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种田养家日常(44)+番外
一到家,郑青云挑出两条让陈秀兰给秦家送去,就把其他的都收拾好,洗干净后拿盐腌上。
掏出的内脏和刮下的鱼鳞也没扔,剁碎丢给鸡,眨眼的功夫便被争抢得丁点儿不剩。
白日眼见着越来越短,也没做什么费劲的活儿,就没做晌午饭。
吃些栗子、山核桃,也能垫肚子。
晚食吃的是地皮菜包子和鲫鱼豆腐汤。
鸡蛋炒好后拌进切碎的地皮菜里,拌上盐、辣椒面,再滴几点香油,拿白面皮一包,香香软软。
鱼汤熬得浓白,一碗下肚浑身都暖起来。豆腐嫩滑,又吸足鱼的鲜味,口感绝佳。
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吃包子喝鱼汤,大黑就趴在外面吃它的烤鱼,连刺带肉全都咔擦咔擦嚼进肚里。
吃完晚食,郑青云在屋檐下栓了根竹杆子,把另外几条鱼挂在上面,只等晾干水分,就转到灶房里熏上。
有大黑在,也不怕什么东西来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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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里留的茄子、豆角渐渐不再结出新的,就算有也只手指长一点儿,还带着疤,不好看也不好吃。
索性全毁了,种上葱、姜、蒜。
菘菜和萝卜将将冒头,这样一来地里就没什么菜可吃。
方竹打算生点豆芽吃。
绿豆泡了几个时辰,已经饱胀。方竹把漂在水面的瘪豆子择出来,让方桃扔给鸡吃。
剩余的都捞出来装进竹篮里,均匀地铺开。再找块板子把口遮上,就能放到墙角的木架子上。
下头还得接个盆,往后每天都要撒撒水,过个三四天就有细嫩的豆芽菜吃。无论是清炒、凉拌或是煮汤都行,若是擀了面条,烫一把进去也鲜嫩可口。
她刚把竹篮子放好,就听大黑呜汪一声。
走出门追随着大黑飞奔的欢快身影,果见郑青云背着背架子从外头进来,脸上不自觉就浮起笑容。
男人长得高,步子也大,没几步就走到跟前。
“回来了?你先歇着,我给你兑盆水洗洗。”
县城的活儿越来越不好找,郑青云和秦大柱干脆没再去费那时间。天冷了,该准备过冬的柴火,县里买木柴的人也多起来。
他们便约着每日往县里送一回柴,虽然苦了点,但一捆干柴也能卖个十文钱。他们力气大,背架子上码三四捆柴,拿麻绳栓牢些,背去县里不成问题。
就是木柴不比青菜可以摆摊儿,得满小巷子钻,挨家挨户地敲门问才行,费时又费力,运气不好还要遭人白眼,不是什么好活儿。
方竹说完就拿木盆去舀水。
郑青云却没听她的话坐下歇着,紧紧跟在她后面。
“娘和小桃呢?”
“去割草了。”
家里虽没喂牲口,要不了多少草料。但鸡也是吃草的,就是得挑些细软的又或者草籽多的,割回来剁碎再喂给它们。
陈秀兰每天都会出去割些回来。方桃是个好动的,比起在家,情愿去外头跑,也都跟着,还能帮忙捉点虫子。
家里只有两个人,郑青云胆子又大了些,贴得更紧。
虽有了簪子,但在家做活,方竹还是拿布巾包着头发。她弯下腰舀水,一低头就露出脖颈。
从小长在乡下的人,肌肤算不上白嫩,带着点小麦穗一般的黄,但并不难看,反倒多出几分活力。而且比起郑青云这样的糙汉子,已经要白许多。触感也是细腻柔滑,他曾细细感受过。
郑青云有点儿想凑上去咬一口,但一低头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又悻悻退后一步。
方竹打好水,转头看男人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有些纳闷:“怎么了?可是今天去县里遇到什么事儿了?”
郑青云有点儿不好意思,“没,就是肚子饿了。”
方竹拧干帕子递给他,“早上剩的还有烙饼,我等会儿给你热热,再打碗苞米糊糊吃?”
“好,都行。”
郑青云看着方竹又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方竹:“傻,有吃的这么高兴?”
“不是为吃的,是看着你高兴。”
方竹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下红了脸,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跟娘说没想娶媳妇儿的?”
郑青云醒来那天跟陈秀兰说的话,她可都听方桃说了。
“那是我不知道你的好,”郑青云说完又有些委屈,“再说那时你不也总避着我。”
方竹一噎,瞪他一眼,瞪着瞪着又噗嗤笑出声。
她也没想到,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真的能走到一起,越来越契合。
温和的阳光打在两人含笑的眼眸,有风徐徐吹来。
郑青云洗完脸,把今日的收获——四十枚铜板悉数交给方竹。
方竹把装钱的木匣拿出来,把这四十个铜板跟之前的串在一起。这些日子郑青云出去做工、卖柴,她摆摊、做绣活儿,已经陆陆续续攒下近一吊钱。
“明天还去县里吗?”
“明儿歇一天,柱子哥说他家柿子红了,去帮着摘下来晒点柿子干。”
“也好,天天这么跑也吃不消。”
若是空手也好,还得背几捆柴,哪怕郑青云皮糙肉厚的,背了这多天,肩上也勒出红印子。
方竹天天晚上都得用帕子浸了热水给他敷上一会儿,再捣些车前草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