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子“厂牌”风靡全京城(114)
调侃着,又想到了什么,“说起那日,朕倒有了印象,那位剧院老板娘……”停住又看了眼寂无,停顿良久,直看得寂无越发不自在,才笑眼夸道,“大概是个妙人。”
“你二人可互通了心意?”
寂无静默了一瞬,垂首摇头。
“搞了半天,人家姑娘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这些年寂无日渐沉默寡言,似一道影子般蛰伏,无声无息,少见他身上有如此生动鲜明的情绪波动。
郁初瑾就像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大咧咧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调侃面前好友,“正巧,百花宴开办在即,欢天喜地剧院参与演出,朕到时可要叫上前来好好瞧上一瞧,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入了我们鬼面大人的法眼。”
寂无一愣,顾不得羞涩,抬眸急切恳求,“别吓她,皇上。”
郁初瑾:……
“怎么,朕是会吃人吗?你这还没成事呢,就这么宠着护着,朕看你日后呐,也是个惧内的主儿。再说了,朕那日粗粗瞧着,这姑娘也不像是会被朕几句话吓破胆的样子,她所排戏剧曲目,标新立异,也可称得上一句‘胆大妄为’了。”郁初瑾颇为不满。
寂无眼看皇上眼中并无不满与反感之色,才稍稍放心下来,“她行事果敢大方,为人诚恳率真,脑子里更有数不清的新奇点子。”
说着唇角止不住上扬的痕迹,只得停顿,微微抿唇平复,“只是她毕竟于市井长大,少有拘束,寂无是怕她,言辞间有所失当,惹恼了陛下。”
寂无边说边状似漫不经心瞥了眼郁初瑾。
郁初瑾皆看在眼里,轻哼出声,“好啊,这是提前为那姑娘要个特赦令了。”
“想必圣上大人有大量,自不会与她多计较。”
寂无哄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郁初瑾笑叹了口气,“也罢,你这闷葫芦,难得你能说出这么些求饶的好话。放心,单看你的面子,朕也不会与她为难。”
“只不过你方才提起,郁明德去了她的剧院?”
寂无正了神色,“是,臣会查明此事,再向陛下禀报。”
郁初瑾有心想多说几句,让寂无注意着点沐云舒,话至嘴边,到底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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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绿意倾泻下来,在堂前印下斑驳光圈,也晒得人懒意直往上涌。
沐云舒没骨头似地软在门前摇椅上,面上盖着把芭蕉扇遮阳。
“唉——”
云渺有些无奈,“小姐,你今儿这都叹了多少气了,再大的好事都要被你叹跑了。”
“你不懂,云宝。我跟你说,这世上男人,十个里面,有九个坏……”沐云舒闷沉沉的声音自扇下传来。
云渺侧头听着,迟迟不见自家小姐说下去,好奇问着,“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沐云舒满脑子都是某个收了荷包后杳无音讯,再也没有丝毫动静的臭男人,不知想到哪里,恶狠狠地补充道,“还有一个究极无敌大蠢蛋!大木头!!”
“噗嗤—”云渺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
沐云舒一把拉下芭蕉扇,瞪了眼她,“臭云宝,笑什么?”
“我笑我家大小姐啊,少女怀春咯!”
“云渺!你,你不许瞎说,谁想他了。”沐云舒坐起身,面颊微微泛红。
“我可没指名道姓,小姐怎么就急了呢,这是想起谁了呀?”云渺娇笑着打趣自家主子。
“牙尖嘴利的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沐云舒作势要扑上前去捂云渺的嘴。
云渺刚准备讨饶——
“叮铃”
是沐云舒前阵子亲手安在后院廊下的风铃。
沐云舒顿了一瞬,旋即眼中蹦出惊喜的光彩。
是他回来了!
顾不得旁的,沐云舒回身奔向后院,石径小道上只余一串清浅果香和转瞬即逝的翩跹裙摆。
曲径通幽。
路的尽头,一道挺阔的身影立于廊下,正侧身看着随风轻轻摇曳的风铃。
明明覆着鬼头面具,黑衣劲装,周身磁场却与后院满园春景分外契合。
听到匆匆步履和女子微微喘气的声音,他望过来,直直与沐云舒对视。
他总是穿着黑衣的,但总觉得,红衣似火,好像也会很适合他。
沐云舒在这个对视的当头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这个。
想起面具下的如玉姿容,嗯,玉冠束发,剑眉飞扬,再配上红色,定是极好看的!
想着,她轻轻垂头,倏忽露出点点笑意。
寂无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怔愣了下。
许是阳光醉人,暖意融融,恍惚着竟感觉眼前人与梦中人走来的情景在此刻交织重叠,美得叫人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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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是害羞的。
离上次送他荷包又过去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
沐云舒走到寂无跟前,像是穿透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周围充斥着一股都属于寂无的气味,又或者其实没有味道,只是让她感到格外安心与雀跃。
“臭木头,又去哪里了,拿了我的荷包就跑是吧……”沐云舒叉着腰质问,自以为气势十足。
云渺隔着小径远远看过去,听不见小姐说了什么,单瞧见她一张小脸染上粉晕,身体不自觉倾向面前男子,张牙舞爪的样子活泼又生动,亲昵感满满。
云渺摇着头笑笑,悄然带上了院门。
寂无垂眸认真看着沐云舒,听她一字一句谴责自己,眸色沉沉似深潭,能把人溺毙。
“怎么不说话?”沐云舒讲了半天不见寂无应声,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