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郎君欺骗后她幡然醒悟(46)
蓝寻白现在也只能安慰她,“阿姐,你先别激动......”
官兵们进去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只当李挽朝是受不了打击,开始说了胡话,他们问道:“里面这人叫什么名字,何许人也,我们要做记录。”
蓝寻白一边安抚着李挽朝一边回了他们的话,“姓温名沉,川溪布政使司恩文府温家村人,这次上京是为了秋闱,里头死的另外一个人是他身边的贴身小厮。”
兵马司的人救了此地的火后,将这桩事情最后归结于温沉他们失手打翻烛台。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这年头出意外死掉的人还少吗。
李挽朝看着那两具被烧得黢黑的焦尸,连认都不敢认。
这件事情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之处,突起的大火,还有一个消失无踪的男子,再说了,起了大火,为何里面又没有一丝声响呢,难道温沉和忠吉都成了哑巴不成,为什么又不求救呢......?
真的很古怪啊。
李挽朝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她对蓝寻白说,“小白,这事你先别管了,你过几日就要去贡院了,现在天已经黑了,你先安顿下来吧。”
蓝寻白哪里敢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摇头,“不要......阿姐,我本来就没多少成算,就来走个过场而已的,反正考也考不上。”
他真不在意这次考试,不然也不会这个点才来京城的。
李挽朝不想耽误他,硬了语气,“你回去先,我可以处理好的,考完了试我再寻你。”
蓝寻白还是不大乐意走,他是真放心不下她,他道:“阿姐,就陪你一个晚上,天黑成这样了,我真不能走。”
蓝寻白最后还是没有离开,和李挽朝一起处理完了这处的事后,已经快到了第二天凌晨。
期间,外面仍旧是一片欢声笑语,他们这处废墟之中,却恍若另一个世界。
*
翌日,天边亮出了鱼肚白。
东宫之中。
放火烧了那间小院的人,此刻正和忠吉回禀昨夜发生的事。
按照忠吉的计划是,让温沉死于火患之中,到时候再丢两具和他们身形相似的尸体进去,这样,即便到时候他们的死讯传到了李家、李挽朝的耳中,她再赶赴京城,应当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他不是没有想过,干脆让温沉死在上京途中,可又怕她不依不饶寻来京城,到时候怕也非要讨个说法回去,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场。通过忠吉从前在恩文府的日子来看,这李挽朝生性多少带着些执拗,若不叫她见到尸体,怕是疑窦横生,只有亲眼叫她见到了尸体,恐怕才能死心。
想来想去,死于火灾最是方便。
尸体有了,也能不叫她认出相貌。
只是怎么没有想到,这李挽朝竟然提前入京了。
前些时日李挽朝收到的信,都是忠吉仿照温沉的口吻自己写的,他并不记得,李挽朝回的那些信中她有提及要来京城的打算。
忠吉就觉李挽朝不老实,就怕她会偷摸跑来京城,没想到竟真来了。
也好在早些叫人盯着了,让他们能有准备,不然李挽朝去了那间院子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也不知该如何做想。
现在,也总不能再让日理万机的太子出来去和李挽朝演那恩爱夫妻的戏码吧。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人搬了两具尸体去院子,一把火烧了干净算了。
李挽朝看到了尸体又还能不信吗?
不信也没其他的办法。
她一个弱质女流,在京城中,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只能领着温沉的尸体回去安葬作罢。
忠吉对那个手下道:“两具尸体可烧得辨不出模样了吧?”
那个手下点了点头,“放心吧,浇了不少的油。只是......打算放火的时候,刚好他们就过来了。”
李挽朝来的太突然了,这事猝然被提了上来,他们先行搬完尸体,浇完油后,这人就来了,那能怎么办,没办法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把火烧了。
忠吉听到这话后,有几分急了,“那岂不是叫人发现破绽了?”
“应当是惹她起疑心了,昨个儿我躲在暗处,还听到她和兵马司巡防的人争辩呢,说这事有蹊跷。”
忠吉一个头两个大,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怪罪也没用,再说,也确实是来不及。
他道:“也罢,其他的物证你没露下吧?”
“那且放心,我手脚干净的,不会有差错。”
忠吉松了口气,“手脚干净就没甚大事,没有物证的话,她就算是闹去兵马司和府衙,也都没用,她碰了壁,应当也就能死心了的。”
事情就是这样显而易见,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李挽朝再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温沉已经死了,尸体就在眼前,她不信也得信啊。
忠吉道:“这件事情你盯一下,有情况就禀告给我。”
*
果然如忠吉所言,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李挽朝就算是再觉蹊跷也没办法。
她跑了京城的衙门,跑去了兵马司报案,她说那日的事情分明不是失手打翻烛台那么简单,可是,他们都说她在说胡话。
那些办事的衙门都已经快眼熟了李挽朝,都知道她有个中了小三元的丈夫,死在了中秋的那场火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