三份,且这般排着,宫门下钥前不一定能赶回去。

揽月明知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故意挖坑为难她。

群青想了想,自袖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金珠,递给那青年:“郎君可愿相让?”

“什……什么意思,你要买我买的点心?”那青年指着自己,“不行!我大清早起来,好不容易排到此处。”

可金珠贵重,他不由多看了两眼,“你想让我代你买不是不行,再加十两银子!”

不料群青转身便走:“太贵了。”

她的钱还有别的用处。

“哎你这小娘子!看你出身应该体面,怎得这般无礼?自己不愿排队就罢了,你还嫌贵……”

群青已经往前挨个问去,人皆摇头拒绝,柱杖老者还拿白眼翻她。群青心想,不就是不要脸吗,左右她现在的脸被羃篱挡着,她往前问一百个,总能找到一个愿意的吧。

果然,有个妇人远远叫:“娘子,你出钱买我的位置吧,我愿意!”

这妇人因儿子病重,闹着要吃点心才来。点心日日都能买,金珠却不常获得。两人迅速完成了交易。

还有个替父母跑腿的七岁小孩也闹着换金珠,群青买了个糖人送他,嘱咐他买完荷花糕,千万要在道边等着她。

群青用最短的时间找好三个人,便提篮往西市走,一个穿黑衣的青年与她擦肩。

此人腰挂鹿皮佩刀,虽着常服,却难掩身上紧绷的锐气。他看看排到了老远的队伍,又看看群青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自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径直走向那妇人。

妇人面露难色,摆手:“老身刚刚已答应那娘子,她还说取走时会再给我结十两银……”

青年又掏出一锭金。

两人迅速交换位置,妇人以袖掩住脸,惭愧地离开。人高马大的青年则大喇喇地站在了队伍中,拿手挡着烈日。

第13章

至于群青,已走到东市,一面走,一面看。

“娘子,买一根糖葫芦吧,我家糖葫芦长安城内最鲜甜好吃。”一个摊主往她手里塞了一根糖葫芦。

群青掀起羃篱,看了两眼这红艳欲滴的糖葫芦:“谁说新鲜了,糖都化了,还有新的吗?”

“这还不新鲜?娘子随我进店,我从糖锅里给你取!”摊主掀开帘子,将她引进铺中,又吩咐道,“月娘,帮我看着摊位!”

一个妇人“哎”了一声,错身从铺里迎出来。

群青一进门,是个狭小的铺子,帘子后连接着一家人睡觉的阁子。摊主将门窗掩好,打开锅盖,捞一根糖葫芦塞给群青:“青娘你吃,都是早上现做的。”

他说话的神态与表情,已与方才截然不同,声音很低,而双眼透着警醒:“几天前收到你发的信,我日日都在等你,难为你记得我还留给你一只空蜡丸,出什么事了?为何突然出宫?”

原来这摊主也是一个南楚细作,名叫安凛,平日安插在东市之内。

群青没有透露太多,只向他打听宫里的“天”。

安凛说:“当日我伪造身份送进宫的几十个细作,如今折损得剩下不到十个,都是小角色,不是‘天’。我也不知道宫里那两个‘天’是谁。”

群青把羃篱掀起来,双眸注视着他,看上去隐忍至极:“安大哥,今日出宫,是因为林瑜嘉欺人太甚,我做不下去了。你是我唯一认识的‘天’,我能不能……日后改做你的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