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郎君欺骗后她幡然醒悟(5)
忠吉回道:“国公爷传话,他说他知道您成婚是无奈之举,但请您,千万忌讳子嗣......”
身为外戚,自己的外孙是太子,国公爷自然是希望将来太子妃出自本家,温沉在外面娶了妻已是让他不满,但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便也不说什么了。只是,若让外头的女人先行诞下了嫡长孙,他断不能接受。
温沉也知道他外祖心中所想,不由笑了一声。
这声笑夹着几分听不出的冷意。
他对忠吉道:“给外祖回话,孤心中有数,这桩婚约本就是意外,娶妻也是迫不得已,做不得数。”
“至于子嗣一事,外祖不用操心。”
这桩婚约,于温沉而言,确实是迫不得已。
关于子嗣一事,不用国公爷提醒,他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
当初那场雅集,中了药的不只是李挽朝,其实温沉也中了......
他和李挽朝也算各取所需了。
后来事发,他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在一起睡过了觉,还想要甩袖走人?可能吗。
李观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李挽朝中了药他不相信,那他中了药,说出来李观更也不可能相信。
总之,他们做的一切,都会被归于苟合二字。
要想保全李挽朝最后的清白,只有让他娶她了,这样,闲话也不至于说得太难听。
为了不生出额外的事端,温沉只能接受。
只是没想到,李挽朝接受得比他还要快一些......
两人匆匆成了亲后,她俨然是已经将他当做了丈夫。
想着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
可将来他会回京城,这里的一切,以及以温沉身份娶来的妻,自然都不会作数的。
她于他,就和恩文府一样,随时都会被他毫不留恋的舍弃。
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包括她。
第3章
子凭母贵
翌日清晨,李挽朝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的没有什么温度。
温沉已经不在身边了,应当已经起身去了学堂那处。
天冷难起身,李挽朝本还想再赖一会床,可是没想到陈氏那边来人传她过去。
李挽朝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怕是昨日拿了笔回来,他们要想着法子折腾她了。
一支笔而已,但他们谁也不想让对方顺气。
李挽朝念这是李观给她的新年贺礼,本就该是她的东西,放在老夫人那里算什么?放着放着恐怕又要落到她那个弟弟的手上。
可她如愿拿回了那支狼毫,后母他们又不能顺意。
知霞在一旁伺候着她起身,不禁怨怼,“这陈氏未免也太过狭隘了些,本就是我们的东西,拿了回来,怎么还成了我们的不是呢,这回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是又想了什么法子去作践人,偏又大爷还在生气......”
提起李观,知霞的声音也渐渐淡了下去。
她们都知道,李观是个轴性子,哪能轻易消气。
李挽朝已经坐起了身,更好衣后,一头乌发如绸缎一样倾泻在身后,知霞拿来了梳篦为她盘发。
泛黄的铜镜中倒映出了李挽朝的脸,樱唇琼鼻,眉梢微蹙,她的视线虚虚地落在前方,没有任何焦点,过了良久,才叹出了口气,道:“只愿沉郎早些考取功名吧,慢慢熬,日子总归是有盼头的。”
两人去往了陈氏的院子。
没想到今日在的除了陈氏之外,还有她二叔母黄氏。
李观如今任知府,他的弟弟李家二爷在知府衙门里头任经历一职,平日里头给他打打下手,都是一家人,李观出息,老夫人也要他尽兄长之责,多看顾一下家中兄弟。
因着这层缘故,黄氏平日里头也和陈氏多有往来。
和大房的兄嫂攀好关系,对他们二房自然是有好处的。
那两人正坐在明间说着话,见到李挽朝到了之后,便齐噤了声。
这两个人凑一起去了,也不知是憋着什么坏。
是陈氏先笑了一声,她表情看着和善,对李挽朝道:“朝姐儿来了,快坐吧。”
李挽朝面色无异,坐到了一旁的位子上。
今日风雪大,她一进门就带了一身的寒气,围领上还沾着些许的雪。
寒风灌入了屋内,黄氏哎呦呦了两声,忙对门口站着的丫鬟道:“快合上门,冻得紧。”
丫鬟把门合了上来。
黄氏没再说门的事情,视线又落到了李挽朝的身上,她笑着道:“朝姐儿有孝心呐,这大寒的天,你母亲喊你来,你这就来了,勤快得很。”
黄氏出身不高,年岁也比陈氏大上些许,保养得也没她好,说话之时,总是不自觉带着一股市井之气。
李挽朝听了黄氏的话有些不明白,她向来和陈氏交好,现下一过来就捧着她是做些什么。
听到黄氏夸她,她非但没应承下来,反倒抬眸看向她,而后淡声道:“叔母也勤快。”
谁还不是大冷天来的似的。
李挽朝这话无非是在说黄氏也奔走得勤快,她也挺孝顺陈氏。
李挽朝嘴上功夫厉害,黄氏也算是见识过的,一点亏也不肯吃。
分明是在夸她,她倒好,反过来讥起别人来了。
还真是铜牙铁齿,寸步不让。
黄氏平日虽是跟着陈氏,捧着陈氏,但这一下叫李挽朝戳穿了开来,又哪里好受,偏偏又辩驳不得,这陈氏也是小心眼的,她若现在反驳,指不定她回过了味要难受。
陈氏从方才开始,手上一直端着茶盏细品,现下看到李挽朝让黄氏吃了个瘪,才终于放下了杯盏,说明了今日唤她来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