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 姐与疯犬(106)
酒后方能吐真言,这真是崔肆送予她的首饰。看着花样,珍珠大小,想必是花了好一番功夫的。若是这般赔罪,也不是不能接受。
姜玉珂站起身来,转过身来看他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崔肆眼神迷离了一瞬,莫名在屋中转了两圈。语气犹疑:“准备了很久。”
“很久是多久?”姜玉珂问道,这个就是他今日给出来的解释吗?为了忙着准备漂亮首饰给她赔罪?但也用不着装那么久的病啊?
这话崔肆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姜玉珂。
姜玉珂只能自己问:“为什么装病?”
这话他平日里不答,今日会答吗?
崔肆皱眉,道:“不想你为别人费神。”
别人?姜玉珂疑惑道:“谁?”
崔肆似乎很讨厌提及这个人的名字,就连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卫首辅的孙
子。”
竟然连名字都要绕个弯才说出来,竟然是因为卫琢。姜玉珂便有些哭笑不得了:“为何?我如何为卫琢费神了?”
这话似乎勾起些不好的回忆,崔肆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蹭了蹭她的发顶:“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姜玉珂。”
扑面而来的酒气将姜玉珂的面颊都熏得通红,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没有啊,从来没有因为卫琢难过。这不是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吗?”
没想到怀中的人不承认,他道:“春风楼,卫琢成婚那日。”
说罢,便再也没有动静。
姜玉珂没想到源头竟然溯回到此处。那日她因酒醉从楼上跌下来,竟然被他误认为是因为卫琢,可事实是偏偏相反。
“错!是因为你,我才去春风楼的。”姜玉珂捶了他两下,恨恨道,“崔大人一天到晚见不着个人影,还在书房中摆那么令人误会的画像,还不让人难过一会儿吗?”
崔肆道:“什么画像?”
姜玉珂比划道:“就是藏在你书房字画后面的一副画像,上面画了一个红衣女子。”
崔肆似乎想了起来,转身便往侧门去。姜玉珂正要跟上他,他倒是十分灵活钻了过去,不见了。姜玉珂失笑,心里不禁开始思忖,崔肆究竟醉没醉。
若是没醉,今日行为同往日差别也太大了吧。若是说他醉了,可行为话语都清醒的很。
总归是无聊,她便将屋中转了个遍。
这间屋子似乎就是用来安置这些箱匣的,其他什么都没有,每个箱匣上面一点儿灰尘都没有,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擦拭。有人将这些东西当做至宝,珍视非常。
她不禁有些好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崔肆为什么会把送给她的珍珠头面放在这间屋子当中?
况且这些箱子是上了锁的,想必钥匙在崔肆手中。
不过片刻,门后便传来脚步声。
崔肆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张卷轴。
他缓缓将其打开,赫然是那副藏匿在书房中的画像。
姜玉珂再次看见,不禁心头一震。纸张边缘泛黄,想必已经存放许久了。她再次看见这幅画,仍免不了心惊肉跳之感。
“像吗?”崔肆问。
分明是温柔至极的语气,姜玉珂却在这时浑身生了一抹寒意。
她抖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崔肆拿着画像,放在姜玉珂的面颊旁边,道:“像不像?”
她不由得遍体生寒,甚至微微发起抖来,她再次抬眼看向画中女子。十几岁的姑娘英姿勃发,穿着一身张扬明艳的红衣,略微侧身回望。
低垂的眉眼,同她确实有几分相似。
姜玉珂语气森寒:“她是谁?”
崔肆不解的抬眼看她。
姜玉珂拉住崔肆的手问他:“崔肆,你画的是谁?”
崔肆不假思索道:“你。”
姜玉珂只觉得荒谬,这画像保存时间至少都有好几年了,她与崔肆初见,还只是在上京宫变那日。这人一身飞鱼服踏着无边鲜血打马走过长街,浑身杀气有如实质。
在爹爹的一声声夸赞之中,她方才忘却那般画面。
后又在白水巷那日被勾连了所有的恐惧。
他们相识不过一载,如何会出现保存了几年的画像。
若是他与画像中的女子率先相识,那成亲之后的那些体贴和温柔,他到底看得是谁?
姜玉珂沉着嗓音道:“崔大人,你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画像上的女子究竟是谁?我又是谁?”
这连珠炮的问题丢出来,直接把面前的男人问懵了。他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随即皱起了眉头,喃喃道:“是有些不一样。”
姜玉珂的心拔凉拔凉的,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了,她转身欲走,却不小心撞到了柜子,门开了,里面依旧存放着同样的箱匣。
这样的紫檀匣子,她也是有的。用来放经年不用的首饰,亦或者将宝贝极了的珠宝,仔细的存放着。
这里,到处都是。一个一个叠好了,似乎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姜玉珂的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直觉,她回头,命令道:“打开。”
崔肆似乎还在和那幅画耗劲儿,脸上异常专注。
姜玉珂径直走了过去,从他腰间摸走那串钥匙,冷着脸将所有的箱匣都打开了。
里面几乎都是各种各样珍惜的珠宝首饰,亦或者名贵的衣裳布料。甚至还有名家大师的字画,真迹。一箱又一箱,价值连城。
晃得姜玉珂的眼,异常酸涩。
这么多,定然不是一日搜集起来的。
【贺卿卿十三岁生辰】
【贺卿卿十四岁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