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304)
城楼之上能俯瞰万家灯火,尤其是在春节这样的特殊时候,家家户户都点燃着烟火讨个年味。
陛下携着贵妃,就在上头这般看着。
崔令姿隐约察觉到了今日的陛下有些出神,她转过身来,刚想同陛下说些什么的时候,陛下却误以为她这是着凉了,伸出手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给崔令姿披上了件厚厚的狐裘。
软乎乎的狐狸毛紧紧贴着崔令姿的脸颊,对上陛下那一双眼睛,崔令姿也只能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陛下,臣妾不冷。”
陛下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握住了崔令姿的手。
崔令姿毕竟先前身子骨差,就算这些时日调理得七七八八了,可手脚冰凉却是吃了再多的补药也没有办法避免的。
感受到陛下掌心之中的温热,崔令姿想了想,还是将话给吞入腹中了。
“等朕见到个人后,便与你一同回去。”
崔令姿偏过头来,城楼之上的风要比平日里崔令姿感受到的大些,站在风口处,叫她鼻尖都带了些红意。
她看向陛下:“陛下想要见谁?”
崔令姿思索了片刻:“可是谢大人?”
陛下将视线落在了崔令姿的身上,他早早地猜测到了南知鸢断然会将这件事情同她说,不过好在,陛下并没觉得有什么。
“嗯。”
陛下开口:“朕与叔年约好了在此处相见。”
崔令姿平日里都不过问政事的,如今听着陛下要与谢清珏见面,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那陛下,方才殿中那人...”
崔令姿是为了南知鸢才破例的,毕竟,若是谢家出了事,作为谢清珏的妻子,南知鸢定然逃脱不了的。
陛下自然是知晓崔令姿担心的是什么 ,挂心的又是谁。
只是...他思忖了许久许久,却还是没有开口回答她。
崔令姿望着他,只觉得自己眼睛都有些干涩,下意识想眨眼,却有烟雾晃她的眼,叫崔令姿不得不偏转过头来,沉默良久。
陛下嘴唇动了动,他视线落在她头顶之上。
他又何尝不知晓崔令姿是一个倔强极了的人,可...可他不想将崔令姿也扯进来。
陛下眼眸微垂,掩盖住了瞳孔之中的波涛汹涌。
有侍从小跑着从不远处跑来,迎着漫天烟火,他的影子都带着绚丽的光彩。
“陛下,有人求见。”
陛下转过头来看向侍从,这个时间,他定然是知晓这人是谁的。
只是,侍从犹豫了片刻:“陛下,求见的...一共有三人。”
三人?
便是崔令姿都下意识皱起眉头来,她转过身来看向侍从,在陛下还没有开口之时,她便先一步问道:“其中可有女子?”
陛下将她稍稍往后带了带,宽慰道:“等到你见到了就知晓了。”
侍从犹豫了片刻,大概是看到陛下对崔令姿的温柔以待,他开口解释道:“回陛下,回贵妃娘娘,有两位女子。”
崔令姿原本还打算听着陛下的不再开口了,可听见侍从的话,她眉心紧拧。
“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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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鸢刚上城楼时,便被此处的壮阔之景给震住了。
脚下绵延的朱漆栏杆上落着细碎的雪粒,南知鸢露在外头的指尖都能感受到微微的凉意。
金红的光晕顺着鳞次栉比的屋檐流淌,仿若九天银河倾落在人间。
护城河倒映着漫天烟火的影子,冰面下边的锦鲤摆尾,惊起细碎的金芒。
还没有等她再细看,崔令姿便一下跑到了她身侧来,显然崔令姿如今的目标是站在谢清珏身边的另一个女人。
崔令姿一下握紧了南知鸢的手,像防贼一样防着塔纳。
“阿鸢,你告诉我这女人是谁?若是谢大人待你不好,你尽管同我说便好了。”
南知鸢抬眸,便瞧见气鼓鼓的崔令姿,而她看向谢清珏的眼神之中满满的气愤。
即便知晓崔令姿这是误会了些什么,可南知鸢还是不由地心下一软,毕竟,崔令姿这是记挂着她呢。
南知鸢对着崔令姿摇了摇头:“娘娘,您想差了。”
她侧过头来看了看谢清珏:“这姑娘并非是来找他的,而是...求见陛下的。”
求见陛下?
崔令姿一下就将视线落在了塔纳身上,露出了探究的神情。
塔纳戴着面纱,毕竟她那异域的容颜,被任何人瞧见都能够发现她真实身份。
崔令姿看着她,犹豫着开口:“她不是中原人?”
塔纳没有看崔令姿,而是径直走到了陛下的跟前,她将面纱取下,给陛下行了个突厥的礼节。
“突厥三王女塔纳,见过大虞陛下。”
这话一出,便是陛下都不由地拧紧了眉心,看向谢清珏。
这人是谢清珏带过来的,便也只能谢清珏从中解释了。
崔令姿率先一步走到了南知鸢的身侧,虽然她已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了,可谢清珏与陛下依旧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究竟说了什么。
“阿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南知鸢抿了抿唇,侧过头来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说给了崔令姿听。
崔令姿见南知鸢嘴唇都有些干涩,心下对她的心疼又升了些。
而听见塔纳将南知鸢一人给“掳走”时,她更是狠狠地瞪了塔纳的背影一眼。
瞧见崔令姿发怒了,陛下原本也不愿同什么突厥三王女聊什么。
早在先前谢清珏“去云城”之前,他便与谢清珏分析了如今突厥的形势。
老突厥王年事已高,况且前些年亲征也着实是伤到了身子,从突厥那儿他们的线人来报,突厥王退位让贤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了,所以,这一次突厥大王子派使者来与陛下交涉,完完全全是在陛下与谢清珏的预料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