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子“厂牌”风靡全京城(117)
她坦然一笑,大方与寂无对视。
也将选择权交到了他手上。
男人沉静如山,纵使心脏被千丝万缕紧绷束缚,压抑万分。亦不可动,不敢动。
眼底划过一抹失落,沐云舒转而扬着客气却疏离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剧院,想必,鬼面大人也诸事繁忙。”
拒客之意溢于言表。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先向外走去。
……
直至窈窕身影消失在转角良久,寂无方才收回目光,像浮木般空空垂立。
手心似还留有细腻的余温,心头却像是被生挖了一块般,直灌冷风。
怎么会,不愿接受你,不喜欢你呢?
一个常年行走于黑暗与阴影的人,如何不向往阳光与温暖。
自灭门之日起的岁岁年年,仇恨和血色交织,他活得麻木不仁。肮脏得连自己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本以为此生了了,大仇能报已是最大幸事。
上天居然垂怜至此,让她来到自己身边。
爱笑爱闹,就像是黑白画卷里唯一的亮色。
寂无只觉得,所有视觉听觉包括触感都被她俘获,随她而动。
他从未设想,自己还能有一颗怦然直跳的心脏。
无力垂头,寂无双眼空空,不禁苦笑——
可幸运至此,他已不敢奢求更多。
家仇国恨还在眼前。
郁明德身居高位,虎视眈眈。
自己这条烂命,早就横在刀口,身不由己。
如何还能许她将来?
……
第68章 荣亲王与二王子的交易
转眼时日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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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雕细琢的山水屏风正立门前,袅袅熏香弥漫在空气中。
郁明德阖眼养神,身前身后围着几名婢女,扇风捏腿,静默跪立。
郁云章自外间匆匆步入,神情急切又略带喜意,挥手叫退屋内众人。
郁明德好似真的睡着了,郁云章叫了好几声方才皱着眉头缓缓睁眼。
“义父?”见他转醒,郁云章小心翼翼扶起郁明德,又递上一盏茶,“云章扰了义父清梦,实是有要事相禀。”
郁明德狠狠揉了揉两边太阳穴,只感觉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一阵阵地眼前发黑。
靠着郁云章喘了好半天粗气,终是渐渐平稳下来。
“义父最近这是怎么了,常犯头疼。”郁云章蹙着眉头有些担忧状。
“无碍。”这头疼的毛病最近时有,不过来时虽凶,转眼也就消散一空,无甚大碍了,“许是这屋内熏香浓重,睡得有些头晕罢了。”
郁明德挥了挥手,示意郁云章回禀正事。
“是这样,北戎那边传来消息,大王子察哈尔昀中箭,至今生死未卜。而北戎王获悉此消息后,据说气急攻心,吐血昏迷……如今,北戎由二王子掌权!”
郁明德闻言,双眸炯炯,猛地坐起身子,“当真?”
“是我们的人协助察哈尔德动的手,察哈尔昀被一箭射中心脏位置,确认无误。”
郁明德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干得好!如此一来,察哈尔德大权在握,就快到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郁云章抿了抿唇角,犹疑片刻终究还是询问出声:“义父就不怕他如今翻脸不认人?”
“哼。”郁明德轻蔑笑出声,“他察哈尔德自称北戎第一勇士。勇猛?呵,可勇猛又有什么用呢,自以为是的蠢蛋罢了。他身边从前根本没笼络住可用之人,是本王借谋士、武士于他,让他得以与察哈尔昀抗衡。人都是本王的人,他拿什么翻脸?”
“可如今那些人毕竟在他身边,而且这些年想必他也学聪明,发展了不少自己的心腹,待他真正梳理掌握了整个北戎,完全可以控制所有人。到时我们天天高皇帝远,只怕是……”
“他以为的‘心腹’,就真的忠诚于他吗?哼,和本王斗,他还嫩了点。”郁明德笑容莫测,“更何况,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察哈尔德居然连同我们,下药毒害他的亲生父亲。这消息但凡走漏,即便是他已荣登大宝,也得背负弑父夺权的终身骂名。”
“如今是北戎王和大王子双双出事,他二王子才能顺理成章,没有丝毫阻力地掌权。一旦我们双方联合的消息传出,毒杀亲父,残害亲兄,呵呵,你看看北戎境内那些大族部落,还容不容的下他!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翻脸?那就谁都讨不了好!”
郁云章垂眸听着,暗暗惊叹,反应过来,拱手拜礼,“义父英明神武,算无遗策。”
郁明德抬脚走到窗边,抚着窗台上那艳丽的丛花,满脸不屑,“一个躺在女人堆里花天酒地毫无节制的男人,也势必会死在女人身上,你说呢?”
“难道……”郁云章不由得为郁明德伸手之长而心惊。
除却明面上送去察哈尔德身边的人,无论是他自己笼络的北戎内部人马,还是察哈尔德的后院,看来,义父都有所布置。
察哈尔德,除了合作,无路可走。
“派人去催,趁着北戎朝局不稳,动荡之际,让我们的人配合察哈尔德,想办法让北戎王立诏让位。”
郁云章连声应是,人却还站在郁明德面前,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义父,那二王子还传言……他说,他说……”郁云章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你就快说。”
郁云章双眼一闭,壮着胆脱口而出,“他说知晓义父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想必柳大家会很乐意替您效劳,前往北戎贺礼。”
……
长久的沉默,屋内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