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306)
"谢夫人安好。"
女官屈膝行礼时,鬓间金步摇纹丝未动,"奴婢奉旨送来早膳。"
她身后跟着两个垂首的小宫女,漆盘里盛着的胭脂米粥腾起袅袅热气,混着玫瑰卤子的甜香飘散开来。
南知鸢如今哪里会有胃口,她皱眉:“棠姐儿何时入宫的?我要见陛下。”
女官正摆箸的手顿了顿,镶银象牙筷在玛瑙碗沿磕出清脆声响。"夫人莫急。"她将一碟水晶虾饺推到棠姐儿面前,"如今陛下下了旨,让奴婢们好好伺候您与谢小姑娘。您与姑娘,都不允出宫。"
南知鸢眉心一皱:“为何?陛下这是要软禁我们?”
女官见她气势汹汹,往后退了一步,可话语之中却没有丝毫的退让,不卑不亢。
“这都是陛下...与贵妃娘娘的命令,夫人您莫要为难奴婢了。”
原本只听见陛下那两个字的时候,南知鸢还想开口争取些什么。
可南知鸢听见“贵妃”二字从宫女口中说出来时,她便意识到了,这件事已经不是她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明明昨日夜里陛下瞧见她、瞧见谢清珏时候并没有过多的神情,怎么如今...
南知鸢已经不能细想了,她抬眸看向女官,问:“那可否告诉我,谢大人...谢清珏如今在何处?”
女官有些奇怪地看了南知鸢一眼:“夫人难道不知晓谢大人在云城吗?”
南知鸢还没有说些什么,那女官便继续道:“只是过不了几日,谢大人便要回来了。”
“为何?”南知鸢还是没忍住问。
女官抬眸看向南知鸢,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开口:“陛下派了人,将谢大人从云城看押回来。派出去的都是陛下的亲信,这件事,做不得假。”
她看向南知鸢身后的棠姐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声音应当有些大,叫棠姐儿也听见了。
于是,女官压低了声音同南知鸢说:“夫人如今也应当替自己,替女儿找到一个出路了。”
找出路?
南知鸢听着这三个字,却只觉得胸口处都要冒出一股子无名火了。
可南知鸢也知晓,面前的女官也不过是个传话的,这件事罪不在她的身上,如今女官能同她说这些,已经是极好的了。
虽这么想,可南知鸢依旧感觉到有一股子难受劲儿闷在胸口处,叫她烦躁地想吐。
她扯了扯衣裳,让领口更透气一些。新鲜的空气涌进肺腑之中,倒是叫南知鸢胸口的闷意都驱散许多。
南知鸢看向面前的女官,她思忖了许久,还是颔首道:“好,我知晓了,多谢你。”
若南知鸢只是谢清珏的夫人,那女官定然不会同她说这么多话,她是为了崔令姿,才同南知鸢说这些的。
南知鸢心中明了,可一想到如今她与棠姐儿所处的场景,却叫她甚是烦闷。
整整三日,南知鸢与棠姐儿都没有被允许外出,就连南知鸢想要往外带出去的话也都被人给截了。
等到第四日的夜里,那位女官当值,才偷偷同南知鸢说道。
“夫人,谢大人被看押回京城了。”
南知鸢瞬间眼睛一亮。
这些日子虽然宫中人从未短缺过她与棠姐儿的吃食用度,可外边透不进来的消息却还是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与棠姐儿拘在其中。
如今,好不容易能听见有关于外边的消息,就算南知鸢能够察觉到面前宫女面色并不好,甚至于...她带来的,大有可能是不好的消息,可南知鸢还是迫切的想要知晓。
她双手紧握着栏,大概是太过于用力了,就连指节都在泛白。
“他,他如今在哪儿?”
女官抿唇,望向南知鸢时带了一闪而过的担忧。
她大概是担心南知鸢消息之后受不住,于是,她咬了咬牙许久才开口。
“在...天牢之中。”
南知鸢拧紧眉心,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再问了一遍:“你说...谢清珏在哪儿?”
得到的答案与方才分毫不差。
“夫人您节哀...陛下,将谢大人打入了死牢。”
“啪嗒”一声。
南知鸢有些失控,手往旁边一扬,瓷碗便摔在地上,碎瓷片溅起割破裙角。
南知鸢望着女官,仿佛听见自己颅骨裂开的脆响。
她踉跄了一下,却堪堪被面前女主扶住了,好歹没叫她摔倒。璎珞在她鬓边乱颤,南知鸢喉间漫起铁锈腥气。
“娘亲。”女儿细弱嗓音刺破混沌。
她低头对上那双肖似谢清珏的眼睛,指甲生生掐进掌心。怀中温软躯体贴在心口跳动,震得南知鸢心口都在发麻。
“乖,爹爹没事。"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穿透了屋外细细密密的雨滴声,泪痕未干却挺直了脊背。
她低下头来,明明屋子里不冷,可南知鸢将女儿裹进大氅。
踩着满地狼藉,南知鸢往里面走。
女官在她身后瞧见南知鸢破碎的身影,欲言又止。
等奖棠姐儿安顿好之后,南知鸢左思右想。
她还是想要出去看看,求见陛下也好,去见崔令姿也好,总归是要找到办法的。若是困在这儿...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想要搞明白那一天夜里,突厥王女究竟与陛下,与谢清珏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共识,竟将谢清珏都打入大牢之中了。
即便南知鸢知晓,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解。
可如今,她不见着人,终究是心中不得安宁。
好在棠姐儿是个听话的性子,南知鸢将她哄了哄,便乖巧地去睡午觉了。
午后的阳透过窗牖,洒在了地面上落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外边正下晴雨,细细密密的。